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自己帶來的文件夾,轉身出去,林洋追了上來,擋在她的麵前。
“南簫!你等下!我有話想告訴你。我打聽過了,你大學的時候,有個未婚夫,就在你們婚禮的前一天,他拋棄了你。我理解這對於你造成的傷害會有多大,我想這應該也是你這幾年不再接受新感情的原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就此退縮,因為一條不值得的小溪而看不到身邊的大海。我希望你能考慮下我,我保證……”
趙南簫打斷他的表白:“林工,你我同事而已,我希望接下來的合作裡,人人都能更專業些,這樣對工作進展更有利。”
她繞開他,往門的方向快步走去,不料竟被他從後搭住了雙肩。
“南簫,你先彆走,我對你是真的……”
趙南簫生氣:“放手!”見他還不放,抬起另手拿著的文件夾朝他抽了過去,正好砸在他臉上。
林洋“哎呦”一聲,鬆開手,捂住自己的臉。
趙南簫邁步要走,抬起頭,一愣,腳步頓住了。
徐恕竟然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大概是看到了剛才的一幕,臉色陰沉,目光盯著她後頭的林洋。
趙南簫鬆了口氣,想也沒想,趕緊跑到他的身後躲了起來,看著他的樣,忽然又想起很多年前他打小混混進局子的事,不禁有點擔心。
林洋也看見了他,大概是感到有點羞恥,急忙放下捂住臉的手,臉上露出笑容:“徐工啊,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剛才我加班,遇到個問題,任務緊,所以請趙工過來探討。誤會,都是誤會……”
徐恕一語不發。
趙南簫不想把事情鬨大,立刻伸出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不放,輕聲說:“算了,小事而已,走吧。”
徐恕回頭,望著她含了擔憂的一雙漂亮眼睛,慢慢地笑了,點頭:“我送你回房間。”
他語氣很平靜。
趙南簫鬆了口氣。
他送她回到三樓房間,停在門口,說:“你睡覺去,晚上彆加班了,不要太累。”
趙南簫答應了下來,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叮囑他:“徐恕,我真的沒什麼,以後注意點就行,你可千萬彆打人!”
他笑了:“知道。你去睡覺。”
趙南簫這才放下心:“不早了,那你也早點休息。”
他拂手,示意她進去,等她關了門,笑容立刻消失,轉身來到二樓林洋住的房間門口,敲了敲。
林洋已經回房,打開門,見徐恕站在門口,立刻緊張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徐工,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什麼事?”
徐恕說:“跟我來,咱們談談。”
林洋麵露為難之色:“這……太晚了吧……”
徐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就這裡談?”
邊上就是秦總的房間,林洋怕動靜大了顏麵掃地,無可奈何跟了出來,跟到彆墅的庭院,見他還是往外去,追上去小聲解釋:“徐工,今晚上真的是誤會,我什麼都沒做,我就隻是急著解決問題,方式不對,不小心冒犯了趙工而已……”
徐恕一言不發,出了彆墅大門,打開車門:“上去!”
“這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啊?”林洋看了眼四周,不想上。
徐恕伸手將他一把推了進去,自己也上去,“啪”的關了車門,發動車子掉頭就走。
車速很快,在山間車道上疾馳而下,林洋看著黑qq的周圍,說:“殺人償命,打人犯法,你彆胡來,有話咱們好好說!”
徐恕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加快車速。
林洋見他一句話也不說,又不知道帶自己去哪兒,周圍荒山野嶺,手機又不在身邊,越想越怕,大冬天零下幾度的氣溫,後背冷汗都冒了出來。
開了大概差不多一個小時,發現是到了一個工地,燈火通明,遠處有工人連夜施工發出的機器轟鳴聲,這才鬆了口氣。
徐恕停下車,打開車門,讓他下來。
林洋環顧四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徐工,你帶我來這乾什麼?”
“跟我來!”
他掉頭就走。
林洋隻好跟上去,套著拖鞋的腳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一片物料區,最後停在一架巨大的懸臂起重機旁。
起重機裡有個工人正在操作。
徐恕朝工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放鬥。
工地的人都認識徐恕,急忙按照他的手勢操作,然後停住,探頭出來張望。
“給我爬進去。”
徐恕指著懸臂末端那個放在了地上的鬥,說道。
林洋還是有點沒明白情況,但怎麼肯爬進這種地方,轉身就跑,被徐恕一腳給踹了進去。
“老實呆著!”
林洋“哎呦”一聲,人跌進鬥裡,四腳朝天,一隻拖鞋也飛了出去。
徐恕讓工人下來,自己上了操作間,三兩下就升起那條長達三十米的有十層樓高的吊臂,最後停在半空。
林洋這才終於明白過來,兩手死死地扒著鬥壁,閉著眼睛大喊救命:“放我下來!救命,救命啊!”
動靜很快吸引了周圍在作業的工人,見有人被吊上半空在物料鬥裡晃晃蕩蕩,紛紛過來看熱鬨,發現是徐恕搞的,自然沒人管,全仰著頭看熱鬨,議論紛紛。
徐恕從操作間跳下去,叫人到倉庫的備用消防物資間拿來救生毯,充氣後,放在鬥下。
“徐恕!你在亂搞!你放我下來!”林洋還在上頭嘶聲力竭地喊。
“林工,勇敢點,跳一個就下來了,順便也醒醒你的豬腦子!”
徐恕應了一聲,吩咐人不要放他下來,轉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