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2 / 2)

天團與皇冠 青律 17547 字 10個月前

“我要他跟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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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間另一個紋身師拎著工具箱出來,瞧見龍笳胸肌時下意識吹了聲口哨。

“有料啊,”小姑娘嬉皮笑臉道:“先生,咱第一次見,我多提醒一句。”

“這洗紋身可疼了,不要隨便紋戀人的頭像或者名字哦。”

龍笳已經在微信掃碼付賬,聲音淡淡:“已經是前男友了。”

“去去去去,你跟我還給什麼錢,”沈老板快速把他手機挪到一邊,示意那小夥計邊兒涼快去:“真定了?”

“定了。”龍笳低頭指胸口:“在這,黑天鵝,要脖子長長,羽毛好看,眼神很凶,看起來會天天啄人的那隻,我隻要那隻。”

霍刃在思考怎麼先把大哥帶回去洗把臉給腦子降降溫。

他不確定這件事自己該不該跟玦哥說。

不遠處老沈已經開始給龍笳畫紋樣了,霍刃兜裡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是裴如也發來的語音。

“刃刃,”男人聲音溫和:“我最近太忙,好久都沒有和你聯係。”

“托朋友去十六樓辦公室放了件禮物,大概兩個小時以後,你記得拿。”

“節日快樂。”

霍刃許久沒有和他聯係過,一麵張望著龍笳那邊的情況,一麵把語音又聽了一遍。

“好,晚點就去。”

龍笳看了半天都不滿意,最後自己抄過筆畫了一隻。

又凶又乖,可愛的不行。

“大概要多久?”

“三四十分鐘,”沈老板慢悠悠道:“開始?”

“嗯,”龍笳任由他給自己胸口擦酒精,皺眉道:“紋深一點。”

紋身確實疼。

第一針下去就痛到本能地想要逃跑,再往後也不會麻木到哪兒去,從點到麵一塊疼。

龍笳悶聲不吭地忍著,額角都是汗。

霍刃和小紋身師一人蹲了一邊,一個幫忙擦汗一個給師傅遞工具。

霍刃想了一會和裴如也有關的事情,抽回思緒時有些無措。

他隱約覺得暫時分手是對的。

等這階段忙完,皇冠可以名正言順的淡出娛樂圈,到時候什麼都好說。

可是這種理智的分析和選擇都太疼了。

他心有愧疚,不忍再深想,掩飾性地轉移話題。

“紋心口的人多麼?”

“少,因為疼。”小姑娘瞅了眼霍刃,認認真真解釋道:“胸口皮薄,神經也敏感,紮下去肯定疼。”

“一般來紋身都會選肩膀外臂或者腿,厚實耐紮,恢複的也快。”

霍刃點點頭,裹緊外套道:“胸口肯定最疼。”

“最疼的話,還是手,特彆是掌心,”小姑娘笑道:“但誰沒事兒閒的在掌心紋身呢,那兒代謝最旺,神經也密,紋完了容易褪色不說,是真能把人疼昏過去。”

“也有人選。”沈老板側身換了根更細的針,漫不經心道:“但到了那一步,就已經不是在紋身了。”

霍刃聽著有些好奇,又不太敢問。

黑天鵝本身構圖簡單,位置就選在心口,可以每天都陪著龍笳一起入眠。

他們回去時謝斂昀發了條消息過來,說薄玦已經睡了,情緒不太好。

回去的時候,是霍刃在開車。

龍笳抱著外套蜷在窗戶另一側,疼痛像是烈酒的餘溫。

“我好多了,”他斷斷續續道:“小玦還好嗎。”

“已經睡下了。”霍刃注意著方向盤,側頭確認路況:“其實我在幾天前,就跟昀哥說過。”

“說過什麼?”

“明年二月,不管拿得到,還是拿不到皇冠,我們都要停一停,好好休息。”

霍刃輕聲調整著呼吸和語氣,遙望長路儘頭的飛雪。

“昀哥找我懺悔過。”

謝斂昀在知道池霽抑鬱以後,變安靜了很久,走路都收著聲。

“刃刃,”他飯局時喝多了,回來以後靠著霍刃啞聲懺悔。

“我忍不住想,如果小池自由了,他也許會變得更快樂。”

“我有時候覺得,十七樓也好,A也好,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鎖住我們的牢。”

一切本不該是這樣的。

天氣太冷,霍刃調大了車裡暖氣,開車時仍然蜷著手指,想躲開窗側的冬風。

“明年不管結果怎麼樣,OSC結束以後,我們都好好休息。”

新歌發布不追進度,圈子裡的那些混亂齷齪也全都不要管,頂流也好過氣也罷,外人說什麼都無所謂。

他不等了。

家最重要。

沒有什麼比他的家重要。

當時他說出這些話,謝斂昀沉默很久,用力擁抱他。

“刃刃,你也辛苦太久了。”

“我們不急,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人生可以一起走。”

龍笳被涼意吹醒許多,笑著揉他頭發。

“你才是最需要休息的人啊,刃刃。”

“明年就要拿皇冠了,咱們當然會去度假——再不拿皇冠遙遙怕是要氣的咬人。”

開門回家的時候,梅笙遙就守在門口坐著,一看見他們就抱了過去,安慰性地給龍笳拍背。

“沒事的,”龍笳低聲道:“我跟你玦哥都是成年人,這種事處理得好,彆擔心。”

霍刃確認他們都沒事之後,才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快步去了十六樓。

他漸漸發現,他們六個人已經完全鏈接在一起。

每個人的疼痛快樂還有呼吸都在被共享,誰都不曾忽視過誰。

這其實很讓人有安全感。

霍刃快步走過長廊,在裴如也的辦公室門前習慣性敲敲門,擰開把手走進去。

然後就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對不起……我好想你。”

男人低頭輕吻他的發側,抱著他的腰手臂一寸寸收緊。

“還有兩個小時情人節就結束了。”

“我差點沒有趕回來,五分鐘前才到。”

他其實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明天上午七點還有一場談判要繼續,他隻能在這裡停留兩個小時,然後再坐紅眼航班去隔壁市趕赴行程。

霍刃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抬起頭看昏暗燈光下裴如也的臉龐,看愛人的疲憊笑容和淩亂碎發,眼眶漸紅。

“最近發生太多事了,”他喃喃道:“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師,你親我一下,你再抱抱我。”

裴如也把他抱到了沙發旁邊,用毯子把他們裹緊,還點了一盞塔羅科血橙蠟。

然後安靜地履行情人的職責,給他緩慢又輕柔的長吻。

不是戀人,不能確認心意,不能常常相見,是似乎並不存在的情人。

也是維係彼此呼吸的燈燭。

霍刃七個月沒有見到他,再勾著脖子接吻的時候,還會因為唇際的綿密觸感不自覺發抖。

龍哥和玦哥擔心著失控犯錯,擔心戀情本身會給皇冠造成負擔和風險。

他也完全一樣。

“等情人節結束,”霍刃急促道:“我們明年再這樣,好不好?”

明年……明年也許就,一切都落定了。

大哥會去從商,謝謝去做音樂。

玦哥偶爾回去指點小環彈鋼琴,自己和池池去美國英國讀書。

他不該期待皇冠的隱退,但隻要拿到那盞皇冠,他們就能徹底脫身名利場,再也沒有任何遺憾和掛念。

如果沒有拿到,就好好休息,放鬆度假也沒有錯。

裴如也活的通透,知道這已經是最隱諱的詢問了。

他把額頭抵在霍刃額前,聲音含笑:“再怎樣?”

霍刃沒想到自己這時候還會被調戲,試探性地親了親他的唇角,不安道:“你聽懂了?”

“老師原本就不該這樣親吻學生。”裴如也俯身用臉頰蹭他的唇,溫存道:“還有兩個小時才結束,已經可以算額外的獎勵了。”

霍刃如釋重負,甚至在內心感激他用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

“你還要去很遠很高的地方,”他用手指幫霍刃梳理頭發,聲音溫暖,很有力量:“就快要到了,再堅持一會兒。”

霍刃完全陷進他的懷裡,抱緊男人低低嗯了一聲。

他學著和他一樣,享受這最後的兩小時。

裴如也第一次和霍刃過情人節,心中隻有寧和快樂,抱著他就已經滿足。

“如果說有什麼私心,”他聲音微啞,停頓了許久:“刃刃,拜托你……不要喜歡彆人。”

霍刃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裴如也實在離開他過久,此刻把臉埋在霍刃頸側,每一句都似歎息像懇求。

“你的光太熾亮,愛你的人……太多了。”

霍刃沉默很久,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師,你知道我喜歡你多久了嗎。”

“我剛出道的那一年,你半夜來動物園見我,我根本舍不得讓你走。”

裴如也呼吸停頓,乾澀道:“我一直覺得,你那時候太依賴我。”

“再依賴,也不會半夜夢到。”霍刃慢悠悠開口:“老師,你沒夢過我麼?”

他們同時回想起某些不可言說的片段,然後啞然失笑。

今晚氣氛很好,可惜還沒有到做那一步的時候。

何況兩個小時也根本不夠。

裴如也隻是聽見他親口承認這幾句,心裡都好像有成群海豚在跳躍唱歌。

他開始和霍刃講過去被隱瞞的很多事情。

自己隔空吃過多少次醋,工作壓力太大時常常看他的照片,聖誕節感恩節有多想和他一起過,以及想念的次數早已數不清楚。

男人抱著他低低喚著刃刃,把內心最柔軟的一麵都儘數展露,完全不再是商戰時生殺予奪的冷漠商人。

霍刃聽每一句話時心裡都砰砰直跳。

他沒想到老師說情話時會這麼要命。

他們給對方的感情裡都沾著小心翼翼的敬慕。

是引領者,是追隨者,是彼此的忠誠信徒。

這讓愛意本身都變得熾烈又純淨。

裴如也捉了他的手腕,讓他聽自己胸側的心跳聲,吻他的發側額頭。

霍刃馴服地把右耳貼近他的胸口。

“……我愛你。”男人握緊他的手,伴著沉穩心跳聲垂眸坦言:“愛到根本舍不得離開你。”

如果不是為了在未來給霍刃鋪路,他根本不會有堪稱恐怖的毅力忍耐到現在,不見不看不吻一等就是半年。

他的愛人值得更光明燦爛的未來,值得站在萬人之上,擁有無與倫比的巔峰。

霍刃跪在他的腿上,捧著裴如也的臉再度落吻。

唇瓣柔軟,帶著幾分琴酒的淩冽香氣,落在心上時格外繾綣纏綿。

“我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他輕聲道:“吻,思念,愛,身體,靈魂,全都隻歸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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