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這是上輩子沒有發生的事情 。

路楠清楚地記得, 上輩子,母親一直等到六七年之後才知道,她前夫已經有了一個即將上小學的‘老來女’。

上輩子的現在, 那個年輕的路楠選擇把中秋節的福利酒賣給流通渠道的同事,並且, 雙節假期她也回家了——開著新車回去的。那時候的路母,忙著對親戚朋友述說她在為女兒爭取這一輛車中貢獻的力量,並沒有選擇今天去前大姑子家。

【所以, 這就是蝴蝶的翅膀嗎?】

今日的路楠感深刻感受, 重生也不是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的,甚至於正是因為重生,帶來了一些改變,導致了更大的變數。

下午的時候, 母親毫無理智的謾罵讓路楠想到她讀書時期被電話支配的恐懼。

那時候,隻要電話鈴聲響起——或者是持續震動, 她的心跳就會不自覺地攀上一百一二十, 然後出現心慌、氣短、冒虛汗的症狀。

其實到工作後幾年,這種情況已經有所改善, 但是她依舊更喜歡發訊息用文字和人溝通。

這個習慣, 保留至今。

正是意識到自己下午的精神狀態不對, 路楠才會在吃完甜品後, 同陳驍說,自己欠他一個人情。

因為體會過、經曆過, 所以路楠知道,如果不是陳驍, 下午的她在終止通話之後, 下一步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過大精神壓力而陷入的無儘負麵情緒之中。

那種感覺, 實在是太可怕了。

【心跳聲被無限放大,耳膜也開始鼓噪,漸漸地四肢僵硬,十指指尖出現麻痹症狀。】

【甚至會,無意識地進行一些自殘行為,比如掐自己的胳膊和腿。】

陳驍的話雖然激怒了她,也讓路楠當時就把負麵情緒發泄了出來。

她很慶幸,當時身邊有這樣一個人,至少陳驍是一個聰明人。

心裡的鬱火發泄完之後,又陳驍被帶去電玩城。

拋開一切,心無旁騖地玩射/擊遊戲。

噠噠噠噠噠的射擊聲很有節奏感,這時候,一切有節奏可循的聲音,都會讓路楠放鬆下來。

從某種程度上說,今天的陳驍,伸手拉了即將陷入泥潭的路楠一把。

雖然哪怕沒有他的這份援助,路楠也能夠憑借自製力站起來,但是恐怕不會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態。

……

漫長的等候鈴聲之後,長音變成了短促的忙音。

路母沒有接。

路楠苦笑一聲。她知道,這是母親的‘報複’——因為她中午不接電話、以及下午手機沒電等行為,在母親看來都是借口。是背叛的表現。

這不是路楠胡亂揣測的。

下午的時候,路楠認認真真地說‘我現在有點事,晚上再和你打電話’。

在路母看來,女兒說的根本就是不想聽自己說話。

就像是前大姑子一樣,表麵和自己親親熱熱,實際上呢,不還是早就接受了弟弟的小三和孩子?也對啊,人家才是親姐弟。自己這個前弟媳婦,可不就是外人了麼?

鑽進牛角尖的路母在前大姑子家裡的時候,努力維持冷靜和自己的麵子,等到出門給女兒打電話,女兒卻一直不接,她的情緒就崩潰了。

路母崩潰的後果就是下午路楠回撥的時候,必須經受一輪無差彆攻擊。

原本咒罵前夫的話,變成了痛斥女兒,說她沒良心、是白眼狼,隻要有錢的爹、不要討飯的娘等等等。什麼話難聽,路母就說什麼,因為這個時刻,她沒有理智可言,她想到的是路楠是她生的,並且還姓‘路’,所以理應承擔自己的怒火。

六七個小時過去,顯然,路母的怒火並沒有隨著時間過去而有所消減。

根據路楠推測,這次的情況很嚴重。

接下來一周到兩周,對方大概會使用冷暴力手段。

想到這裡,路楠竟然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她默念: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又說服自己:這一天一夜我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好好地睡一覺,理一理思路。

遂,時隔半小時後再次撥打電話並未被接聽的路楠決定——就這麼著吧。

睡覺!

路楠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睡得挺安穩,就是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一隻軟萌的白色獨角獸追著她跑,一個勁兒問她:“你為什麼不抓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

而另一邊,陳驍回到住處,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

然後,他拿起平板電腦,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

那天,收到裴學棟發來的大型品鑒會視頻資料的時候,陳驍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拉動進度條找到古典舞節目,然後截取、保存、加密。

不得不說,飛翔不愧是專業乾廣告的公司,攝像技術很不錯。

路楠雖然站在後排,但是陳驍一眼就看見了她。

那個於人群中特彆耀眼的她。

音樂聲響起,路楠抬手以袖掩麵、又含情脈脈地露出半張臉。

發髻上的銀色蝴蝶展翅欲飛,微微顫抖的翅膀仿佛撲扇在彆人的心頭。

當芙蓉俏臉全部露出的時候,琴箏聲嘈嘈切切,路楠往後一仰,柔軟的腰肢彎出讓人迷醉的弧度。

微微一倒忽而又站起來,仿佛欲拒還迎。

廣袖又遮麵,這次卻隻一遮又馬上挪開,左手放在腰間,右手一轉以拈花的姿態,舉在耳邊,蓮足輕動,原地轉了一圈。

轉圈的時候,正紅色的裙擺翻飛。

轉畢,纖細的腳背繃緊、斜斜跨出一點,雪色的裸足在紅色的裙擺間若隱若現。

好像少女的躍躍欲試。

路楠眼尾和兩腮的飛紅如桃花一般嬌豔。

媚眼如絲。

陳驍頭一次覺得這個詞成了具象。

這段視頻,他小心翼翼地地存好,然而保存的時候,卻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偷窺狂、一個變/態。

他很唾棄自己這樣的行為。

哪怕這段視頻是公眾場合拍攝的、並且被拍攝者也是知情和允許的。

他還是覺得自己這個行為簡直是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