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臉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躺平認嘲?堅果跟他親友們腦子不好使吧?]
[幾顆都沒有好不好……就一顆藍莓翻來覆去的咬著不放,想潑臟水敢不敢更直接點?]
孰是孰非已經再清晰不過。
SPF安排的熱搜隨即登頂,在這時候砸錢完全不帶手軟。
#謝斂昀霸氣時刻#
#堅果本人並無樂理基礎#
#堅果 當場打臉#
所有的屈辱不甘,全都在如數奉還。
從謝斂昀本人站出來,要求把網絡罵戰換成麵對麵質疑時,這場戰爭就已經贏了一半。
鍵盤俠從來就不存在於現實中,他們隻敢在蒙麵狀態下肆無忌憚地發泄戾氣。
堅果和內應們是被輿論逼出來與他們對峙,但不管再怎麼準備,也扛不住控場和邏輯銜接。
眼看著輿論悉數反轉,直播觀看觀眾超過百萬人次,中間幾度卡頓到畫麵刷不出來。
也就在這一刻,堅果這邊的人發現事情完全沒有挽回餘地,決定在敗露更多細節前提前退場。
再這樣撐下去,他們的出席完全會被當做給A做澄清的有力道具,所有準備好的說辭都像個笑話。
“抱歉,我們時間有限,隻能直播到這裡了。”
主持人看了眼表:“才過了二十分鐘。”
“這是早就溝通好的事情。”負責人惡狠狠瞪了一眼堅果,語氣強硬:“貴方把控流程,我們也根本沒有辯解的能力,不是嗎?”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謝斂昀忽然又開口了。
“你們集體剪輯視頻,給我織羅這麼多罪名,所以是為了正義?”
答案他早就知道了。
問這一句,隻不過是替觀眾再問一次。
堅果鐵青著臉看他一眼,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在他身影從畫麵中消失的那一刻,直播彈幕刷到飛起。
[真應該把微博那些黑粉拉出來遛遛……太惡心了,隔著網絡就不說人話,什麼謠言都敢信口開河亂傳一氣,有本事正麵剛啊?]
[這就走了?他之前跟著口嗨罵人的時候不是挺嘚瑟的嗎?真人怎麼這麼齷齪猥瑣啊?]
[彆——走——啊正義使者!]
[全程錄屏了,以後誰再敢嗶嗶我謝抄襲,我就用視頻錘到他祖奶奶都不認識!]
兩位主持人會意鞠躬離場,電子屏和長桌台也被悉數撤下。
薄玦接過話筒,模樣依舊清冷驕傲。
“雖然他們人走了,但節目還要繼續。”
觀眾們跟著精神了。
這難道還不夠爽嗎??還有什麼??
“《皇冠的誕生》那部紀錄片裡,我們曾經解密過第一張專輯的製作流程。”
薄玦側過身,工作人員已經將三角鋼琴推了過來,將滑輪一一固定好。
“實際上,我們A全團都擁有三鍵成曲的能力。”
“這也是古典樂基本功之一。”
旁邊有人遞了個裝著骰子的玻璃盒出來,裡麵的金紅骰子上還畫著小皇冠。
“我們來即興搖骰作曲試試。”
第一個上場的是龍笳。
三個音由骰子選定,他不假思索地現場編曲彈琴,修長十指猶如翩飛白鳥。
風格竟然是灑脫不羈的靈魂樂。
緊接著是梅笙遙、池霽、霍刃。
每一個人都輪流坐上琴凳,對著鏡頭自在微笑,手中音符由雨珠被織作朝霞,絢爛美好到讓人隻想要聽更多。
每個人都是不同風格,而且還是對著直播作即興創作。
三個音銜接作三段樂句,又從三段樂句連貫作完整樂章。
最後才是謝斂昀。
他搖完骰子,與薄玦交換眼神,終於坐在了純黑三角鋼琴前。
然後開始三鍵成曲。
第一首流暢奏完,風格一變,竟不作猶豫的直接開始了第二首。
從爵士到搖滾鋼琴,從鄉村到古典狂想曲,他甚至是在創作一首的同時就已經開始預熱下一首,將前麵四個隊友的風格都一一演繹重複,神情中的自矜驕傲不加掩飾。
這樣才華橫溢到幾近狂妄的人,又怎麼可能去抄襲?
他就應當坐在樂壇的最高處,寫出能激蕩震懾整個世界的華彩樂章。
修長有力的雙指在黑白琴鍵中起伏跳躍,鳳眼中的冷意與傲意融作一處。
人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強悍到不真實的現場直播,過了半天才想起來發彈幕參與討論。
[他們六個剛才難道……把新專輯直接寫完了??]
[不是,這也太強了吧??我一直以為他們是拚命摳樂句花十二個月寫十二首歌,原來是從一堆這麼好聽的音樂裡挑最好的發給我們聽?]
[跪了跪了跪了,本來我是來看熱鬨看撕逼的,今天就完全淪陷成男粉……操,這幾個哥們太彪悍了Orz……]
薄玦原本準備懟的又凶又刁鑽,沒想到對方直播沒到一半就集體跑路,這會兒還有點意猶未儘。
他再度看向鏡頭,把今天的實際重點和盤托出。
“A一路走來,如今已經是第三年了。”
“各種謠言非難層出不窮,因此我們決定推出《皇冠檢察官》,用有趣的方式為大家直播解惑。”
“從今以後,我們每個月都會來這款直播綜藝,和大家共同近距離探討互動。”
抄襲門的這個契機,足夠為夜火直播進行充分引流,並且將官方辟謠平台完全立住。
其他五人站在他的身側,六人再度合體,整齊鞠躬。
“道阻且長,皇冠感謝有你。”
-3-
薑恕並沒有去夜火直播的現場。
他和戚鼎加班加點將所有線索梳理比對,最後請世嶸傳媒的老總過來吃了頓飯。
生意人一向不明著撕破臉皮,哪怕背後已經到了日常互捅刀子紮心戳肺,見麵依舊要笑眯眯地握手喊一聲陳總好。
陳總目前並不太好。
他被這幾位找上門,推了幾次最後還是不得不吃這頓飯,自己壓力山大。
他們本來就是奔著搞垮A去的,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不知道能分割占據多少大頭的生意。
偏偏這A愣是怎麼搞都沒法從神壇上扯下來,虐父門噱頭這麼勁爆都能反擊,抄襲門現在也完全搞得輿論倒轉,自己跟其他公司都半點好處沒撈著,業務費倒是出了一大把。
這回又搞砸,戚總親自找過來,他再躲就等於是變相承認了。
十幾個人在酒桌上竟沒什麼話。
這氣氛場合和時間點都太混亂,所有人心知肚明,沒一個敢打頭開口。
怕是在吃鴻門宴啊……
世嶸傳媒的人都在等著看陳總態度,戚總則是慢條斯理地吃著海參撈飯,倒也不急。
陳總憋了半天,發現連薑恕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試探著開了口。
“味……味道還合意嗎?”
戚鼎清楚他隻是被推到明麵上的頂包者,而且在場恐怕也坐了不少來自其他公司的眼線。
“現在是大影視時代。”戚鼎慢條斯理道:“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A要衝擊亞洲頂尖的OSC最高獎,不會參與影視劇相關的拍攝及訓練,但這不代表SPF不會搶占這方麵的資源。
“實際上,虹光傳媒和明煌娛樂,已經達成了A級合作共識。”
他看向所有人,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看來我們在大製作影片和電視劇的演員篩選上,需要更嚴格一些。”
在座的諸位,猜猜你們上升期的藝人還能接到幾個好片約?
“難道說,白導要回國發展的消息是真的?!”陳總臉色驟然一變,語氣惶恐道:“先前有人傳——”
白導咖位實在太大,他們當初聽到風聲的時候都沒當回事。
白導回來,等於明煌娛樂主心骨歸位,SPF這是如虎添翼啊。
“我不用多隱瞞。”戚鼎喝了口酒,手指微擺:“他當年把江煙止一路捧到世界級彆的金球獎,這次回國時帶的資源,隻多不少。”
國內爛片導演俯拾皆是,能出高口碑高票房的導演都相繼退隱,電影市場早就萎靡數年。
你們根本不知道算計得罪SPF意味著什麼。
陳總白著臉還沒說話,旁邊荔枝文化的大股東直接站了起來:“戚總——有些事咱們得說清楚,我司一向清白乾淨,從來不做得罪人的事情!”
陳總磨著牙剜那落井下石的小人一眼,索性跟著把情況挑明:“黑名單也好,規避機製也好,您有意發落挑事的人,這咱要求情也沒法子。”
“但是戚總,您是明眼人,我老陳隻是個替罪——”
“我們確實還有很多手腕可以慢慢來。”戚總任由下屬給自己點了根煙,眯著眼看他們道:“刀懸在脖子上麵,現在知道怕了?”
“那好啊。怕也要有怕的誠意。”他傾身坐直,玩味道:“卸磨殺驢,以儆效尤,請?”
直播結束的當天晚上,有匿名賬號把聊天記錄爆了出來。
而且還順手@堅果不是果。
[堅果]:謝斂昀那個傻逼,等死吧。
[堅果]:你們這麼裁和對比,掛在網上沒效果,路人哪兒關心抄襲啊。
[堅果]:我教你們一招,叫共沉淪——你們把謝斂昀的作品跟那些巨星老前輩扯在一起,這樣才能惹眾怒,他身上才夠臟。
[堅果]:這活兒剪起來,我得加錢,打我賬號[二維碼]
……
堅果本人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背刺,這時候終於慌張到暴走的程度。
他給那家自稱是音樂公司的上下負責人打電話,可不僅是電話已經全都變成了空號,連地址也是個皮包公司的虛假地址。
完了。
我被他們利用了。
我完了。
如果說前麵下戰書開直播二連擊已經是實錘中的實錘,這就已經等於爆破敵軍大本營了。
大眾發現自己又被耍一回,憤怒到極度暴躁。
“當初說要反抄襲的是你,天天拿謝斂昀和其他天王天後出來溜的也是你——你特麼要點臉啊??”
“難怪直播一半跑了呢,嗬嗬,以後網上再有這種瓜我都不站隊了,利用彆人的善良收錢辦事也不怕下地獄[微笑]。”
“A這絕對是被什麼人盯上了吧??搞完霍刃搞謝斂昀,今年半年還沒過完就有完沒完??想把網民當槍使幾回啊?我們不用付出場費的是吧??”
#堅果 聊天記錄#和#A全員驚豔時刻#同時再登熱搜。
聊天記錄、金額轉賬記錄、堅果小號對A全員的嘲諷辱罵,條條樁樁都在被不斷爆出。
SPF官方微博選擇直接起訴。
——這意味著堅果將麵對數十萬的名譽權賠償金賬單。
互聯網上下全都為之一振。
從今往後,再要造謠皇冠家,可能連皮帶根都得被挖個乾淨,被律師團剮乾淨家底都極有可能。
堅果幾乎是連夜登載了道歉聲明,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即將為這場狂歡付出慘痛代價。
風波平息之際,皇冠六子再度回到了十七樓。
雖然大部分事情都在有序歸位,但醫生說霍刃的傷要看拆線後的情況。
他右眼眉骨附近有一道接近1.5cm的傷口,還在緩慢愈合中。
雖然還有三個月就要開演唱會了,但裴總和公司暫停了他近期的大部分訓練安排,讓他安心養傷。
謝斂昀回到宿舍時,臉上沒有笑意。
他再三地看霍刃眉骨結痂的部分,眼神愧疚又壓抑。
“刃刃……”青年啞聲道:“是哥不好。”
霍刃拍了拍他的肩:“再過幾天痂就掉了,不會有疤。”
“而且就算有,錄節目的時候用遮瑕膏蓋一下就好,問題不大。”
謝斂昀難得的認真起來。
準確說,霍刃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霍刃彈鋼琴,他就站旁邊幫忙翻譜子。
霍刃吃飯,他就站旁邊遞筷子。
到最後龍笳都看毛了。
“姓謝的你坐下來!霍霍留不留疤是你盯能盯好的嗎?!”
薄玦坐在旁邊給霍刃剝橙子:“活該。”
“謝哥,”霍刃叼著橙子無奈笑道:“你真不用這樣,又不是你砸的?我知道你最疼我啦。”
“也沒有最,還是薄玦疼你一點。”謝斂昀難得老實成這樣,聲音越來越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
當初還是他叮囑他要保護好臉,現在反而連累弟弟成這樣。
霍刃十七八歲的時候偶爾長幾顆痘,他和薄玦小池三個顏控都前前後後遞東西護理,生怕沒過渡好。
傷疤沒好,謝斂昀的心就一直懸著,完全沒法放下來。
霍刃安心在家裡養傷休息,其他人便陪著他做專輯寫歌,享受著難得的短暫假期。
隻有謝斂昀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到了飯點都不出來。
小池去瞧了好幾次,最後和霍刃一起站在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
池霽又敲了敲,揚長聲音喊他。
“謝——謝。”
房門裡傳來腳步聲,隨後是上鎖聲。
“我不想聽你彈鋼琴唱歌。”謝斂昀背靠著門,悶悶道:“你走吧。”
池霽乖乖巧巧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然後伸手又敲了敲。
“你想不想堆個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