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元徹驀的打住。
就算元徹喝醉了,可下意識卻還是不願意將任坤那些話告訴宋煜,他怕臟了宋煜的耳朵,想了想隻是含含糊糊道,“他說你那親妹妹與你長得有幾分像。”
宋煜的親妹妹,宋妍,確實與她有三分像,如今送進了左將軍府做了小妾。
元徹說出含糊,宋煜卻是一瞬間猜出任坤說了什麼。
心跳突然有些快,宋煜隻覺得喉嚨微微發啞,她張了張口,頓了半晌才繼續道,“那任坤可曾欺負你?”
“憑他那點功夫”,元徹輕蔑一笑,“怎可欺我?”
元徹麵上儘是狂妄,可宋煜臉上卻難得的認真了起來。
元徹殺死任坤,並非是人人所傳的那樣,而是因為任坤說了辱沒她的話。
元徹是為了她,才殺了任坤,不但如此,他還隱瞞了這個事實,將所有的原因攬在了自己身上。
他...
為什麼呢...
宋煜的心,亂了幾分,她抬起頭直直注視著元徹的眼睛,元徹被她瞧的又軟了下去,適才的戾氣消失不見,看宋煜表情沉重忙道,“太原王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視任坤,那種人死就死了”,然後小心的與她對視著,小聲的開口,“你不要害怕。”
元徹已經將所有的一切攬在了自己身上,與她沒有絲毫威脅,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可元徹卻與她說,你不要怕。
從沒有人與她說過這樣的話。
所有人都尊她敬她,或是怕她,那麼多人以她為依靠,可誰能想到,這樣的長公主,骨子裡有多麼渴望可以依靠一個人。
曾經她可以依靠太子哥哥,可太子哥哥死了,她依靠的隻有自己。
沒有人知道,宋煜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一時間湧上心頭的異樣感覺,讓她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元徹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突然雙手握住了宋煜的肩膀,猝不及防間,攜著酒香的吻落在了宋煜的唇上。
蜻蜓點水一般,迅速的不像話。
若非不遠處的婢女倒吸了一口涼氣,宋煜甚至覺得一切像是假的。
元徹鼓足了勇氣乾了一件大事,此刻已經達到了害羞的臨界點,分明是他占了宋煜的便宜,但卻像是自己被占了便宜似的,騰得站了起來,“我去休息了!”
宋煜:“......去。”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何況宋煜著實有些尷尬,此刻十分慶幸元徹是喝醉的,聽元徹要去休息,忙讓人帶他去了客房。
元徹這個樣子,想來是沒法回元府,就讓他在公主府歇一晚算了。
元徹跟著婢女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徒留下宋煜,坐在美人靠上,抬頭看著漫天的星星。
一直到深夜。
公主府的下人們嘴嚴,鳳樵帶元徹回來也避著人,理應沒人會知道元徹留宿在了公主府。
可謝弈還是知道了。
謝弈留了眼線隱在公主府附近,眼線親眼看著元徹進了公主府,整整一晚,也沒有出來。
這個消息定會讓謝弈動怒,可還是得照實說。
一直盯梢到第二天天亮,元徹依舊沒有出來,線人實在不敢再耽擱,硬著頭皮給謝弈報了信。
而第二天的公主府,元徹一覺到天亮,一晚上睡得極是舒服,隻是後來不知怎的,像是被鬼壓床似的,胸口悶得不像話。
元徹不耐煩的推了推,可輕鬆了沒片刻,又恢複如初。
半晌後,臉上也熱熱的癢癢的,元徹煩躁的皺了皺眉,忍無可忍的睜開了眼睛。
一大早醒來聽說元徹在府上,宋澈臉都沒洗,撒歡的跑來與元徹鬨,被元徹一把拎下去後,又鍥而不舍的爬上了元徹的胸口,小腦袋好奇的湊近元徹的臉一個勁兒的瞧。
元徹一醒來,就對上宋澈漆黑如墨的大眼睛。
元徹還以為在元府,就如往日一樣就著躺下的姿勢將宋澈舉了起來,瞧見宋澈一如既往的高興拍手,笑著正要說什麼,突然覺察出了不對勁兒。
宋澈自上次他離開洛陽後,一直養在公主府,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元徹騰得從床上翻了起來,正巧門被推開,羞答答的婢女走了進來,一瞧見他不知想起什麼,捂著臉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元徹:我乾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