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玄直勾勾地盯著她,“你不是顧文嘉。”
蘇暮愣住。
顧清玄篤定道:“你不是顧文嘉,你是何人?”
蘇暮沒有說話。
顧清玄步步逼近,試探問道:“你是蘇暮,對不對?”又道,“你擅長做絨花,愛吃肉脯,嗜好辛辣,對不對?”
蘇暮心中更是驚異,嘴硬道:“我一大老爺們怎麼可能會做絨花?”
顧清玄細細觀察對方的麵部表情,揣測道:“你休得狡辯。”頓了頓,“我同你互換了,我才是顧文嘉,而你蘇暮,才是我這個會做絨花的女人。”
這話簡直是天方夜譚。
蘇暮壓根就不信顧清玄的鬼話,她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大概得了失心瘋胡言亂語。
她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變成了一個男人,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卻告訴她,她占據了原本屬於“顧清玄”的軀殼。
她確實占據了一具男人的軀殼,可是對方卻說自己才是軀殼的主人,這簡直荒謬。
蘇暮冷酷道:“你休要胡攪蠻纏,彆以為用這種奇怪的手段就能博取我的注意,誘我上鉤。”
顧清玄一時忍不住了,脫口道:“你是蘇暮,小名喚作阿若,是我顧文嘉以後的媳婦兒,顧家明媒正娶進門的妻!”
蘇暮愣了愣,駁斥道:“荒謬!我一大老爺們,哪有自己娶自己的道理。”頓了頓,“更何況我已經與壽王府定了親,怎麼可能會娶你這個婢女,豈不得被祖母打死?!”
顧清玄:“……”
蘇暮冷臉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儘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當即呼道,“來人啊!來人!”
沒一會兒鄭氏等人過來,蘇暮指著顧清玄厲聲道:“這婢女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半夜三更爬我的床壞我清譽,念在她是初犯,鄭媽媽且把她降級,逐出西園。”
鄭氏頓時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顧清玄抓狂道:“你們誰敢動我?!”
蘇暮拍案而起,“一個小小婢子還敢翻天不成!來人,把她綁出去!”
鄭氏不敢吭聲,隻得命人把顧清玄拽了出去,他氣得暴跳,大聲道:“蘇暮,你是要氣死我不成?!”
蘇暮指著外頭,對鄭氏說道:“鄭媽媽且瞧瞧這女郎,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儘說些胡話。”又顛倒是非黑白道,“她方才同我說,她才是我顧文嘉,你說奇不奇?”
鄭氏抽了抽嘴角,試探道:“她當真這般說的?”
蘇暮:“可不,不僅如此,她還說我以後會娶她,且是明媒正娶把她娶進顧家的門,你說荒不荒謬,我跟壽王府定了親,這是要置壽王府於何地?”
鄭氏聽著也覺得有些怪異,“郎君怎麼可能會娶一個婢女。”
蘇暮拍大腿道:“倘若祖母知曉,定會被我氣死,所以我才說那女人神誌不清,儘說些不著邊兒的話。”
她一番巧言善辯,原本自己還有些心虛穿幫,結果這麼一番控訴,鄭氏反而對顧清玄起了疑心。
這不,第二天蘇暮特有心機把許諸找來,同他說起昨晚的事。
剛開始許諸還篤定她是假的顧清玄,哪曾想蘇暮先下手為強道:“那女郎當真奇怪,很該好好查查她的底細,為何對府裡的一切了如指掌,竟然連我的一些喜好都清楚。”
許諸心裡頭憋著狐疑,試探道:“她昨晚可曾說過了什麼?”
蘇暮把以後會娶她的事說了,又添油加醋說了些其他,搞得許諸也覺得奇怪。
起先他覺得自家主子變成了女人,雖然怪誕,但那人說的那些話確實跟主子的情況吻合,如今被眼前這個一番推敲後,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變成女人就已經夠奇怪了,還能預知未來,那就更邪門了。
蘇暮跟他灌輸那婢女想爬床的心思,說她費儘心機打聽自己的喜好,還妄想著以後娶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許諸原本生疑,這下更是覺得解釋不通。
他私下裡同鄭氏說起這茬,鄭氏同樣覺得詭異,兩人悄悄去柴房看顧清玄。
那家夥憋了一肚子氣正無處發泄,見到二人進來,頓時不痛快,朝兩人發了一通脾氣。
結果兩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顧清玄覺得不對勁,皺眉道:“你二人這是什麼表情?”
許諸發出靈魂拷問:“郎君說你以後會娶蘇暮?”
顧清玄應道:“對。”
許諸半信半疑,“娶一個家生子奴婢,老夫人豈不得被氣死?”
顧清玄:“……”
鄭氏也接茬道:“與壽王府的這樁親是侯爺親自去討來的,難不成郎君得悔婚去娶蘇暮?”
顧清玄解釋道:“待長寧病逝後才娶的。”
鄭氏露出奇怪的表情,“壽王府已經內定了李三娘做續弦,郎君反悔,豈不是要氣死壽王府?”
顧清玄:“……”
許諸上下打量他,再次發出靈魂拷問:“蘇暮的樣貌身段雖然小有姿色,但並無大才,何至於讓郎君背著氣死老夫人和壽王府的風險去求娶?”
鄭氏冷哼一聲,指著他道:“你這賤婢,妄想癩-□□吃天鵝肉,爬床不說,還想訛我們家主子,當該被亂棍打死!”
顧清玄:“……”
這倆蠢貨!
怕是被蘇暮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