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天團與皇冠 青律 22551 字 9個月前

幸運已經引導你來到這裡

And theyre so twisted up. Theyll twist you up, I fear

他們扭轉是非曲直,恐怕會將你置於險地

The pious, hateful a. Youre turning tricks til youre turned out”

偽善的虔誠和憎惡,讓你變著法的掩飾自己

霍刃抱著毯子走了過去。

梅笙遙許多天沒有睡過好覺,這一刻看見哥哥過來了,順從地往旁邊讓了一些。

霍刃用毯子裹緊他和自己,依偎在月下窗邊,共同睡在這一片寧和的琴聲裡。

所有疲憊隱忍在被消解寬恕。

“And if youve got no other choice

倘若你已彆無選擇

You know you follow my voice

你還可以跟隨我的聲音

Through the dark turns and noise of this wicked little town”

穿過這詭惡小鎮的暗巷喧囂……

池霽望著他們垂眸微笑,溫柔歌聲再度重複,引導他們遠離內心記憶裡的至暗時刻,去更寧和溫暖的夢鄉。

薄玦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給兩個少年又加了一層薄毯。

池霽彈了許多遍,唱到嗓子微啞才漸漸停下來。

霍刃和梅笙遙睡得呼吸均勻,靠著彼此互相取暖,被月光輕柔照拂庇護。

池霽悄悄把琴鍵蓋好,走回其他三個人之中。

“很好聽。”龍笳輕聲道:“你也早點休息。”

他們四個相互擁抱,共道晚安。

朝陽再度將霍刃照醒的時候,梅笙遙就窩在他的肩膀旁。

“哥,再睡一會。”少年抱著他喃喃道:“我愛你們。”

霍刃低頭親了他一下。

“好夢。”

-3-

第三張專輯一共被寫出了十四種方案,最後大家全票通過了霍刃和池霽的共同想法。

並將它取名為《唯留》。

留同音六,代表著他們每一個人。

前兩張專輯更多地是在用傳統模式進行詮釋表演,大部分曲子都是以霍刃為主C,六人根據不同主題共同唱跳表演。

“但是C位也可以由不同的人來做。”霍刃拿著油墨筆在白板上寫著不同人的名字:“每個人都應該有高光時刻,其他五個人則為他襯托。”

“也就是說,這張專輯裡,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用兩首歌來表現自己?”

“是啊。”霍刃笑道:“薑叔給我們設計的綜藝不也是這樣嗎?”

六個人聚在一起,便是共同分享燦爛的發光體。

而單獨突出每一個人,其實也可以有獨到魅力。

“那每個人分一種顏色怎麼樣,”薄玦舉手:“我要藍色!”

龍笳長長歎一口氣:“小薄老師,你怎麼跟我搶。”

薄玦麵無表情盯他一眼。

“我要深咖色。”龍笳跟著舉手:“深咖色特彆適合我這種帥氣男人。”

謝斂昀選了銀色,梅笙遙是金色。

輪到小池這裡,少年趴在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用粉色嗎……”

“可以,必須可以。”薄玦不假思索道:“櫻花海豚冰淇淋,這些都超適合你!”

謝斂昀小聲嗶嗶:“……顏控還說的這麼清新。”

“隊長我選粉色啦,”池霽笑的臉頰微紅:“謝謝玦哥。”

他們各自去琴房書房寫歌彈吉他,判斷摸索有什麼點可以在團隊和個人之間共鳴推深。

霍刃則留在桌邊寫計劃書,良久揉揉額頭。

他最近不自覺地在焦慮很多事情。

過去,現在,未來。

現在的專輯能否拿獎,競爭者數量還在不斷增多,未來要等到哪一天才能拿獎,他該為A再做些什麼……

隊長意識一旦清晰紮根,肩頭的擔子就突然沉重許多。

他優先陪他們寫歌和聲,自己的那兩首遲遲沒有落筆。

每次把五線譜拿出來,腦子裡都一片空白。

漸漸晚上也無法安然入眠。

十七樓的落地窗是留給梅笙遙的。

少年經常在那裡消解心事,偶爾抱著毛絨鯊魚在那裡睡覺。

霍刃悄聲開門,去了十六樓。

他腦海裡混沌一片,許多事沒有頭緒,隻有漂浮不定的焦慮不安。

現在是淩晨一點半,十六樓的燈還是亮的。

——而且非常熱鬨。

霍刃上電梯前情緒還偏壓抑低落,這會兒出來的時候好像突然就進了迪廳,動次打次震得天花板跟地板一塊顫,還有人在歡呼尖叫,氣氛嗨到不行。

少年歪著頭看向蜂巢玻璃房,好奇他們這個點在做什麼。

舞蹈室裡擠滿了人,衛老師掄著外套大聲在吹口哨,中間有兩個人在鬥舞。

等等,那不是老師的外套嗎?

霍刃動作一頓,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就看見了穿著緊身黑T的裴如也。

男人在與一個黑人小哥SOLO鬥舞,這會兒全然進入酣暢淋漓的狀態,汗水將緊致線條勾勒的一覽無餘。

霍刃跟著裴如也學了接近三年,第一次見到他不穿外套的樣子。

然後心跳加速,喉頭發乾。

太欲了。

裴如也高挑俊美,身線舒展肌肉緊繃,人魚線和肩線都標致到能讓所有健身教練都狂誇三千句,長腿鎖骨儘是人間凶器。

而且整個人都融進了舞蹈裡。

Log的灑脫利落,Popping的風流倜儻,還有Hip-hop的不羈野性,在風聲鼓聲中被展現的淋漓儘致,全身線條也隨之全然綻放,這一刻全然在露骨的明騷。

這男人有一種極有攻擊性的性感。

眼神如烈酒,輪廓似刀鋒。

他搖擺旋轉,滿場男女舞者都在高聲喝彩吹口哨,嗨的不行。

勁爆鼓點如疾風閃電般跟著一炸,旁邊黑人鯉魚挺身站起來,聳聳肩示意認輸。

“Yooooooo——”

裴如也旋身一定,頸側還有蜿蜒的汗在往下淌。

他停下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霍刃。

霍刃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裴如也擺擺手示意大家都下班休息,接過衛戒扔來的冰水走了出來。

舞團的男男女女陸續走散,好些人還在扭頭盯著他背脊窄腰猛看。

男人離他越來越近,呼吸還帶著運動後的荷爾蒙感。

“怎麼過來了?”

霍刃控製自己不要看他胸肌的深邃線條。

“老師。”他聲音被偽裝的很冷靜:“您先把衣服穿上,彆著涼。”

他以前覺得裴如也輕易不脫衣服有點古怪,現在由衷希望先穿好衣服再說話。

到底是年紀輕沒談過戀愛,定力約等於沒有。

裴如也沒接話,擰開礦泉水瓶道:“睡不著?”

“……臨時過來練舞而已。”霍刃不認。

男人淡笑著沒拆穿,用水瓶外壁冰了一下他的臉。

“在這等我,十分鐘。”

他轉身去洗澡換衣服,留下霍刃一個人在這站著。

少年本來就好幾天沒睡好,突然被冰一下腦子短路,過了半分鐘才緩過神來。

等你?去哪?

你說等我就等?

憑什麼?

然後手機都沒玩,安安靜靜憋著氣等了十分鐘。

也不知道在生氣什麼。

裴如也換好衣服出來時剛好過了十分鐘,又回到先前OVERSIZE的裝束。

“走了。”他用乾毛巾揉著頭發,心情很好:“帶你去吃夜宵。”

“薑叔不——”

“薑恕管不著我。”裴如也已經進了電梯:“過來。”

霍刃跟著站在他身邊,小脾氣莫名其妙:“我不餓。”

“也不困,也不心煩。”裴如也從善如流:“什麼都好,所以半夜兩點還下樓亂逛。”

霍刃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穿著大T恤短褲,伸手按十七樓:“我這樣不能出公司。”

然而電梯已經降到九樓了。

“淡定。”男人順手又冰了下他的側臉,像在逗狼崽子撓他:“想吃什麼?”

“不餓。”

“那就湯包。”

電梯裡光線明亮,霍刃側眸又看一眼他的外套,目光被男人捉到。

“剛才沒看清楚?”

狼崽子擰過頭,拒絕再多理他一個字。

電梯停在了地下一層,這裡的停車場獨屬於SPF高層,全是豪車。

霍刃下意識地找自己當初窩在哪裡睡覺,裴如也站在一長排跑車前掏了把鑰匙出來,摁亮了一輛明紅色布加迪。

“你平時不是這輛。”霍刃指了指右側另一輛:“今天不開這個?”

“這一排都是我的。”裴如也慢悠悠晃著車鑰匙道:“原來你喜歡那台?”

“無所謂。”霍刃麵無表情:“反正我都買得起。”

不許炫耀。

他們開車出去時果然遇到了蹲夜狗仔的尾隨,然而裴老板習慣半夜飆車,抄遠路換立交橋幾個漂移甩尾下來,後頭沒一輛跟得上。

“飼主。”少年單手抓緊扶手,手背線條利落漂亮:“不會開就我來。”

男人單手轉了半圈方向盤,信手揉他的碎發。

“今年是說話硬氣不少。”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位置是偏僻市郊的夜市小吃街,來來往往的都是附近剛下班的建築工人,油香和肉香味混在一起,散著種很市井的樸實氣息。

霍刃在SPF先是封閉式訓練兩年半,出道以後就沒有脫離過這個角色,和陳小眼陸姨他們的聯係都越來越少。

確實沒有時間,成天上下飛機拍雜誌錄節目,偶爾噓寒問暖幾句便已經是儘心了。

他再度踏上這片泥濘小路,走進油煙喧囂當中,有種自己突然就回到了最初的幻覺。

大嬸們一手照看著麻辣燙大鍋一手顧著鐵板魷魚,工人們坐在小桌旁吃韭菜水餃,遠處炸湯圓肉元宵的燈箱有些接觸不良,有一搭沒一搭地閃著光。

這裡沒有人認識他是誰,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裴如也領著霍刃穿過泥濘長巷,在炒麵攤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給他要了一份蝦仁湯包。

霍刃本來習慣了克製食欲,這一路走來反而餓得不行,悶頭喝冰綠豆沙湯不說話。

“還是太倔。”裴如也撐著下巴看他一眼,又給自己要了盤牛肉炒麵。

湯包先上,配了薑醋,又鮮又燙。

霍刃好多年沒有吃過夜宵,動筷子之前警惕地多看了裴如也一眼。

“保證不告訴薑叔。”男人舉起雙手:“我是共犯。”

少年鬆了口氣,試探著咬破小口蘸醋喝湯。

包子很燙,他吃的慢,額頭被蒸出細小的汗珠。

食道和腸胃被雞胸肉蛋白質粉控製太久,聞著鮮味簡直快樂到要為湯包唱讚美詩。

很快熱氣騰騰的炒麵也上了,還附贈一碗蘿卜豆腐湯。

裴如也多要了一個乾淨碟子,把豆腐湯推到霍刃麵前,給自己開了罐百威啤酒。

“炒麵來一點?”

少年慢悠悠看他。

男人失笑,把大半盤都分給了他。

霍刃已經打定主意要吃完回去跳八千個繩,漸漸也忘了這些負擔,在專心感受牛肉的爽滑彈牙。

“我總覺得,你和其他老師不太一樣。”

“具體呢?”

“年齡,身份,談吐。”霍刃動作斯文,大腦也清醒冷靜:“一點都不像二十四五歲。”

薑叔和大部分人說話都是直來直去,唯獨在裴如也和戚總麵前帶著幾分敬意。

大叔雖然看著市儈,其實不貪財也不慕權,跟總台長說話客氣也隻是為了給A鋪路。

“嗯……是很長的故事。”裴如也慢悠悠道:“狗血又惡俗。”

狼崽子動作一頓,暫停進食:“我就知道。”

“我祖父是洛杉磯的老華僑。”男人並不回避,抿了口酒看長巷深處的燈火:“他家財萬貫,在舊時代娶了四房姨太太,全都帶了過去。”

他提到這些事,語氣玩味如同在講一個笑話。

“祖父去世的時候,有十幾個叔伯親戚要和我爸爭家產。”

“我爸心性單純,隻喜歡做編劇,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親弟弟掃地出門。”

“我們三個當時就站在街頭,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卻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霍刃緩緩放下筷子,下意識道:“那時候……你幾歲?”

“九歲。”裴如也撐著下巴,輕描淡寫往下講:“後來,我陪他們把家產奪了回來,漸漸開始學著投資和做生意,然後就到今天了。”

霍刃覺得這個故事哪裡不太對。

“你是怎麼做到的?”

裴如也揚起手背擦淨他額角的汗珠,海洋調香氣似有若無。

少年沒有躲開,反而還感受那一份轉瞬即逝的溫熱接觸。

他覺得他很好聞。

“是啊。”男人凝視著他輕笑。

“也許和你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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