她不知道,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皇帝已經死了,都散了。
沈清竹從夢中清醒,她覺得有什麼自眼角滑落,隻是那東西還沒落下,就被一隻手輕輕抹去。
她偏頭看過去,看到已經黑透了的窗,和身邊的江恒。
“醒了,還睡嗎?”
屋裡沒有點燈,黑暗顯得江恒的聲音更加的柔和。
“睡了很久了,不睡了。”
“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南胭說你回來以後隻喝了些湯。”
江恒喊南胭和南脂進來伺候,等到燈被點亮,沈清竹才看到江恒的模樣。
他脫了外袍,但一天一夜的廝殺下,哪怕隻有裡衣,沈清竹還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可是這種味道讓她莫名的安心。
“你吃了嗎?”
沈清竹坐起身讓南胭伺候著穿衣服,然後問江恒,畢竟他一直忙著,很有可能也沒吃飯。
“還沒,和你一起吃一點。”
於時飯菜就被擺了上來,這裡麵幾乎全是沈清竹愛吃的,可見南胭是用了心的。
“沈家那邊的宅子問題不大,稍微修繕過後就沒問題了。先生他們和綿億都很安全,祖母他們也沒事。”江恒細細的和沈清竹說明家裡的情況,“趙仇被風燕帶走了,我今天帶人抄了他的宅子,沒找到柳依依。”
沈清竹夾菜的手一頓,然後才把菜夾到自己的碗裡。
“我明日去風燕那邊問問。”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沈清竹幾乎都要忘了柳依依的事情,倒是江恒一直記著。
“我明日也問問底下的將士,看看是不是她偷著跑去了哪裡。”
沈清竹點點頭,這件事情就算翻過去了,江恒看著她平靜的樣子,也不敢提遺詔的事情。
遺詔的事情隻要有些腦子的就能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皇帝算計到這一步,在旁的人眼裡不覺得有問題,但也隻有江恒知道,沈清竹對皇帝是付出了真感情的。
“我沒事了,又不是小孩子,非得分個是非曲直。”沈清竹看穿了江恒的猶豫,主動開口說,“走到今天,我們終於是成功了,接下來我隻想過好我們的日子。”
這事件的事太複雜,沒有辦法分得清楚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經曆過很多不好的事情,活到這個地步,對於已逝之人,就記得些好的事情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