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在做準備了，不久後就會開場。
林織對於戲曲的感覺一般，但卻能很好地接住老爺子的話。
“好！不愧是紅臉王！這唱腔真是沒得說！”
老爺子聽的如癡如醉，有節奏地拍打著大腿。
林織笑著應和，小口啜飲著茶水，注意力卻有些分散。
畢竟有人沒有看著台上，大半時間都在看著他。
一出戲聽完，滿堂喝彩。
這倒不比從前會往上丟銀元打賞，大家說說笑笑地回味。
又聽了一出經典豫劇選段後，林織和老爺子才出了梨園劇院。
外麵的雪已經下大了，談話間嗬出的白霧嫋嫋上升。
林織送老爺子上了車，撐傘看著車遠去。
“你的圍巾落下了。”
林織回頭，傘遮蔽了他部分視線，隻看見伸過來的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攥著一條墨色的圍巾。
那是一雙好看有力的手，青筋浮在手背上，不難想象用力時線條的起伏如何。
“謝謝。”
林織伸手接過，感受到了青年掌心的溫暖乾燥。
宗淩的火氣似乎很旺，在冬日裡手也照樣暖融融。
林織的傘麵微抬，便看見立在他跟前的宗淩。
宗淩低頭看著他說：“林先生，好巧，又見麵了。”
“看見你時我本想去和你打招呼，但要開場了，我便沒過去打擾。”
“確實很巧。”
林織應道，所以他特地留下了東西，給宗淩一個搭話的機會。
“我正好陪我朋友來看戲，沒想到能遇見你。”
宗淩的表情的確很驚喜，十足誠懇。
林織想到宗淩身邊的中年男性友人，他剛剛的確是看見了他們道彆的場麵。
真的是巧合嗎？
從邏輯來說是這樣，可從情感來說，他感覺到了對方身上傳遞的清晰的追逐感。
所以林織即使隻是半信，卻也沒深究。
宗淩發出邀請：“雪好像有些大了，要去那邊的咖啡店坐坐嗎？”
在林織點頭後，宗淩自然地接過了林織手上的傘。
傘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半隱蔽空間，將人群鮮明分割。
雪花簌簌地下落，軟綿綿冷冰冰，落在傘上幾乎沒有重量，可又偏偏在此時好像帶來了一些相反的暖意。
林織與宗淩並行在傘下，心裡其實有些驚詫。
他一向排斥與人過分親近，但卻沒有阻止宗淩握住他的傘。
他的心和身體都不排斥，所以讓他有些意外。
林織忽地回想起初見時，宗淩對他表現的親近感。
一些朦朦朧朧，似是而非的東西。
在他們抵達劇院外不遠處的咖啡館時，看著正在收傘的宗淩，林織忽地問：“在那天晚上之前，我們見過麵嗎？”
林織試圖想找到一些端倪，卻見宗淩看著他，回答道：“也許在什麼時候見過吧。”
宗淩的姿態輕鬆親昵，卻又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林織順著他推開的縫隙走進咖啡廳裡，內裡空調暖氣同樣充足，似乎要熏的來客麵頰立刻泛上暖意，讓落在人身上的雪悄無聲息地化為濕痕。
咖啡廳裡的客人不是很多，林織和宗淩找了個靠窗遠離人群的位置。
宗淩掃了桌上的碼線上點單，服務員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端上了兩杯飲品和兩道甜品。
林織用小銀勺攪拌著杯裡的熱咖，端起來喝了一口，微微眯了眯眼。
奶量和甜度都是宗淩在線上定好的，林織考慮過宗淩可能會點普適性比較強的飲品，卻沒想到他點的如此符合他的口味。
就好像他對他無比了解，無比熟悉。
可口味這種事情很私人，有時候跟在他身邊許久的錢姨和特助都不能夠百分百的確定他的口味，為什麼宗淩一次就可以成功？
即使他們從前見過，林織也確定他沒有涉足過他的生活。
好像越來越奇怪了，又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宗淩並沒有讓氣氛冷下來，而是主動找話題。
話題當然是他們有接觸的地方，比如林織參與投資宗淩作為主演的那部電影。
聊了一些電影內容，又發散性的說了一些趣事，時間很快消磨過。
在分開前，宗淩提議道：“聽導演說很快就要開機了，到時候林先生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探班。”
林織彎眸：“有機會我會的。”
宗淩：“到時候林先生來了我可以進行接待，所以……可以和林先生交換一下號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