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眼淚唰一下掉下來,又自覺丟臉,快速地擦乾淨眼淚,再度恢複成倔脾氣,她才不要哭。
雲棠:……
這個時空雲棠的反應,還真的有點像她。
但是這個時空發生了什麼,她和師尊會結為道侶?
時空師尊見到時空雲棠哭,有些慌亂,立即去給她擦眼淚,被時空雲棠躲開。
時空師尊道:“你還在為了非煙生氣?”
不說非煙這兩個名字還好,一說非煙這個名字,不隻時空雲棠炸了毛,就連雲棠身後潛心打坐的師尊也臉色更白,嘴角不斷流出鮮血,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雲棠趕緊給他打了幾道清心劍訣。
那時空雲棠聽到“非煙”這個名字,臉上一下浮現真怒,她猛地甩開時空師尊的手:“你現在還叫她非煙。”
雲棠詫異之餘,不免跟著這個八卦走,她心想,如果是未來道侶,這個世界的師尊還那麼親昵叫非煙的話,肯定會出問題。
都有既定道侶了還那麼親密,雲棠想想自己,這種翠綠的帽子,她肯定不願意戴。
但是顯然,對麵的時空師尊沒有那根筋,他道:“好,以後我不這麼叫她……隻是棠棠,她畢竟是我徒弟,若是我故意疏遠她,或者不儘心教她,豈不是誤人子弟?”
“那就換個人教她!”時空雲棠道。
“棠棠,她是劍修,拜入我門下,若是我教了一半不再教,她再師承彆人,對她的道途定會有影響。”時空師尊道,“你也不想她道途有損,何況……”
時空師尊道:“我心悅你,你不知道嗎?”
時空雲棠道:“你每一次都這麼說,可是,她問你問題你就回答,我和她一起問你問題你一定回答她,不會理睬我,每一次都這樣……”
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幾個字時,甚至臉上布滿迷惘。
每一次都這樣,這種情況日日都在上演,那個蘇非煙日日都會找玄容請教問題,和他相處的時間都比她長,女人對女人的敵意最為敏感,時空雲棠真真切切感受到蘇非煙身上傳來的敵意,但是玄容說那隻是師徒之誼。
他讓她不要亂想,可是,她真的每日都會感受到那種敵意……
她和師尊鬨,師尊每次都會向她保證,他心悅她。他的脾氣也好,無論自己怎麼生氣,怎麼作鬨,他都不會和他計較,一直無比包容,但對於源頭上蘇非煙的問題,他根本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時空雲棠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網中,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雲棠看著時空雲棠的臉色,心裡一咯噔,她看得出來,她在難受。
對麵的時空師尊仍然道:“棠棠,我回答她的問題,是因為她的確不懂那些地方。而你天生劍體,你哪有不懂的地方,我看得出來,你是不喜歡她。”
對麵的時空師尊歎息一聲:“無論你怎麼作鬨我都好,但如若有損彆人的道途,就是我們的過錯。”
時空師尊眼裡是深沉的愛意,他和棠棠有師徒之名,本就比彆的道侶要艱難些。雖然因為他的一些薄名,修真界正道不會置喙,也會祝福,但總歸不和彆的道侶一樣。
他想他和棠棠儘量做好一些,真正得到彆人的祝福。他修為高、地位高不會有人敢置喙他,他隻怕,彆人若心存不滿,會汙蔑棠棠不顧人.倫。
時空師尊道:“我真的隻心悅你,心中再插不下旁人,若有違此誓,讓我千刀萬剮、身死道消,永墮畜生道。”
對麵的時空雲棠咬緊唇瓣不說話,時空師尊失笑,他麵如冷玉,卻蘊含愛意,如今道:“你怎麼不捂住我的嘴?”
一般情況下,這種誓言都會被捂嘴。
時空雲棠道:“你要是心裡插了彆人,我巴不得親手送你去畜生道,為什麼要堵你的嘴?!”
時空師尊便哈哈大笑起來。
雲棠艱澀地看著這個時空的自己和這個時空的師尊打情罵俏,隻覺眼睛都要瞎了。
說起來,除了在雲棠曾經做的那個夢裡,還有現在這一刻,她好像真的從沒看過師尊如此開懷,就像是哪怕得證無上劍道,也不如和“雲棠”在一起快活。
這個時空和她的夢差不多,都是她和師尊在一起,但是,她的夢裡沒有蘇非煙,沒有這些爭吵。
雲棠心念電轉,轉頭去看師尊。
玄容真君仍在打坐,他閉著眼睛恢複傷勢,白皙的麵容上流了兩滴眼淚,順著臉滴下去。
他哭了。
這時候,時空師尊笑著把時空雲棠攬到自己懷裡,他笑起來如冰雪消融:“我朝你保證,我再也不會收彆的弟子,你連弟子的醋都吃,那我不收便罷。”
他攬著時空雲棠乘風而起,飛出後山。
雲棠化神修為,目力極佳,她看得非常清楚,時空雲棠的臉上仍然有化不開的難受低迷,因為,情敵的敵意不再多,一個就足以讓人擔心害怕。
雲棠倒是能理解她。
她去了魔域,如今形成的習慣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管是情敵的敵意還是彆的什麼敵意,隻要她沒法解決,她一定會離開。
但是沒掉下魔域的時空雲棠,沒有經曆過極端環境,不會有那麼果決。
雲棠目送時空雲棠離開,再回頭去看師尊。
玄容真君已經睜開眼,他看著她,目光還是和以前差不多,但是卻要更為熾熱。雲棠覺得這個眼神有些熟悉,她一回想,發現正是時空師尊看時空雲棠的眼神。
隱忍地包裹著洶湧的愛意。
雲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