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霽收回不快的回憶,重新將視線彙聚在雲棠身上。
雲棠美則美矣,沒有一點之前那個女修的魅惑,但是,燕霽就是生出一種自己在欺負她的錯覺,他破天荒地覺得有些不自在,旋即冷笑,他隻殺人,不欺負人。
燕霽彆開視線,收回手:“不想死就走。”
雲棠眼睛一亮,跟上去,她知道燕霽肯定給她帶了鯨王脂回來解她身上的屍毒。
鯨王脂是一坨紅色的、會蠕動的不知名之物,雲棠對著鯨王脂歎道:“我……我還以為鯨王脂是什麼靈植,原來它也是靈獸一類?”
“你說得沒錯,它是靈植。”燕霽道:“隻是會動的靈植,吃吧。”
“那它長得可真不像靈植應該有的樣子。”雲棠道,不過她也沒想不吃,鯨王脂這樣的寶物,就是再醜一百倍,她也能不眨眼地吃下去。
雲棠眼疾手快把鯨王脂分成兩份:“我剛才聞到你身上也有血味,這畢竟是你帶回來的寶物,你還受了傷,你吃一大半,我吃一小半,還有剛才你幫我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或許燕霽隻是單純不喜歡宮無涯等人的措辭,但的確是幫了她。
雲棠把給燕霽的鯨王脂分成幾小塊,擺在一個盤子裡遞給他:“吃吧。”
說著,她一口咬上自己的鯨王脂,鯨王脂入口即是一股子怪味,就像蠕動的肉一般,如在吞食什麼活物,最關鍵的是一咬下去,它就會發出類似嬰孩的啼哭聲,就像在吃小孩。
雲棠麵無表情,殘暴地吃著鯨王脂。
燕霽靠在雕花太師椅上,手指輕點,漫不經心地吸收自己那份鯨王脂的靈力,鯨王脂的皮瞬間蔫巴下去,看樣子,它的藥效就蘊含在它的靈力裡。
雲棠忽然覺得嘴裡的鯨王脂不香了,她愣愣地看著燕霽,燕霽朝她勾唇一笑:“好吃嗎?”
雲棠:“……”
怪不得她吃著怪怪的,原來是因為鯨王脂根本不是用來吃的。
雲棠老臉一紅,原本還不覺得什麼,但燕霽這麼一說,她忽然有些想吐。
燕霽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燕霽可不是什麼好人,他這幾次和雲棠說話,都被噎得不上不下,又因故不能殺雲棠。
現在看到雲棠麵色蒼白,燕霽反而高興:“要是好吃,就多吃一些?鯨王脂藕斷絲連,用牙齒根本沒法咬爛,你要一直咬它,感受它的口感才……”
雲棠忽然麵色一變,根本站都站不穩,朝前一倒。
燕霽眼一冷,下意識認為雲棠要殺他,便伸手迅疾把雲棠按在身上,握住雲棠脆弱修長的脖子,隻要雲棠一異動,她的脖子就會像花枝一樣被擰斷。
那樣的美麗,燕霽也從來不吝嗇摧毀。
雲棠眼睛瞪大:“唔、放、放開……”
燕霽怎麼可能放,他麵無表情,甚至將雲棠按得更緊。
雲棠徹底忍不住了,鯨王脂越咬越有一種石楠花般惡心的味道,衝進她的鼻腔,她一反胃,“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異味傳來,燕霽臉色漆黑。
現在的情況是,燕霽麵色沉沉,俊朗的五官如能滴出水來,他坐姿霸氣,岔開腿坐著,把一個妙齡少女按在中間。
妙齡少女頭部聳動,吐得昏天黑地。
雲棠一邊吐,一邊怕死:“對不起……嘔,你非要……抓我過來的……我也不想……”
燕霽從未遭受過這樣的事,一時之間,連按著雲棠的手都有些鬆。
雲棠吐得差不多了,眼淚汪汪:“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殺我,我給你洗衣服……我真的錯了……”
燕霽低眸,朝她露出一個嚇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