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楠用了七個多月的時間, 搞定了三家經銷商，聽起來，似乎效率不高。
畢竟巨江市又不大, 一共就一個市區四個縣市合計五個區域，平均下來每處使一個半月的勁兒, 有七個多月，也應該把所有市場的經銷商都攻克才對。
但要知道, 首先, 這些經銷商老板最少在商場浮沉十幾年，他們的副手也是‘老江湖’。這些人雖然表麵上對路楠客客氣氣，不過客氣中帶著輕視——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懂什麼？會什麼？人情世故缺幾分、酒量恐怕也不怎麼樣，更重要的是，就如張飛所說，才畢業的女大學生說不定清高傲氣得很, 想要指望她協助出貨, 恐怕是異想天開。
如果路楠沒有在海臨市累積的對接經驗, 如果沒有陳驍在那時候的調/教、林夕當下偶爾的指點，路楠在巨江市的工作真未必能這麼迅速地之開展起來。
她花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 直到市區茂源集團的大型品鑒會圓滿結束之後，周邊縣市的經銷商們才敢試探性地在接下來的小型品鑒會上喊路楠一起出席。天長日久，他們對路楠的專業性終於有了一定的認可。
路楠在巨江開展工作的第二個攔路虎, 就是張飛啦。
不知道是不是路楠關於用車和租房兩件事上都沒有遂了張飛的意思, 他在上半年雖然沒有明著為難路楠, 但暗搓搓的小動作可不少，比如說，關於傳達每個季度、每個月份的活動方案政策等內容, 張飛都是親自登門告知的。
“……幸好他最近忙著結婚的事，給我可乘之機。”路楠抿了一口咖啡，慶幸地說。
“那也是你早有準備，不然他吩咐你這些事情非但不能讓你在經銷商麵前有所表現，還可能讓你在經銷商那邊留下花瓶的形象。”林夕出言肯定，“所以，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林夕唔了一聲：“說到這個，張飛前陣子聯係我，讓我幫他買婚宴上要用的煙。除了軟硬的華子之外，還要了益群，後麵那種香煙我們拿到的配額也不多，我就沒按他說的數給他，隻給了一半。不過我猜他結個婚也用不了那麼多，鬼知道他拿了好幾箱最後會不會倒手賺一筆。”
茂源集團在巨江市的實力提現於此了，他們不僅是源川酒的經銷商，還擁有煙草專營的執//照，而經銷這些，起初並不是為了賺多少錢，隻是因為他們集團每年本來就需要消耗不少煙酒，與其讓中間商賺差價，不如直接和廠家/煙草局拿貨，一年最起碼能省下一兩百萬。然後經銷著經銷著，客戶逐漸多了起來，居然也成了賺錢的行業。
聽聞還能倒手賺一筆。路楠好奇地問：“張飛向你們買煙，你給他的肯定不是市場價吧？”
“雖然很想……”林夕聳聳肩，“不過畢竟還是合作商嘛，我們給張飛批發價。”
路楠嘖了一聲：“他還真是不放過每一隻羊。”
“嗯？”
“這不就是挖社會主義牆角、薅社會主義羊毛，借職務之便利，行中飽私囊之苟且麼！”
林夕忍不住笑了起來：“楠，我發現你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
“那是，我要是不賣酒，說不會去當個寫手什麼的！跑題了，說回張飛買煙，他當場付錢了麼？”
“哪兒能啊，張飛事先給我們陶總打了個電話，陶總吩咐我們準備煙，張飛那天是周五傍晚急匆匆來取的，當時他主動說忘帶錢包了，那我們也不好意思強製人家給錢唄，就讓他簽了個收貨收據。反正到現在財務也沒收到錢。”
這還真是張飛的作風。
路楠眨眨眼：“我覺得你們的煙錢，在張飛婚前是拿不到了。前幾天我另外一位經銷商和我說，張飛從他那邊借了幾箱酒，讓我接下來幾個月給他做報賬資料的時候多做幾瓶酒。”雖然和林夕私下關係不錯，不過路楠談論八卦的時候還是注意影響的，隱去了經銷商的名字。
林夕一下子來了精神：“不是吧？張飛挖的坑，不能你填吧？”
她也是知道源川集團業務員每個月給經銷商報銷費用的流程，環環都要簽字的，尤其團購渠道的業務，貴價的源川經典酒報贈送客戶，隻能是團購渠道的vvip和品牌顧問，什麼餐飲店老板、名煙酒店的老板，那是想都不要想，他們一般隻適合中等價位的特曲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