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重地獄一(2 / 2)

雲棠心想,她也願意,等收拾完孤蒼渺,正好找忘炎魔君幫忙複活藍成師兄。

青夜點點頭:“隻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喜歡他。”

“咚”一聲,裂空魔君的幾十條觸手本有序走路,聽到青夜魔君的話後纏在一起,他往旁邊摔過去,趕緊伸出新的觸手卷住著力點。

忘炎也因為太過激動,頭上的一隻飛鏢掉落下來。

雲棠和鳳凰遊同時轉頭看著青夜,青夜:“本君說什麼了?”

雲棠道:“青夜魔君也知道師徒戀?現在在話本子中師徒戀的確流行,但是我師尊端方,也才和我相認一年,我怎麼戀得上?”

而且青夜這樣的,單身都不知道多久,居然還這麼八卦,敢猜測師徒戀。

鳳凰遊也捂嘴道:“原來青夜魔君也關心這一點。”

鳳凰遊心思何等玲瓏,他看見玄容真君克製地站在雲棠麵前讓她留下時,他就知道這個冷冰冰的劍修,正道宗師,估計真的栽倒在禁忌的愛上。

鳳凰遊道:“可惜青夜魔君猜錯了,那位師尊的確對十獄君情根深種,但是明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青夜微微皺眉。

雲棠則被雷到外焦裡嫩,艱澀道:“你從哪裡看出我師尊喜歡我?鳳凰遊,眼睛不需要的話就給忘炎魔君,他有時候撿的屍體眼睛都爛了,正好用你補。”

雲棠覺得鳳凰遊簡直荒謬,他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和魅修一樣多情?

鳳凰遊毫不意外雲棠看不出來,劍修的腦子都這樣,不怎麼靈光。

鳳凰遊道:“他當時攔住你時身子微側,這個動作說明他仍有些顧慮彆人的眼光,如果是師尊找徒弟談心,他為什麼要擔憂天下人的目光?”

雲棠道:“那是師尊擔心我不和他重歸舊好。”

“哦。”鳳凰遊道,“既然是擔心你,那為何他的身子側向你,以一副保護的姿態?那說明他心底深處知道那個決定會使得你受到彆人的目光侵擾,所以要保護你。”

“……難道不是因為他撩開帳子,風從外麵灌進來,他得避風?”雲棠認為鳳凰遊太扯淡了,一個動作都能解析出這麼多,劍修不是魅修,沒那麼細膩。

鳳凰遊聽雲棠這麼說,談論的興致明顯大跌。

不用告訴她了,她不配。他們劍修最好談一對失敗一對,挺好的。他道:“隨十獄君怎麼想。”

忘炎魔君此刻已經走到裂空魔君麵前,道:“用你的觸手把我腦袋裡的峨嵋刺□□,剛才鳳凰遊的話讓本君興奮了,現在覺得腦袋有點不舒服。”

裂空點點頭,一道長長的觸手這麼一卷,戳穿了忘炎魔君的峨嵋刺便被一下□□,飆出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血。

雲棠今天都不想吃飯了。

蘇非煙本來想聽他們說什麼,不大舍得走,遠遠見到這一幕,她捂住嘴,不敢尖叫,趕緊躲入一個帳篷內。

蘇非煙的動靜,雲棠幾人早就看到,她咋咋呼呼,今日一天眼淚都莫名其妙沒乾過,雲棠等人無視了她。

這個帳篷恰好,是宮無涯的帳篷。

蘇非煙見到宮無涯麵前擺著沙盤,見她進來後,道:“非煙!”

宮無涯正要走過來看蘇非煙怎麼哭了,蘇非煙便不喜他接近,道:“你彆過來!”

宮無涯皺眉,若在往日他在宗門中沒有要事,他自然舍不得蘇非煙這麼和自己鬨彆扭,但現在宮無涯心係明日的大戰,見蘇非煙讓自己彆過去,當真停住腳步,繼續埋頭深思。

蘇非煙心裡恍然升起一股不真切的感覺,要是以往,宮無涯早會追著上前哄她。

蘇非煙心裡不怎麼高興,她麵上淒然道:“你彆過來……我在大帳之中被羞辱之時,不見你為我說一句話,現在你倒是做出關心之態。”

宮無涯正在看沙盤,沒理蘇非煙。

蘇非煙又重重說了一句:“原來你素日對我的好,不過是拿我當玩物,私底下消遣罷了。”

這話說得宮無涯不得不抬起頭,他嚴肅道:“非煙,本君如何對你,你心中該有數,在帳篷之中,你說是羞辱,可宗主雖言語說你幾句,卻讓人把你送回宗,你可知道,這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宮無涯曾有在凡人界為帥打仗的事,要是他手下的兵和蘇非煙一樣動輒啼哭,擾亂軍心,他一定當場下令殺人。

蘇非煙聽宮無涯字字句句都是對自己的不讚同,哪像當初一樣?

她強忍了淚,又見到宮無涯麵前擺著沙盤一類物品,她雖然看不懂沙盤,但是之前那些弟子討論廢靈土時,就是從宮無涯帳中出來。

蘇非煙忽然想到一計——心魔讓她先陷害人,再救人,這樣的邪魔手段蘇非煙不樂意用,但是如果眾人都覺得她不配上戰場,她卻上了,還在當中起重要作用……她一樣能讓眾人看到她。

蘇非煙把和宮無涯賭氣的心都消了幾分,她主動道:“真君,你負責廢靈土的使用?我也……”

宮無涯神色忽然一變,厲聲道:“誰告訴的你?”

蘇非煙不過問了一句,便被這般喝斥,她有些懵:“無涯……”

這聲軟軟的無涯一出,宮無涯到底不拿太盛的火氣對著蘇非煙,他道:“軍中機密,你下次不要隨便說。”

“無涯,我不是隨便說,我隻是想幫你。”蘇非煙道,“我也想和你並肩作戰,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我,我也很過意不去……”

“這麼過意不去,直接嫁給本君。”宮無涯道。

蘇非煙:……

宮無涯道:“非煙,本君愛重你,是源自自己,本君把手給你,腳給你,如何害苦自己都是本君自己的事,但是廢靈土事關整個修真界的安危,本君不能答應你。”

蘇非煙今日屢屢被宮無涯拒絕,這在以往,絕無可能。

她含酸道:“不能讓我碰這個廢靈土,彆人就能碰,要是雲棠呢?她是不是也能碰?”

宮無涯道:“十獄君負責其他事情,廢靈土這樣的小事,不必麻煩她。非煙,如今她已經不會再妨礙你,以她如今的修為和地位,明為玄容之徒,實則她連太虛劍府都不會再回去。你要知道何為忍,何為退,現在的她本君都不敢爭鋒,何況你,你若是再計較那些,吃虧的隻能是你。”

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宮無涯的話在蘇非煙聽來刺耳極了。

她隻以為連宮無涯都認為自己比雲棠差,如今她也不哭了,像是心死一般:“好,無涯真君不願意,我再不叨擾你。”

蘇非煙撩開帳子跑出去,她心裡含著對雲棠的醋意和妒意,轉腳去了另一個地方。

宮無涯不答應她上戰場,難道她就不能想其餘辦法?她不信宮無涯真會把她怎麼樣。

日落西下,一夜過去之後,天色還未亮。

修真界正道的人已經正裝待發。

各個投放廢靈土的,做障眼法的,追擊的……全都精神抖擻,這是他們唯一一次機會,也是第一次主動出擊,奇襲孤蒼渺!

雲棠領的是北麵戰場,她仍穿著燕霽的黑衣,十獄劍懶懶地掛著。

她抓緊時間聞了聞清涼的空氣,數時辰之後,她的眼前恐怕隻剩淋漓鮮血。

雲棠想了想雙方實力,燕霽去燒黑岩礦,孤蒼渺那邊隻剩下花娘和青娘,青娘還和燕霽有交易,千麵魔君已死,所以孤蒼渺能用的魔君隻有藍衣稚子,白風和惡佛。

他真的隻剩這些底牌?

大戰來臨,雲棠沒去多想,她攜劍,和眾人一起奔赴各自所在之地,如流星,如勇士。

等待天光破曉,就是殺戮之時。

作者有話要說:  孤蒼渺看到的蘇殺雲棠,肯定不會是雲棠大意讓蘇非煙偷襲,也不是蘇非煙忽然得了奇遇突飛猛進,你們放心,雲棠實力隻會越來越好。感謝在2020-09-15 06:45:01~2020-09-15 22:4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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