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人(2 / 2)

妖虎仰天大吼一聲,這吼聲顫了三顫,另一隻白色妖虎猶豫地朝這邊看了一眼,還是和這隻妖虎一起,利落地放棄進攻,躍向密林之中,幾下不見蹤影。

那幾名被白虎雙爪、一尾、一嘴給撓得鮮血淋漓,支撐艱難的男弟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妖虎就跑了?

斯文臉男弟子呲牙咧嘴從地上坐起來,下意識往雲棠那邊看去,就見雲棠仍是連頭發也沒亂,衣衫整潔,瓊苞待放,美則美矣,卻不像個修士。

她目光純淨,好像根本沒意識到剛才是怎樣的險情。

斯文臉弟子一下泄氣,心道這個雲師妹肯定也不知道妖虎怎麼走的了,想來應該是宗門內哪位師長發現此處的險情,才暗中出手相助。

斯文臉弟子忍著疼,朝雲棠那邊喊道:“雲師妹!後山很危險,你修為低彆亂跑,我們現在都要回去了。”

雖然他們都看不上雲棠像個花瓶,但是這個花瓶實在太美,驚鴻一瞥就能亂人心曲,她和蘇師妹雖有幾分相像,但是蘇師妹略顯清淡,於長相上絕不能和雲棠相提並論。

再則,這也是同門師妹,沒道理不提醒她。

雲棠道:“沒事,我就在外圍轉轉。”

她沒有一點點說剛才的妖虎是她趕走的意思,她才築基期,就不要裝那些逼了。

她趕走妖虎,靠的也是這些年在魔域廝殺出的戰鬥經驗。

虎,為獸王,生吞百獸,有時虎捕獵,獵物一動不敢動,並非獵物蠢,而是被虎威所嚇,深刻在本能中的恐懼。

適才妖虎打量雲棠,驀然發現:“臥槽這女的身上的殺氣怎麼比老子還自然,她殺了多少人?嗚嗚我輸了,媽媽我要回家。”

因此,妖虎夾著尾巴便跑了,誰不是辛辛苦苦修煉那麼大的,都惜命。

雲棠在魔域多年,完全沒有一點把自己的實力刻意暴.露在人前的想法,讓彆人摸清自己的實力,好決定是用水果刀砍自己還是殺豬刀砍自己?

沒必要、沒必要。

一時裝逼被雷劈,苟住性命最重要。

那幾名男弟子見雲棠看起來就不像有大誌氣敢往後山深處走的樣子,估計她就是在外圍瞎轉轉,看看野花兒采些野果,加上自己本身也受了傷,便不管她,相攜著往太虛劍府前宗走。

雲棠旋即輕身上樹,她築基期,沒有劍,無法禦劍飛行,但是跳幾下還行。

雲棠縱入樹梢,遠眺密林:後山她之前來過,從此地縱深五十裡,是她小時候來過,並且確定安全的區域。

她這麼多年沒回來,不知後山有什麼變化,保守起見,將範圍縮短至三十裡。她今天要仔細在這三十裡內尋找藥材,看能否發現靈鷲草,助她治療暗傷。

靈鷲草色朱,結暗紫色小果,闊葉細株,果實若燈籠,植株如手高。

雲棠小時候,曾在後山發現過一株靈鷲草,現在雖然過去了很久,那株草沒了,但是它周圍說不定還有彆的靈鷲草。

雲棠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找去,天色漸陰,她彎腰仔細辨彆地上的草,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救命靈草踩在腳底。

忽然,雲棠看見離腳二寸處有一株細小的草,正是朱色,闊葉細株,不是靈鷲草還是什麼?

她驚喜地過去,再失望地發現,這株靈鷲草已經被不知什麼東西咬爛了根部,這株草的根部已然腐朽,藥草的清香味全沒了,隻剩下腐臭,可想而知藥力全無。

……什麼玩意兒的嘴這麼欠!!!

雲棠的希望duang一聲破碎,澆得她透心涼,她抹了一把臉,真正的猛士從來都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所以這附近一定還有彆的靈鷲草!

雲棠搓搓看花了的眼睛,繼續彎腰找有沒有彆的靈鷲草。

靈鷲草其實是比較珍稀的藥材,其他地方很難找到,雲棠隻能寄希望於幾年前那株靈鷲草爭氣,這兒還有它很多子孫後代。

雲棠慢慢找過去,在她快喪失信心時,前方水汽氤氳,蓮香浮動,一汪清潭散發出清涼的氣息,水紋盈盈清波粼粼,翠綠的荷葉如星子,錯列於碧潭上,雨過月華,一朵蓮花微露,聖潔美麗。

此潭竟如小瑤池一般,仙氣飄飄,使人不敢生出褻瀆之意。

春天開的蓮花?倒是少見,不過此地靈氣薈萃,確實能催動花期。而且鳥鳴風動,生機盎然,並無異狀,雲棠放下心來。

最重要的是,雲棠居然在蓮池旁看見一株靈鷲草,活的,風吹葉動,清香縷縷。

她輕輕走到靈鷲草旁邊,小心翼翼、生怕傷到了這株靈鷲草一分、用巧力往外一拔,一株品相上佳的靈鷲草便落入她的手中。

卻見清澈的碧潭忽然微微攪動起來,清波不在,嫩綠的蓮葉也在短時間如被腐蝕一般,湮滅在清池裡,轉瞬之間,一汪清水如有鮮血般的紅湧出,頃刻成了一方血潭。

聖潔的佛蓮也如染上了妖冶的顏色。

周圍的鳥雀沒一隻鳴叫,“撲通”一聲,一隻膽小的雀鳥腳滑一般,從高高的樹梢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它索性腳一伸,在原地裝死起來。

雲棠:…………臥槽。

她不禁汗濕衣衫,血潭上已經冒起泡,似乎在嘲笑雲棠。

雲棠的心砰砰砰地跳動,她在魔域多年,早對危險產生了一套極靈敏的反應。而這血潭,第一,能瞞過她,第二,在血潭異動時,她周身的警報狂響,對方是她惹不起的爸爸!

……救命。

雲棠顫顫地、把手裡的靈鷲草又重新埋回血潭旁邊。

“前、前輩,您的靈草真不錯,我就看看,給它吹吹灰。”雲棠硬著頭皮道,“不想打擾您清修,實在是晚輩有眼無珠,晚輩就不打擾前輩了,先……”

她正要腳底抹油,血潭底便響起一個幾分懶散、幾分低沉的男聲:“這就想走?”

雲棠頭皮發麻,聽聲兒就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和魔域那些變.態一樣,越是這樣漫不經心,殺人時越像瘋狗一樣,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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