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硯還隻有元嬰期,對於識海的操控並不是特彆完善,乍一聽到腦海中洛錦意的話,有些驚奇。
他也嘗試著在識海之中跟洛錦意說話,然後,洛錦意一點反應都沒有。
顯然,並沒有傳過去。
曲硯瞬間就把寒門的那些彎彎繞繞拋到了腦後,他拉著洛錦意的手:“怎麼弄的,教教我!”
洛錦意握著曲硯的手:“等回到曲禾峰了,我再教你。”
曲硯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正想要跟洛錦意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寒門的大長老忽然鬨出了巨大的聲響。
他把椅子的把手給拍碎了:“玄域劍宗簡直欺人太甚,但凡有本事,又何必在此與我唧唧歪歪,有種你們讓姓洛的跟我們門主打一場啊!”
在他這一聲近乎咆哮的聲音之後,洛錦意倒是沒什麼反應,曲硯先一步將視線轉移到寒門大長老身上去了。
他皺了皺眉:“為什麼是寒門門主跟錦意打一場?鬨得這麼凶的是你,又不是寒門門主?”
寒門大長老朝著曲硯嘲諷一笑:“怎麼,姓洛的有膽殺我們少主,卻不敢跟我們門主打一場?少主乃是門主的親子,他洛淮既然選擇了動手,便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洛錦意這才動了。
他站起身,將曲硯護到了身後,冷冷地看著寒門的大長老:“想比試直接找我便是,沒必要與我道侶過不去,但我先提醒你,我動手,不管麵對的是什麼人,都不會手下留情,你要自己做好準備。”
“如果你們有所擔心的話,寒門帶來的這些人,你們可以一起上,你們這樣的,多一個少一個,對我而言沒什麼區彆。”
寒門大長老咬著牙,恨恨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於是,原先是兩個宗門之間的扯皮,忽然之間就變成了洛錦意一個人單挑寒門門主與寒門的幾個長老。
曲硯看著開放的道場,以及道場之中的那幾個人,沒忍住撇了撇嘴:“洛長老敢說,寒門的那幾個人竟然也真的敢應下來。”
宗主依舊揣著手,老神在在的模樣:“之前就有傳言,寒門門主閉關,寒門內部爭鬥十分嚴重,可不就是這樣嗎?”
道場之中。
洛錦意站在一端,而寒門的幾個人站在了另一端。
寒門的幾位長老的身形甚至還形成了一個什麼陣,曲硯皺著眉,眼神裡透著些擔心:“要不要緊啊,寒門的那些人好像想要依靠陣法來攻擊洛長老,對手畢竟有這麼多人,洛長老會不會吃虧啊?”
宗主挑了挑眉:“那你再看看,他們的陣法厲害嗎?”
曲硯仔細觀摩了一下:“我覺得吧,對錦意而言,應該不算太厲害,這個陣法有些本末倒置,或者說,不太適合他們現在這樣的場合。”
東懸瞥了他一眼:“怎麼說?”
曲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實,對現在的我來說,這些陣法還是挺厲害的,但是啊,比起用這個陣法來打我,他們直接打我肯定更快,畢竟境界差在那裡。”
“就算是對付錦意,這個陣法也不太合適,看起來用了這個陣法之後,確實比他們每一個人都要厲害,但是吧,用了這個陣法之後,錦意他就隻需要對付一個陣法就行了,而這個多人布置而成的陣法又達不到一擊必殺的效果,就……”
感覺十分雞肋。
曲硯對於寒門陣法的分析挺到位的,東懸忍不住感慨道:“你竟然憑借著肉眼就能分辨出寒門的這個陣法,相當不錯啊,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這樣的陣法吧?”
曲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其實我在傳承之中有見過更加厲害的,但用人體布置而成的陣法,我覺得不太好用。”
“怎麼不好用了,他們用了這個陣法之後,威力確實比個人強了不少。”
雖然還是比洛長老差了一截。
曲硯看著道場之中的你來我往:“這種陣法我沒有過多研究過,隻了解過大概,這樣的陣法,需要陣中的每一個人都心無外物,隻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這對於人而言,要求有些太高了,不是能夠托付性命的人,八成是做不到的。”
“就比如寒門的這個陣法,若是按照陣法的原理來,它的威力肯定不止這麼一點,但最終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就隻有這麼多,其中人心不齊應該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雖然寒門人多,而洛錦意隻有一個人,但這一場比試的結果,除了寒門的人自信心爆棚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非常自信能夠贏下來的會是洛錦意。
但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場比試能贏得這麼快。
洛錦意隻用了一道雷池便將寒門那幾個人彙聚而成的陣法破了。
曲硯在道場笑著說道:“洛錦意真的是劍修,不論是之前在中境麵對邪修駐地的時候,還是現在,都喜歡用這種暴力破陣的法子,簡單粗暴。”
而被破了陣法之後,寒門的幾個長老便手忙腳亂了一陣子。
彆說是一陣了,就算是一瞬間都足以讓洛錦意將人一個個都出局。
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寒門就隻剩下寒門的大長老以及寒門門主兩個人了。
這下,就好對付多了。
洛錦意簡直是摧拉枯朽地就拿下了這一場比試,他甚至都沒有將湮馳劍召喚出來。
曲硯看完了這一場碾壓式的比試,眨了眨眼:“總覺得那個寒門門主,好像很敷衍。”
東懸笑道:“他當然敷衍了,寒門門主本來就身受重傷,寒門大長老又圖謀不軌,他雖然更加將精力放在自己的傷勢上麵,但要讓他儘心儘力為寒門大長老的圖謀做籌劃,那也是不可能的。”
曲硯“哦”了一聲:“寒門的內部鬥爭果然激烈。”
洛錦意將寒門的一乾人全部扔出道場之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往曲硯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將曲硯抱了個滿懷:“我好不好看?”
曲硯彎了彎眉眼:“當然,好看極了。”
洛錦意滿意了,又抱了一會兒才放開了他。
東懸捂了捂臉:“我覺得有些牙疼。”
這兩夫夫也真的是夠了。
洛錦意跟曲硯在這裡溫馨自在,而另一邊的寒門氣氛卻十分不好,爭執的聲音都能傳到曲硯耳朵裡。
寒門大長老幾乎是用憤恨的語氣與寒門門主說道:“若非你這般不儘心,又怎麼會輸掉這一次比試?我們來劍宗的計劃全泡湯了!”
寒門門主也絲毫不客氣:“也彆跟我說我們,你們個個都有自己的籌謀,就不要拉著寒門做筏子了,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都算是給你們麵子。”
寒門大長老繼續說道:“你還有什麼麵子,你兒子都死在洛淮手裡了,你甚至都不想替他報仇!”
寒門門主:“死在洛淮有什麼稀奇的,堂堂洛淮劍尊,彆說是我兒了,如今就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真得罪了他,死在他手裡並不奇怪,再說了,我兒又不是現在才死的,我近些年不管寒門之事,但也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兒的仇我自己會報,不牢各位費心,至於寒門……”
寒門門主的話停頓了一下,這個停頓讓寒門的幾個長老心裡都“咯噔”一下。
“至於寒門,就交給你們折騰去吧!”
寒門門主說罷,便大步離開了道場。
曲硯看著那一邊,有些不明所以:“他們是鬨掰了嗎?”
東懸點了點頭:“大概是的,而且看來,寒門門主如今是徹底放棄寒門了,他自知傷勢嚴重,想要再像以前一樣掌控寒門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應該有其他的事情去做,一時半會兒抽不出手來跟這些人爭權奪勢,乾脆就給他們折騰。”
“他要做什麼事情?”
東懸說道:“去給他兒子報仇。”
洛錦意環著曲硯,看向呆愣愣站在那裡的寒門眾人:“反正無論如何,寒門的事情算是處理完了,他們的計劃也不會得逞,沒有了韓晟這個由頭,他們應該也不會有理由再賴在劍宗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東懸嫌棄的瞅了洛錦意跟曲硯一眼:“走吧走吧,留在這裡也是礙眼。”
說罷,東懸轉過了身,而後指使劍宗的弟子將其他的寒門長老們一一從劍宗請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