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霜婭推了程玉清一把:“快點吹風,把船靠近洛長老跟曲硯的船,他們好像遇到麻煩了。”
程玉清經她提醒,自然也看到了曲硯那邊,不過他對洛長老很有信心:“怕什麼,有洛長老在,大師兄肯定不會被欺負的,對麵甚至都不是玄域劍宗的人,那洛長老肯定是站在大師兄這一邊的。”
龍霜婭瞥了他一眼:“就算對麵是玄域劍宗的弟子,洛長老肯定也是站在曲硯這一邊,但問題不是這個,對麵那個人寒門的,而且他還想把曲硯騙過去。”
程玉清一下子不高興了:“嗬,就他們寒門,還想把大師兄騙過去?等著,我這就掀翻他們!”
說著,他就要使用風靈根,企圖把對麵寒門少主的船掀翻。
龍霜婭:“……你冷靜一點,你這風吹過去,曲硯他們的船也會被吹個措手不及,我們過去幫忙助助威就行了,其他的洛長老應該會處理好的。”
程玉清能控風,但風不可能聽他的隻吹一艘船,特彆是曲硯跟洛錦意的船還跟韓晟的船靠得這麼近。
程玉清聽龍霜婭說完,一口答應:“沒問題,那我們過去直接堵住人的後路,來個兩麵伏擊。”
一切都十分順利,程玉清用風靈根將自己的船吹到韓晟船的另一端,然後,他們便在寒門少主的船上遇到了一個熟人。
程玉清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看了對方好一會兒才說道:“有點眼熟,好像有見過。”
而龍霜婭則一下子把人認了出來:“衛家的人,好像叫做衛泉,之前衛家那幫被宗門驅逐的弟子裡麵的頭頭,他之前還跟我理論過。”
“理論?”程玉清整個就一震驚,竟然有人妄想跟玄域劍宗執法堂的隊長理論,他是覺得玄域劍宗的執法堂規矩還不夠嚴苛嗎?
龍霜婭點頭:“關於曲硯作為玄域劍宗特殊的大師兄所擁有特權的合理性,就因為他我回到執法堂之後,還沒長老批了一頓,說我作為執法堂隊長,最忌諱優柔寡斷,執法堂按規定說話,違反規定就受罰,犯錯的人沒有開口的必要。”
現在想想還委屈巴巴,因而記住了這個跟她理論的人的名字。
程玉清在甲板上坐了下來:“那這位衛家的誰,現在怎麼會在寒門少主的船上?”
龍霜婭聳了聳肩:“可能人家跟寒門少主看對眼了呢,畢竟這是在落紅江上不是?”
“也是。”程玉清歎息了一聲,“可惜,我禦風吹了船這麼久,也沒見到那個合心意的小美人。”
雖然龍霜婭跟程玉清的船堵住了他們的後路,但畢竟還差著一點距離,特彆是船上也是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衛泉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身份,似乎隻以為他們跟周圍的船隻一樣,是來落紅江遊玩的船。
衛泉將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船的另一端的韓晟身上。
而衛泉身邊的人卻有些不安,他在船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最後在衛泉身邊停了下來:“衛泉,你覺得那位寒門少主真的能幫你回到玄域劍宗嗎?”
衛泉很有信心:“當然,好歹也是寒門少主,我想玄域劍宗宗主這點麵子還是會給的,隻是讓玄域劍宗將我原來的身份還給我而已,又沒有要曲硯那樣的特權,宗主會給的。”
說到這,他又歎息了一聲:“如果不是我非要跟執法堂的人爭曲硯特權的正當性,原先也不會被趕出來,如果寒門少主這裡還走不通,那家主那裡……”
“家主那裡,聽說跟玄域劍宗一些長老還是有關係的,隻要有長老願意收你為徒,那你就會直接玄域劍宗的弟子。”
隻不過,如果真的要走到這一步的話,需要欠下那位長老一個人情。
而且,在沒有經過玄域劍宗的收徒手續就直接收為弟子的話,這位弟子的培養資源是需要長老自行承擔的,不到迫不得已,家主肯定不願意走到這一步。
聽完了兩人對話的程玉清跟龍霜婭互相對視了一眼。
程玉清壓低了聲音:“龍師姐,你說衛泉為什麼這麼想要進玄域劍宗?他現在既然都已經跟寒門少主搭上線了,直接進寒門不是更好?”
龍霜婭也覺得古怪:“確實,咱們玄域劍宗雖然很好,但也沒好到這個程度,都已經被玄域劍宗驅逐出去了,還非要再次進來,正常反應不應該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嗎?衛泉好像是單冰靈根的,以他的靈根天賦,無論那個宗門應該都會收他的。”
原先他們還想討論下去,卻突然聽到前邊出現了極大的動靜,正是曲硯跟洛錦意所在的位置。
程玉清跟龍霜婭站直了身,看了過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船的兩邊掀起了巨大的水柱,化為兩條水龍矗立在韓晟的身旁,韓晟的聲音十分囂張:“曲道友,我好心好意請進來船上坐坐的時候,你就該跟我講道理,現在再來跟我講道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曲硯看了看水龍,有些緊張地往洛錦意身後躲了躲:“沒想講道理,我就是想走而已。”
洛錦意換了個姿勢,將曲硯整個人都護在懷裡:“彆慌,也就看著嚇人而已,正好你也有水靈根,可以試試從韓晟手裡爭奪水流的掌控權,韓晟是出竅期,你不過剛剛煉氣巔峰,隻要能搶過一絲,就是你贏。”
韓晟頓時氣急敗壞,他根本沒有給曲硯任何機會,指揮著水龍往曲硯身上襲去。
曲硯當即轉過了身,不去看那兩條水龍,他揪著洛錦意的衣襟:“洛長老,你攔得住的吧?”
洛錦意絲毫不慌,還煞有其事地替曲硯擋了擋視線:“沒事,就他這兩條水柱,大概也就韓晟他自己好意思自稱是水龍。”
水龍還沒有靠近曲硯,就已經被一道危險的能量阻攔,水龍頓時不成型,重新化為水花落在江麵上。
若非洛錦意的船頭被打濕了一片,或許還以為那兩條水龍從來沒有出現過。
程玉清遠遠看著,甚至想給洛長老鼓個掌:“那個就是劍氣吧,是吧,我也想劍不出鞘就能凝出劍氣來,嗚嗚嗚,可惜我連劍意都還沒悟到!”
龍霜婭也緊緊盯著前方,屏住了呼吸,聽程玉清叨叨咧咧,喝了一聲:“閉嘴,好好看著。”
這可是化神期的出招,雖然沒有出劍,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境界相對較低的人來說,也是十分罕見的,若是能從中悟出一絲半縷的,對他們的修煉而言便有著極大的好處。
而前邊——
水龍化去之後,一時之間沒了動靜,曲硯悄悄的睜開了一隻眼,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形,之後才睜開了另一隻眼:“好像沒事了。”
洛錦意失笑,他拍了拍曲硯的後背,柔聲說道:“確實沒事了,接下來你隻需要看著就行。”
安撫好了曲硯,洛錦意往前一步,孤身站在了船的最前端,蔑視般看著韓晟:“既然你都已經說了不講道理了,那我們就以不講道理的方式來解決。”
話音落下,他周身便被青紫色的電光包圍,原先收斂的氣勢一下子放了開來。
曲硯見狀,猛然後退了一步。
他又想起了跟洛長老初次見麵的時候,那周身被靜電包圍的“劈裡啪啦”的酸爽感。
不過……
他看了看洛錦意的頭發,小小聲嘟囔了一句:“這次竟然沒有被電得頭發豎起來。”
洛錦意聽到了,但他什麼話都沒說,隻不過周身的氣勢更凶悍了。
直到這個時候,韓晟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招惹到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
但是……
他看了被洛錦意擋在身後的曲硯一眼,沒聽說,從來沒有聽說曲硯身邊還有著這樣一位人物。
韓晟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洛錦意並不打算給他任何機會。
一道青紫色的雷電劈下,饒是韓晟在租下船的時候,特地在船上安置了陣法,依舊沒能擋住這一擊。
船身從中間裂開,伴隨著一聲巨響,整條船直接散架了。
很快,曲硯就看不到對方的船了,隻剩下幾個人狼狽地漂浮在江水之中,其中包括那位原先高高在上的寒門少主。
曲硯看了看江麵上的幾塊木板:“洛長老,你直接把船塢的船劈了,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反正沒法交船的又不是我們,寒門財大氣粗,想來是不會買不起一艘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