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棠一塊兒被帶回太虛劍府的還有一群妖族女子, 她們被不同的人給引領著,帶入太虛劍府的主殿。
主殿內茶香嫋嫋,雲棠和其他女子一樣垂立下首。
這殿內化神修為以上的有好幾個, 看衣著都是一派掌教之類的人物。其中一名垂著兩條白眉的老者重重擱下茶杯, 歎氣:“這群妖能行嗎?濕生卵化之輩, 燕霽眼高於頂,若是這次她們再失敗, 惹惱了燕霽讓他撕破臉該如何?”
另一名精神矍鑠的黑發男子道:“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燕霽不死,咱們就得死。他的修為劍術……不是我自貶咱們, 咱們和他硬拚絕對討不了好,美人計雖俗,但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不是說美人計不行,我是說這群妖不行。”白眉老者道, “依我看,咱們要用美人計, 不如直接讓飛輕去。你們彆一聽飛輕就那麼不舍,我知道你們都和她有些關係,但是眼下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一個女人罷了!”
黑發男子和其他幾名男子臉上都掛不住,黑發男子道:“燕霽不喜歡飛輕。”
“什麼不喜歡, 不過是上次他沒對飛輕有好臉色, 頂多是算不上一見鐘情, 朝夕相處未必不能成, 若是第一美人飛輕都無法成功,你們還用什麼美人計。”
黑發男子壓抑著心中不耐, 卻又不好再說什麼。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我聽說這次有個雪貂族的女子長得格外貌美, 抬起頭來。”
雪貂族的, 是在說雲棠了。
雲棠聞言抬起頭,頭上白白的耳朵微動,眸子裡瀲灩霞光,她抬頭那一瞬,主殿安靜刹那,連一直對妖族沒好臉色的白眉老者都沒了言語。
雲棠道:“仙長。”
她一出言,那些人才緩過神來,白眉老者見其他幾位發癡的模樣,狠狠一拍桌子:“好,就這貂去,能成大事。”他一顆心安定下來,乜斜著其他人,“你們可不要又據為己有,若你們想扣下這貂,我立刻拿了飛輕去。”
其他男子被說中心事,不由露出糾結模樣。
雲棠心內暗暗鄙夷,這群人就是如今的正道魁首?跟色中惡鬼也沒什麼兩樣。
那黑發男子望望雲棠,到底舍不得相處已久的飛輕,他道:“這貂自然要去。”他又威嚴地對下麵的女妖們——尤其是緊盯著雲棠道:“燕霽無道,天下共討,你們的任務就是先獲得燕霽的寵愛和信任,待在他身邊,隨時聽候我們的差遣。若做得到,則你們飛黃騰達,母族榮耀,若做不到……你們來時服下的藥丸三日便要用一次解藥,你們知道本君的意思嗎?”
雲棠來的時候也被喂了一粒藥丸,她咽下口中便用靈力裹著,此時根本沒消化。
她和其他女妖們一塊兒應是,再被人領著往太虛劍府的一處湖心島嶼去。
那湖心島嶼雲棠也認識,燕霽正住在島嶼上的宮殿。
雲棠的手上被人塞了一個茶壺,其他妖的手上則被塞了花灑、掃帚等物。
塞茶壺那男子看雲棠一臉疑惑,道:“這是抬舉你!”他小聲道,“你們這群妖去燕仙君宮中,需得巧立名目,正巧,上一批美人們都死了個乾淨,燕仙君宮中正缺雜役,你們以雜役的名義混進去,才不會露餡,知道嗎?”
雲棠心想這些人想殺燕霽的心有點急啊。
讓她們去當雜役弟子,卻不事先訓練,真不知道在急些什麼。
那男子對雲棠道:“你模樣最好,我抬舉你,給燕仙君斟茶遞水,你接觸他的時間最多,好好表現,知道嗎?”
雲棠點點頭。
那男子心滿意足,又對其他女妖道:“你們可得警醒著點,彆怪我沒提醒你們,燕仙君殺人可不眨眼,出了什麼錯處,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是……”那群女妖小聲道。
那男子便帶著諸妖上了島嶼,再如身後有野獸咬人一般,慌忙下了島。
雲棠和一群女妖大眼瞪小眼。
……
雲棠和女妖們來到燕霽宮殿已經三日,這三日內,雲棠連燕霽的一麵都沒見到。
她根本不慌,燕霽一個月後才恢複記憶,這麼快見麵反而不好,雲棠優哉遊哉地每天泡好茶水,燕霽沒出現她就自己喝了,日子過得還不錯。
她的日子不錯,其他女妖的日子們倒不好過。
負責掃地的那女妖要掃整個宮殿的地,還不能用法術,累得腰都直不起來。這女妖的原型還是一條蛇,雲棠眼睜睜看著她從手臂這麼粗一條蛇活活變細了不少。
負責剪花枝的女妖日日剪花枝,燕霽宮殿裡的花還不隻是觀賞作用,頗有攻擊手段。那女妖日日被攻擊得身上帶傷,以淚洗麵。
總之,除了隻負責端茶遞水的雲棠,所有妖的日子都不好過。
她們去找上了雲棠。
雲棠剛喝完一杯茶:“要和我換?”
她看負責剪花枝那女妖身上滿是傷口,雲棠修為高,剪花枝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她點頭:“可以。”
那剪花枝的女妖喜不自勝,把大剪子扔給雲棠,以為脫離苦海。
雲棠不過是隨手一幫,沒想到,這些個女妖們或許以為她麵善好欺負,但凡是她們不想做的活兒都來找雲棠,她們還沒能力修花枝,也就是想讓雲棠多做幾份活兒。
雲棠被一隻黑熊女妖、一隻蛇妖、一隻母老虎妖堵在牆角,旁邊站著眼睛躲閃的花妖,正是之前和雲棠換了修花枝的那女妖。
黑熊女妖甕聲甕氣道:“貂,我們都聽說了,你和那個花妖換活兒做,現在我們的活兒你也去做了。”
雲棠道:“為什麼?”
母老虎妖一卷袖子:“你這隻貂不要不識好歹,我們讓你幫忙做事是看得起你,你這樣的,我和你黑熊奶奶一口就是一個。”
……妖獸界,也有這種霸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