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樂珠是昨天晚上就醒了。
醒來知道自己斷了兩個肋骨, 腳腕也骨折了, 薑樂珠氣得發瘋, 要不是爬不起來,她想立刻就哭著去找父親給自己報仇。
就算季家主寵愛那個羅綾綾,也不過是個玩物,自己可是薑家的掌上明珠,她憑什麼能跟自己比?薑家是比不過季家,可掌上明珠還比不過一個玩物嗎?薑家在燕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季家主那是做大事的人, 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就跟薑家過不去?
薑樂珠哭哭啼啼地給父親打電話, 還沒開口,就聽見父親氣憤的聲音:“你給我等著!”
薑樂珠嚇了一跳, 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過父親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她心神不寧, 難道這次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不,父親那麼疼愛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沒一會兒薑振業就到了醫院, 臉色陰沉地坐在病床邊,看看重傷在床形容憔悴的女兒, 他又心疼又生氣,“你給我說說, 昨天是怎麼回事?”
“我、我被——”薑樂珠剛要開口,薑振業又沉著臉補了一句:“老老實實地說,一個字都不許撒謊。”
薑樂珠委屈得差點哭了出來, “爸,我被一個十八線的女演員給欺負了!她抽了我的馬一鞭子,害得我的馬受驚亂跑亂跳,我才從馬上摔下來受傷的!你不給我出氣報仇,反而衝著我甩臉子,你還是我爸嗎?”
薑振業歎了口氣,“那你說說,為什麼她的脖子上被你抽了一道傷痕,她的馬身上也有兩道鞭痕?”
薑樂珠瞪大了眼睛,聲音一下子變小了,囁嚅道:“爸,你、你都知道啦?”
想了想她又委屈了,“我就算抽了她一鞭子,她也就脖子上受點小傷,我可是摔斷了兩根肋骨!還有腳踝!要不是她抽了我的馬,我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我不過是、不過是跟她鬨著玩兒,她卻是想要我的命!”
薑振業臉色更加陰沉,女兒受傷,他自然比誰都心疼,更是恨不得為女兒報仇,可人家是由季家主護著的,更何況女兒還是主動惹事的那個。
“你抽了她四鞭子,證據明明白白。可你說她抽鞭子害得你的馬受驚,那力道應該很大,可是你的馬身上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這、這怎麼可能?!”薑樂珠不信,“我的馬突然就失控了,跳起來老高,又跟瘋了一樣狂奔,絕對是被抽的!爸,我可不是騎馬的新手,我的馬有問題我自己心裡清楚!你不要被他們騙了!那馬身上肯定有痕跡!”
薑振業搖搖頭,“你怎麼就——,唉,那是思文說的,他說完又唯恐我不信,帶我去馬場親自看過,你的馬鞭上還帶著血痕,小紅馬上兩道鞭痕清清楚楚,你的大白馬身上什麼痕跡都沒有,安安靜靜地吃草呢。”
“這——”薑樂珠啞口無言,她自然不知道羅綾綾抽的那一鞭子是帶著靈力的,雖然力道很小,但馬怎麼可能受得住。而她抽羅綾綾的那幾鞭確實用了力氣,小紅馬身上留下痕跡很有可能。
“爸爸……”薑樂珠委屈地紅了眼眶,“那難道我就白受傷了不成?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這樣嚴重的傷,就這麼放過那個羅綾綾?”
薑振業歎了口氣,“現在不是咱們放不放過她的問題,而是她能不能放過咱們的問題。”
“她不過是個小演員!難道、難道季家主——” 薑樂珠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嘴,難道堂堂季家主會為了一個小演員跟薑家過不去,“不會吧?”
薑振業很無奈,“你惹誰不好,非要惹季家主的女人。”在燕城,薑家也算是排得上號,不管女兒惹了誰,隻要賠了禮都能過得去,實在不行再加上季思文的麵子,總能把事情輕鬆擺平,偏偏季家主是那個惹不得的。
就算是季思文,做為季家二少在這個堂哥麵前也說不上話。更何況,因為十年前的事,季家兩兄弟並不是很親近。
“那咱們怎麼辦呀?”薑樂珠也蔫了。
薑振業歎氣,“人家提條件了,讓你發微博公開道歉,還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一遍。”
“什麼?”薑樂珠叫到:“那豈不是全國的人都看我的笑話了?”
薑振業點頭,“沒辦法,人家就是這麼說的,而且你還要把你抽的那四鞭子都要解釋清楚,說說為什麼她停在樹蔭下時你要衝上去抽她的馬,為什麼你抽了她兩鞭子都是朝著她的臉……”
“這、這太過分了!我才不發這樣的微博!”薑樂珠惱羞成怒。
薑振業盯著她,“不發也得發!你不想發,把你的微博密碼給我,我來幫你發!”
“我不!”薑樂珠怒吼一聲,牽動了肋骨的傷,疼得臉色慘白,差點暈過去。
……
父女兩個吵了一晚上都沒吵出個結果,薑樂珠受了傷,薑振業又不忍心逼迫,僵持不下。
“唔……”聽完院長的描述,羅綾綾托著小下巴,“寒哥,人家都受傷了,我還非要人家發微博公開道歉,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季寒輕笑一聲,“沒有,綾綾一點兒都不過分,過分是薑家。”
羅綾綾點點頭,“沒錯,她受傷那是她自己非要惹事,可不是我害得,我卻差點被她抽得毀容呢。”
季寒揉了揉她的頭,“沒錯,薑家必須道歉。”
也不知道薑振業和薑樂珠經過了怎樣艱苦卓絕的商議,最終薑振業派秘書送過來一份草稿,也許是為了顯得正式,草稿是裝在文件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