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們五個人,都明白的。”
池霽笑著蹭了蹭他,把臉頰貼近他的手心。
真暖和啊。
周四這天晚上,韓高誌匆匆取消了夜間工作安排,回家見還在避風頭的韓渠。
最近連著出事,原本韓渠執意要在市中心的房子裡自己呆著,但家裡兩老人都憂心忡忡,生怕誰又禍害了他們的寶貝孫子,一頓好勸叫回了家裡。
韓高誌回家的時候,韓渠正回著郵件,一瞧見人影快速切了頁麵。
五十多歲和三十多歲,其實見了麵也生疏,不好談。
“你先坐過來。”韓高誌簡短道:“我們談談。”
韓渠謹慎地觀察幾秒他目前的表情,開始猜他今天去見了誰。
公司高層幾個核心人物,韓渠籠絡了四五個,還和幾家分公司都有頻繁往來。
怕的就是有人趁亂告狀邀功。
韓高誌陰晴不定地抽了根煙,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問,又該怎麼問。
有些事逼急了也未必會說。
“為什麼要拘那個人?”
“玩脫了。”韓渠和親生父親說話,用的倒是律師教出來的套話:“我跟那姓許的是情人關係,你二兒子看歌劇時介紹我們認識的。”
也不嫌臟。
韓高誌沉著臉色又抽了口煙,問道:“那個不是地牢?”
“怎麼會,”韓渠笑起來:“爸,你見過哪家地牢裡有台球桌的?”
韓渠輕風化雨想把這事往小了說,反正也是個輕微傷什麼都查不出來。
偏偏他沒接觸公司的核心資金往來,也並不知道峨山風投在被好幾家同時狙生意。
“有些事,我知道你瞞著我。”韓高誌平直道:“不管你認,還是不認,遲早都有捅出來的這一天。”
韓渠眼神變了又變,沒接他的話。
“我現在還掌著公司,能幫你擋著點。但不是什麼事,都能靠關係擺平乾淨的。”
他抬頭看向長子,目光驟然如鷹隼。
“韓渠,這些年你借我的名頭拉幫結派,我該警告的早就警告過。”
“我現在隻問你一句,出格的事情,你做過沒有?”
韓渠先是一怔,然後笑起來。
他憑直覺能猜到,很多事還被掩得好好的,不會被看見。
“什麼出格的事?”
韓高誌沉聲道:“是我在問你。”
“殺人,強//奸,動了不該動的人,搶走根本沒可能屬於你的東西。”
“你現在把話攤明白,彆說給你退路,起碼我自己還能想想該怎麼保韓家。”
“韓渠,我再問你一遍,有,還是沒有?”
韓渠看了他一會兒,心裡反而覺得惋惜。
怎麼老一輩人,就是這麼迂腐又頑固。
都什麼年代了,還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現在哪個圈子不臟,哪筆錢不臟啊?
彆說搶資源搶女人了,殺人放火金腰帶這種話很難懂?
他就算不是在娛樂圈裡跟人鬥一路往上走,進總公司呆幾年也肯定比親爹好太多。
“沒有。”韓渠簡短道:“跟朋友那些都是胡鬨,我沒犯過原則問題。”
韓高誌深呼吸著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按滅煙頭。
早在回來之前,韓高誌就已經去過長子的公司,把那幾個諂媚東西叫到了辦公室。
到底是娛樂公司背後的金主本尊,幾個高層見著傳說中的峨山風投創始人時話都說不利落,結結巴巴什麼都不敢瞞著。
再板著臉審半個小時,那幾人也就都哭著抹眼淚說自己如何被迫,拚命摘清楚關係想換個全屍了。
韓高誌審完人就驅車回家,一路上無名火燒的胸膛都快要裂開。
賄賂,勾結,打壓異己,玩弄女人。
行啊,是真行。
自己是看他二十多留學回來,先放去做小產業曆練心性,五六年下來反而變著花樣往死裡捅婁子?!
也不知道明裡暗裡得罪過多少人,還搞過什麼齷齪事!!
韓渠接著他轉身的空檔多看了眼微信,手下正彙報一切平安無事發生,老韓總今天沒來過公司。
韓高誌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這麼說,那些事,都是你被設計被陷害了?”
韓渠強迫自己與他保持對視,半晌才想起來要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