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二十章(1 / 2)

裝綠茶受裝了這麼幾天, 沒想到自己演的這個角色,如今又被虞真演了。

被束縛著手腳的尚揚,此時苦中作樂地感到好笑, 又猜測外麵的人來找呂正光做什麼,是天台上有什麼事嗎?

而虞真又要怎麼對付呂正光?這明明白白撕破臉的架勢,呂正光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

虞真關好門,折返回來,有些憊懶模樣, 也許是累了,才二十幾歲身體就這德性。

他對阮平道:“再等幾分鐘, 外麵沒了人,你就去吧。”

阮平點了下頭。

尚揚道:“去做什麼?這裡還有你彆的仇家,不止一個呂正光?”

虞真道:“你話好多。”

尚揚說:“我一緊張話就很多。”

“你緊張什麼?”虞真笑道,“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你先電了我一下, 又把我綁成這樣, 還說不會對我做什麼。”尚揚道。

“那……”虞真笑得露出潔白的牙齒, 對阮平道, “要不我們殺了他?我還沒見過你殺警察。”

阮平的手朝腰後摸去,那動作和神情,似乎殺掉一個警察對他來說, 和吃飯喝水是一樣無所謂的小事。

尚揚心裡清楚虞真是在開玩笑,是想嚇他,也許就是想看他害怕,於是配合地向阮平討饒道:“彆動!我不說話了行麼。”

虞真滿意了,把手按在阮平的手臂上,意思是不用殺了。阮平收了手,又抱起了胳膊, 沉默地注視著虞真的側臉,忠誠地等著虞真的下一句指令。

但那一下,尚揚已經知道,這殺手腰後一定彆著武器,大概率是匕首,但也有可能是槍。

要做掉呂正光易如反掌,為什麼還要先給他注射麻醉?從呂正光的反應看,那麻醉針隻是肌鬆劑,讓他動不了,他的痛感還在,剛才被虞真踩臉,痛得他眼神直發顫。

該不會……虞真不想呂正光死得太輕鬆,想淩虐後再弄死他?

尚揚胡思亂想了一通,也觀察著他能夠到的東西,尋找掙脫綁縛的辦法。

可惜阮平是專業級選手,綁得死緊,戒備心還重,剛才就已經把有可能被尚揚拿到、能割斷綁繩的利器全都收走,遠遠地丟開。

“做事。”虞真提醒阮平。

阮平走到呂正光身邊,抓著還是尚揚綁的繩結,老鷹捉小雞似的一把將呂正光提起,挾在腋下,徑自朝外麵去了。

尚揚瞠目結舌,呂正光一米七五上下,體重最少一百六,阮平竟然就像挾了個輕飄飄的枕頭一樣。

“做完就快點回來。”虞真道,“小心一點。”

阮平沒有回頭,空著的那隻手抬起來擺了下,像在對虞真說,放心。

外麵房門開了又合上,阮平帶著呂正光走了。

尚揚毛骨悚然又不太敢相信,道:“你讓他去……殺了呂正光?”

“當然不是了,”虞真回到沙發旁坐下,拿起呂正光的手機,在上麵打字,笑得很開心,說了句,“警察叔叔,我的保鏢是去做好事。”

這一層樓,一整排露天陽台。

金旭已然跑酷了一小半,對距離掌握得十分熟練,不再需要助跑,一腳踏陽台邊沿,小腿發力,輕鬆地就躍至隔壁。

看了不少辣眼睛的現場,終於,在一間房裡,他發現了黃利國和幾個服務生打扮的信徒。

他躲在陽台的玻璃推拉門外一側,觀察裡麵在做什麼。

黃利國也喝過摻有致幻劑的酒,大概是劑量不像彆人那麼大,藥效似乎已經過去大半,他看起來眼神仍然還有點木然,行動倒是自如,還換了另一身衣服。

玻璃不隔音,金旭隻聽黃利國對信徒們說:“十一點準時開始,誰去請過呂總?”

一名信徒答道:“去過,和那個小公務員在一起,呂總要為他灌頂。”

黃利國做了個滑稽的合十,道:“那是他的福氣。”

他的手機在衣兜裡振動,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道:“不要去打擾呂總了。等下的祭典,還是我來主持。法器呢?預備好了嗎?”

信徒傳了個白玉雕花的盒子過來,黃利國打開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金旭看不到盒子裡是什麼,捕捉到了“祭典”和“法器”兩個關鍵詞,還聽到了那句,呂總要為小公務員灌頂。

小公務員說的是尚揚。呂總,應該就是天台龍嬋誦經時,坐在孔躍和尚揚旁邊一桌的那個痦子男,從孔躍和黃利國對他都很狗腿的態度,姓呂的是幕後boss?

還灌頂……馬勒戈壁的,一幫邪.教狗東西。

信徒們和黃利國談完後,帶著那盒子先出去了。

黃利國重重地坐下,端起紅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巴裡漱了漱口,吐回杯裡去……又把酒喝了。致幻劑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

他不知想了些什麼,露出迷幻的微笑,拿起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帶著回味欣賞起來。

金旭輕輕推開了玻璃推拉門,腳步極輕地進來。

黃利國在看的是一段不雅視頻,他邊看還邊發出猥瑣的笑聲。

麵前忽然有道影子,他抬頭一看,還沒看真切,迎麵一拳揍得他脖子九十度向後仰起,一瞬間腦震蕩,眼神都渙散了起來。

金旭嫌惡地拿過他手機,點了暫停……又點了播放,他發現視頻裡的女孩,是龍嬋。

龍嬋穿的是剛才誦經時的那身白色長裙,這是剛拍下的視頻。

金旭皺起眉,問黃利國:“呂總在哪個房間?”

黃利國暈暈乎乎地說了房號。

金旭又問:“聖女在哪兒?”

黃利國道:“對……對門。”

在他清醒過來之前,金旭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又重重給了他兩拳,本來致幻劑就還沒過勁,這老家夥當場暈了過去。

尚揚和虞真單獨待在房間裡。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漸漸地,尚揚能感覺到,虞真對他有一種不加掩飾的羨慕。

“你是哪裡人?聽口音是北方來的。”虞真道。

“是。”尚揚道,“我知道你是本地人,你沒有口音。”

虞真道:“我們這裡的口音很難聽,像東南亞人。我從小就覺得這很土,喜歡說普通話。”

他很喜歡和尚揚聊天似的,但尚揚實在忍不住,問道:“你的保鏢把呂正光帶去哪兒了?”

虞真道:“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咯。”

尚揚道:“你不能殺他,就算他對你做過……做過不好的事,你也不能剝奪他的生命,你沒這個權力。虞真,你如果隻是受害者,就不要一時糊塗,不要犯下萬劫不複的錯誤。”

“萬劫不複?”虞真露出荒唐的笑,說,“我已經度過那一萬個劫了,複哪去?”

尚揚知道他沒了親人,看他這性格表現,對這世界可能也沒什麼太大牽掛,絞儘腦汁想到一個:“你……孔躍心裡一直還裝著你,我能接近他,都是因為我長得像你。”

虞真哈哈笑,道:“你太好騙了,孔躍隻是看你帥,想占你便宜,和呂正光一樣,他們就是想X你這個大帥哥,和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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