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2 / 2)

“多謝。”

林織一手拿著竹簽一手牽著戚禾,朝著老板說的地方走去。

戚禾有些失落,一直沒說話。

他忽然聽見了師父的聲音,聽清楚內容後,戚禾愣了一下。

戚禾的聲音急促:“這是那道燈謎的答案,師父,為什麼……”

他覺得師父不會是剛剛才想出來,否則不會是這樣平淡的語氣。

那為什麼不告訴他,是想考考他嗎,看他的表現嗎,那他是不是讓師父失望了,師父會不會覺得他不夠聰明?

此時林織已經帶

著戚禾來到了挑選的花燈的攤位前,將九個竹簽交給了攤販。

攤販數了一遍說:“九個,恭喜恭喜,您可以從第二列挑選。”

展櫃總共有三列,第一列是一些簡易便宜的花燈,第二列是各種樣式精巧些的花燈,最頂上也是最惹人注意的大花燈獨自放在上方,格外引人注意。

林織興致勃勃地問:“我們挑哪個,有荷花桃花燕子兔子,還有狐狸。”

戚禾沒猶豫地說:“狐狸。”

戚禾倒不是對狐狸情有獨鐘,他隻是覺得在這些選項裡,就應該選狐狸才對。

林織麵上的笑意加深,對著攤販指了指狐狸花燈。

花燈上四麵畫著或躺或坐憨態可掬的狐狸,在夜裡燭火下搖搖晃晃。

林織提著燈牽著戚禾擠出人群,這才悠悠回答了戚禾剛剛的問題。

“你親自贏來送我的燈,無論是何種都好看。”

林織的聲音隨著夜風,與周圍的喧囂喜樂一同湧入了戚禾的心裡。

戚禾麵上哪裡還有悶悶不樂,一直上揚的唇角讓他顯得有幾分傻氣。

01無聲哀嚎,犯規,宿主太犯規了!

怎麼這麼會哄小孩啊!

不對,宿主不止會哄小孩,大人也會。

那盞花燈燃了一夜,最後在戚禾的拜托下,被妥善地收好了。

次日,林織帶著戚禾去了安陽城城南的一個小院子。

剛推門進去,林織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他眉心未動,絲毫不詫異。

院子的石桌上趴著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喝的兩頰通紅。

看見林織,他還打了個酒嗝。

“你終於來了!上次你給我的酒我早就喝完了,再給我點唄,或者告訴我位置,我自己去偷……啊不,拿。”

老頭說話含含糊糊,完全像是醉了。

“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可以可以,你給的那酒真烈,我從沒嘗過那種把人骨頭都要凍僵又燒著的滋味,”老頭一口應下,像是回味般咂了咂嘴,追問道,“快說你的要求,說好事成之後給我三大壇。”

林織看著旁邊戚禾:“我要你教他輕功。”

老頭差點摔下凳子,瞪大眼睛說:“你讓我教一個瞎子輕功?你也不怕他摔死,我的輕功可不好練,他看不見學不了。”

小老兒猖狂,卻有這個底氣。

他年輕的時候是武林輕功之最,大名鼎鼎的神偷,來無影去無蹤,哪怕被逼至懸崖,也能跳崖逃生。

年紀大了之後,他淡出了江湖,神出鬼沒,但沒忘了老本行,他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酒,他不偷金銀珠寶,就偷酒喝。

小半年前林織的人掌握了他最新動向,在一個地主家的酒窖裡喝了三天,醉醺醺地被抓到被打了個半死。

林織的人趕去後,隻來得及看見他逃跑的背影,完全追不上。

林織看過的書多,知道在極北之地有族群居住,神偷喝過天下好酒,未必喝過這種。

因此他花了小半年用這種酒釣住了他,在幾天前送了小老頭一小瓶嘗嘗,和他說美酒三大壇,需要他做一件事。

“那就是沒得談了?”

林織也不急,名師不止一個,不必強求。

“哎呀哎呀,你這年輕人急什麼,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給我五壇,不不不,學我的功夫,得包了我的酒。”

“可以。”

“有言是千金易得美酒難求,我白無求

答應了,不過能學多少,要看這小子造化了。”

白無求笑嘻嘻地說,舉起空了的酒壺往嘴裡倒,喝乾淨了最後幾滴,腆著臉問:“能不能提前支付一壇?”

林織彎眸,溫聲細語地說:“不行。”

“你交的本事有幾分,我就給你多少。”

商人重利,林織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白無求嚷嚷:“你要是這樣我可跑了。”

林織摸著腰間的鈴鐺,輕輕一撥。

清脆的鈴響,讓白無求臉色驟變。

戚禾低頭,唇角不自覺露出笑意。

“你是蠱師?”

白無求的聲音又急又氣,早知道這人是玩蠱的,他就不該來。

不過美酒的誘惑,誰又能抵擋住呢。

“老先生,落子無悔,你可要信守承諾,我對控製你也沒有想法。”

林織知道白無求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神偷說的再好聽也是個賊,這人越老越無賴,林織在他答應後,就已經為了種下了蠱。

白無求扯了扯發白的胡須道:“行吧行吧,要學我的輕功,在這裡可不行,你們得跟我走。”

林織並無異議,帶著戚禾再度啟程。

白無求帶著他們一頭紮進了深山中,這裡高山險峻,內有飛湍瀑流。

白無求指了指被雲籠罩住的峰頂,有些幸災樂禍地說:“等這小子什麼時候能到那上麵,再從上麵安然無恙地下來,我的本事他就學足了。”

他聲音裡帶上幾分提醒:“他看不見,比常人更難,我說過,他可能會摔死,你還是要他學?”

林織神色微斂,開口道:“他不需要全部……”

“師父,我學。”

林織的衣角被扯了扯,戚禾難得打斷了他的話。

林織未應聲,頓了會兒繼續說:“我會看著的。”

白無求摸出了酒壺,喝了一口後說:“那就從最基礎地的開始吧。”

在溪流旁的開闊地麵上,有幾十根大小不一的木樁,甚至是木柱,高低落差非常大。

那些木樁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歲,邊緣已經有腐朽的痕跡,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腳印如同烙印刻在上方。

“這是我當年學輕功的地方,我徒弟也是在這練的,我教了他七年,他學了九成,你家這小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頭覺得有些麻煩地又喝了一口酒:“看不見我連演示都不知道怎麼弄,得多費好多口舌咯,哎呀,口渴呀,得喝酒。”

林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少不了您的。”

白無求看著眼前這張不帶一點戾氣的美人麵,又想著身體裡不知名的蟲子,輕歎了一聲氣。

他是這沒看出來這居然是個蛇蠍美人,真是半點不像,但確實心狠啊。

戚禾早有內功基礎,也學了點簡單輕功,但那和白無求的漫雲輕功相差甚遠。

他從最簡單的木樁練起,因為眼睛看不見,白無求也不許他熟悉地形,戚禾深知自己不能太過依賴觸覺,刀劍無眼,若是敵人在前,不可能會給他時間熟悉。

戚禾隻能憑借感覺落腳,不過幾天戚禾就摔的渾身青紫,扭傷脫臼也是尋常,最嚴重的一次摔吐血過,不過因此他也學會了怎麼能好的規避,以及更快地找準落腳位置。

山穀間的風很大,吹過不同高度的柱子受到的阻力不同,聲音會有極其細微的差彆。

林織會在戚禾睡前為他揉藥酒,在他受傷的時候喂藥,他難得有些心疼,但這些苦戚禾不能不受。

戚禾能忍受疼痛,但他總不吝嗇在師父麵前表現他的痛苦,有時候疼的厲害了,也會一聲不吭地掉眼淚。

這時候師父總會擦去他麵上的淚珠,和他說一些外界的趣事讓他分神,然後他會摟著師父睡去,他很貪戀這樣溫暖的時光。

不到一個月,戚禾已經能從最高的柱子上輕鬆落下而不受傷,白無求開始對他丟暗器,讓他在柱子上躲避,一旦落到平地就算失敗。

白無求開始用的暗器隻是隨處可見的東西,石子、葉子、鬆子,甚至是他老人家的瓜子殼,後來變成了箭和針。

戚禾不斷在受傷痊愈又受傷的過程中循環,從沒在白無求的麵前展露一絲不滿。

這些要求通過以後,白無求的難度越來越大,要讓戚禾在規定的時間內去一個隱蔽的山洞裡取回東西,戚禾根本不知道位置,在山裡迷路了一天,自己摸索著出來,但即使如此,他也要求林織不要去找他。

他知山林裡有野獸,可若是這些東西他都對付不了,何談對付仇人。

在這樣的日子裡,戚禾很快迎來了十一歲的生辰。

林織記得和戚禾的約定,特地讓人送的食材豐富了些。

戚禾在深山裡練功,林織在白日出去忙事情,有空餘的時間夜間便返回,他請了啞仆照顧他們在山裡的飲食起居,當然先生這一塊也照顧到了。

隻是白無求嗜酒,經常喝的昏天黑地,林織並不多管,按照他教的東西的多寡,給予他一定的報酬。

這次的長壽麵,林織是晚間做的。

戚禾回來的時候臉很紅,像是跑熱了。

林織讓他先去洗了個澡,再回來吃麵。

隻是戚禾在吃麵的時候,林織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戚禾咀嚼地動作很機械,神情似乎有些迷茫。

林織眉心微皺:“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戚禾乖乖答:“先生得知今日是我生辰,騙我喝了一小口酒,師父,我有點暈。”

“醉了就先彆吃了,先去床上躺著。”

林織聲音依舊溫和,眼神卻微冷。

知道白無求那老頭不著調,沒想到他居然騙小孩喝酒,看來得停他一周的酒。

“我很快就吃完了。”

戚禾舍不得,加快了吃麵的速度。

林織用帕子幫戚禾擦了擦嘴,要知道戚禾剛被他帶回來的時候都沒讓他這麼照顧過。

戚禾躺在床上,難得有些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嘴裡彙報似的說著學習成果。

“師父,我厲害嗎?”

“厲害。”

何止是厲害,甚至是驚人。

戚禾現在才十一,他的身手就已經能敵過不少人,隻是他沒有和人對戰的經驗。

林織已經在物色戚禾的下一個老師,以及給他喂招的對練人選。

第一次喝醉的小孩嘴裡絮絮叨叨說著跳躍的話題,一會兒是天星一會兒是狐狸花燈,一會兒說到羨慕林棠可以隨時讓他抱著自己是男孩不可以,一會兒說爹娘和爺爺。

說起戚橫斷,林織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卻沒得到有用的線索。

小少年因酒而兩頰通紅,聲音含糊地問:“師父,我還要多久才能長大?”

林織深知他報仇心切,輕輕拍著他的背說:“很快就會長大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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