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
“但是我動心了。”
他把霍刃抱緊,再開口解釋從前許多的時候,語氣也變得艱澀。
就像是啟封一個本應不該存在的秘密。
裡麵裝著不可承認的迷戀,喜歡,欲望。
如今早已釀作氣泡翻湧的蜂蜜酒,多喝一口都會醉。
霍刃怔了許久,緩緩道:“原來在我二十歲的時候,你就……”--
裴如也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裡,自我放縱地又聞了一下,喃喃道:“你那時候,還是我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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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刃隻覺得自己心裡有什麼突然就亮了起來。
他快速親了親男人的額頭,又分開了一點距離,笑眯眯看他此刻的表情。
“裴老板原來是這樣的人。”
男人靜默道:“當時本來在美國應該呆半年,但是……你又給我打電話。”
霍刃記得從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此刻雙手圈著他的脖頸,依舊明知故問:“打電話問什麼?”
“演唱會,道具,方案,還有我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他推掉大部分應酬會談,第二天就回了時都。
霍刃這會兒笑得不行,轉頭又陷進寬闊有力的擁抱裡。
認識裴如也這麼多年,他太清楚這個人多有分寸感和邊界感。
哪怕直到今天才攤牌解釋這些,也簡直像是變相承認和誇獎他少年時有多迷人。
裴如也這會兒有點心情複雜,抱了一會兒才簡短道:“這沒什麼。”
“那是。”霍刃愜意道:“好多人都可喜歡我了。”
“……我那時候很有底線的。”
“嗯,是啊。”--
男人揉揉眉心,報複性地咬了他一口。
“嘶——”
第二天的會議定在下午兩點半,公司那邊知道大夥兒都睡得晚醒得晚,還表示遲半個小時來也沒事。
霍刃摟著未婚夫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起來洗漱換衣服吃了點東西,轉頭和他一起下樓,開車去SPF的公司總部。
裴如也罕見地吩咐司機不用來,自己開車帶他去南城。
路上街景稀鬆平常,霍刃還有點瞌睡,聽著吉他曲眯了一會兒。
半睡半醒著,男人淡淡開口道:“其實,也不可惜。”
“嗯?”
“以前覺得你太收著感情,沒想到……”
霍刃以為他在說黑緞帶的那些事,慢悠悠道:“都是老師教的好,不用誇獎。”
“是麼。”裴如也悠悠瞥了一眼:“喝醉了撒嬌也是我教的?”
霍刃腦子裡轉了一圈,突然沒找到存檔:“……有這回事麼?”
“比利時。”男人徑直變道超車,看了眼路況:“你那晚喝醉了,謝斂昀把你留在了錄音室,是我抱你回房間的。”
某人瞬間想起因為太羞恥被強行忘掉的往事,睡意消退得乾乾淨淨。
“可是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是嗎——”青年語氣變得不太自然:“難道我那天——”
“也沒做什麼。”裴如也把車駛進地下停車場,尋找著自己許久沒去過的停車位。
“不過就是抱著我不肯鬆手,一直說好喜歡我,問我結婚那天你該給多少份子錢。”
霍刃這會兒沒宿醉都要頭疼了,強行打斷道:“沒有的事,你現在完全是在誆我。”
“沒有啊。”男人可惜道:“看來我的記憶力有點問題。”
隨即清了下嗓子,竟然仿出了霍刃當時軟軟的聲線。
“老師他那麼好,為什麼我不能追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以後他要是和彆人結婚了,我該怎麼辦啊……”
霍刃這會兒臉上燙的不行,已經想伸手捂嘴。
偏偏又說什麼都信,神情忐忑道:“我當時還說什麼了?”
車已經停好,裴如也徑直關門落鎖,任由他追過來。
“你還誇我很性感。”
男人輕飄飄道。
“說薄玦他們都親過很多次了,為什麼你一次都沒有被親過。”
霍刃在看見電梯樓層說明時已經反應過來,他一分鐘後就要過去主持會議,跟那幫小崽子們繼續談正事。
偏偏這時候還被撩成這樣,情緒狀態哪兒都不像正經老師。“那,”他跟著裴如也走進電梯間,一時間心跳又懸起來。
“那你當時……親我了麼?”
電梯緩緩上升,裴如也單手插兜,笑著不說話。
霍刃被他親過許多回,唯獨就計較那一次。
“親過沒有?”
“老師,快點——”
在電梯打開的前一秒,男人俯身吻住他的唇,任由白玫瑰的氣息都悉數沾上去。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