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 第 671 章 陳驍自青少年時期就一……(2 / 2)

陳驍擺擺手,讓阿姨去忙彆的,他攬過這份活。

“我畢竟做了五年白酒人,對它還是有感情的。”確切地說,是十年啊,怎麼可能情誼砍斷、抽離。

“行,希堯說你有一些新的想法,說來聽聽。”

“……千禧年之後,實則是白酒行業發展的‘黃金十年’,源川和令揚都是在這個階段脫穎而出,成為緊跟國酒之後,排在白酒行業第二梯隊的企業。隻是兩家企業發展路徑截然不同,源川始終記得以白酒為根,緊抓生產和質量,而令揚則是更注重商品銷售過程和結果。是以,令揚在黃金十年前期發展迅猛但後繼無力,而源川則是在董事長的帶領下厚積薄發、彎道超車。”路楠不疾不徐地說。

這是事實,不是拍馬屁。

沈董事長這個人,雖然任人唯親、剛愎自用,但是在公司重大決策上沒有含糊過,抓品質、穩價格、儲備人才等等都是他製定的發展戰略。源川交到陳驍手中的時候,除了房地產公司爛了點、進出口、礦業等公司弱了點之外(大霧),白酒廠和白酒銷售公司=集團的根基和主乾確實是沒大問題的。

路楠離開源川的時間越久,再次麵對沈董事長的態度就越自如——原先她因為一些不可言說的心理因素,對著這位長輩還要刻意表現出一絲不卑不亢,現在則是完完全全地放鬆下來,端著熱乎乎、香噴噴的苦蕎茶,誠心誠意地誇讚沈董事長。

小路變了。

這是沈董事長的第一感覺。

嘶,怎麼說呢!

好像是將原先在源川上班時刻意藏巧的部分都展露出來了,變得目有華光、胸有氣度。

“好漢不提當年勇。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源川還得看你們年輕人的。”沈董事長摸著拐杖的頭,意有所指地說。

路楠啜了幾口熱茶,感受唇齒間的蕎麥香,並沒接這一茬——談公事呢這!

沈董事長點到即止,轉而說起其他:“我聽說,楊國華最近在找投資。嘖,令揚的不良資產太多了,各大銀行能做的抵押貸款他都已經做了,但是銷售沒有起色,貸款填窟窿終究是無用功。至於其他投資公司,更不可能做虧本買賣,隨便投一家小型白酒廠,不比令揚船大難掉頭強多了?我看楊華國這次是要栽了。”

董事長絕對不是跳躍式聊天。

陳驍能從蓉城關係網打聽到令揚的楊董最近總是去岒江省、楊董身邊的人有接觸飲料生產線供應商等等,外加其他蛛絲馬跡猜測出部分真相,沒道理和楊國華鬥智鬥勇二十餘年的沈董事長猜不到。

【沈董事長這是暗示我,即便我不對令揚采取報複,令揚的未來也會一片慘淡?】

聽懂了,並不代表願意聽從。

路楠眨眨眼:“做事能儘十分力,何至惜力隻三分?難掉頭並不代表不能掉頭,何況,我希望的不僅僅是對方擱淺,而是看到——沉沒。”

哎!這話說得歪得很!

沈董事長仿佛看見了三四十年前的自己!

要麼說,人性中往往都有一些‘賤’的成分。

當年路楠在源川儘職儘責、儘心儘力,董事長擔心她功高震主或者未來兒子會感情用事。

路楠如今這樣,沈董事長居然開始遺憾了:希堯不是說正月去拜訪過人家父母了嗎?怎麼不約個時間讓雙方家長坐下來見一見、談一談呢?磨磨唧唧,一點都不像我!

陳驍不知道自己被父親腹誹了幾句,他看到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還以為父親是讓自己不要在此期間插話,遂安安靜靜地做父親與楠楠之間的斟茶小弟。

兩父子頭一次眼神溝通:錯頻,猝。

沈董事長隱藏著自己的一二分欣賞,淡淡地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董事長可以聽一聽我的想法。”路楠就當對方是誇自己了,“自zf限製三公消費開始,源川率先調整銷售方向,如果我沒說錯,近六年來,源川白酒因為消費群體結構改變和終端市場渠道拓寬等原因,業績優於行業整體的業績。六年前,政務消費占華國白酒銷售總額的40%,商務消費占42%,個人消費占18%,去年政務消費好像是10%多一點……”

董事長補充了一句:“是百分之十二。”

路楠的記性好,昨晚又做過功課,怎麼可能記不住區區幾個數據。

她笑了笑:“從40%到12%,已然減少了將近四分之三,但12%乘以白酒行業年度銷售金額總和,依舊不是個小數目。未來一到兩年內,政府有意將這個比例壓製到5%甚至更少。這一點,不是我信口胡謅,您知道,我是華安市人,我們那兒白酒氛圍不夠好,政務用酒整改效率極高,有朋友和我閒聊,偶然說起市領導接到省級指示——我想,川省是白酒大省,這個政策執行起來,應該會難一些,不過上個月兩會剛結束,要求證這個消息應該很容易。”

郭文宇確實說過市裡的相關指導文件,不過沒有精確到5%啦。

路楠的八分真、兩分虛而不假。

沈董事長忍不住又開始撫摸拐杖的玉質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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