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藥一(2 / 2)

“閉嘴!”燕霽真受不了了,靈力無數次在他手心裡打轉,想殺了這個聒噪的女修,最後又生生忍下:“彆叫我老祖宗。”

雲棠剛想問為什麼,燕霽就道:“本座生不出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雲棠:……

燕霽被雲棠這麼一打岔,再到一個地方時,再也不說此處要怎麼怎麼殺人了,彈琴給驢聽,驢不氣,他氣。

雲棠便安安分分帶燕霽逛完了整座太虛劍府,她其實有心眼,帶燕霽去的每一處都以觀賞性為佳,而且刻意繞了些路,擔心燕霽一把摸透太虛劍府的虛實。

不過,從燕霽到後來完全不需要她帶路的情況來看,燕霽或許比她想得更快摸清現在的太虛劍府的底細?

雲棠想想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是了,是照日亭。

這人僅僅站在山頂一望,太虛劍府的道路、布局便自動在他心中由線成網。

天色已漸晚,雲棠跑了一天,現在有些累,她站在一麵牆旁,隻能達到燕霽的肩膀,她明明在女孩子中不算矮,但這樣一看,就顯得特彆纖巧。

“該介紹的都已經介紹完了,我有點累,今天的行程可不可以結束了?”雲棠仰起頭。

燕霽麵無表情:“你在隱瞞什麼。”

雲棠:?

她有些不懂燕霽的話,燕霽眼底冰冷,索性說得更直白一些:“你特意在此停下,是擔憂我過去看見什麼,或者,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想讓我去的?”

雲棠:“……可能是因為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我的閨房吧,你要實在想去也行,但是要偷偷摸摸來,不能被彆人看見,否則會對我名聲不好。”

燕霽,未來的滅世殺胚,曾經的太虛劍府聖祖。

他這輩子,都沒被人囑咐過要偷偷摸摸,雲棠說得跟他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燕霽麵上不免又帶了幾絲淩厲。

雲棠察言觀色,趕緊輕咳一聲:“……你要實在不想悄悄來也行……”

“不必。”燕霽判斷出她沒說假話後,毫不留戀地轉身,黑衣如雲,背影挺拔,走向遠方。

他遠去的背影也像一柄冷刀,雲棠甚至不敢盯著看,就擔憂燕霽忽然回頭,問她看他做什麼。

這個人……太敏銳了。

雲棠應付完燕霽,打了一個嗬欠,走向自己的房間。

和燕霽待著,真是伴君如伴虎,雲棠要好好睡一覺補補,她快走到自己房間時,便見到空曠之地有兩個人——

碧天峰和春水峰挨得很近,所以,這二人一個白衣冷然、風神軒舉,另一個也溫柔嫻雅,身上似有若無透出清冷的氣質,正是她師尊和蘇非煙。

蘇非煙眉頭輕蹙,麵上有異樣的潮紅,發絲微亂,似乎是練劍受了傷,又像是彆的什麼。

雲棠作為一個女子,總覺得蘇非煙的表情有些奇怪。

蘇非煙籠眉:“師尊,都是弟子無用,弟子今日太大意,才會在舞劍時連連出錯,惹師尊蒙羞。”

“所以你就不顧自己的傷勢,胡亂練劍?”玄容真君眉間有著不讚同,輕叱:“胡鬨!”

蘇非煙臉頰更紅,師尊說胡鬨時,周身氣質威嚴、凜然不可侵犯。

她的心跳得更快,幸好,手指上的疼意如針刺般傳來,蘇非煙痛得輕呼一聲。玄容真君拿出一瓶散發出清香的藥,拿給蘇非煙:“劍修的手是大事,你自己小心些上藥。”

正巧,蘇非煙十個手指都傷了,她溫柔笑道:“勞煩師尊把藥瓶放我儲物袋裡,我等手上不那麼疼,再自己上。”

玄容真君道:“你的手傷成這樣,要多久才能好?”

蘇非煙小心翼翼道:“總不可能讓師尊親自給弟子上藥。”

她這麼一說,玄容真君似才想到這茬,蘇非煙眸中籠著淚,一向堅韌的人在玄容真君麵前露出這般孱弱可憐的神色。

玄容真君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便拉了她的手,給蘇非煙細細上藥。蘇非煙的手上有薄繭,但也還是女兒家的細,玄容真君卻無絲毫動容。

雲棠親眼見到蘇非煙的臉更紅了,她總覺得蘇非煙的臉紅得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總感覺,蘇非煙對師尊,好像怪怪的?

雲棠暫時想不出來,許是她在魔域沒見過什麼風月的原因。

不過……她想到了那個夢,夢裡,她居然會和師尊結成道侶?還恩愛如仙,羨煞旁人?

瞧瞧正給蘇非煙仔細上藥的師尊,雲棠不禁陷入沉思,今後,她和師尊的相處得更注意了,千萬彆歪到那方麵去。

雲棠快步走到她房間,路過玄容真君和蘇非煙時,行禮:“師尊,師妹。”

玄容真君見到她,眼中劃過刹那異樣的神采,但他的聲音很平穩,如一個最穩妥的師尊對自己的弟子那般:“棠棠,現在才回來?”

“嗯。”雲棠禮貌回應,她不想打擾師尊和蘇姑娘關於修煉的正事,便道:“師尊,弟子有些乏,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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