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之前是商超渠道的, 壓根沒有來高檔商務場合的機會。
好在他機靈有眼色，路楠讓他進門之後站直身子、目不斜視，他就老老實實地照做。
等到休息室, 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小吳才感歎一聲：“我一直以為立遂很窮的，沒想到剛才在停車場看到那麼多豪車。”
路楠嗯了一聲：“我之前還沒到巨江市, 就聽很多人說過，巨江很窮。但，實際上巨江的白酒市場每年不還是能走那麼多的貨麼？”
乾這行時間越久，就越是發現這個社會的貧富差距有多大。
有些人一個月才拿著兩三千的工資, 有的人在酒桌上隨隨便便開的一瓶酒就不止這個數。如果不能擺正心態, 確實很容易迷失在紙醉金迷之中。
路楠笑笑：“普洱刮油, 你少喝點茶, 不然一會兒該餓了。”
……
下午的茂源集團立遂分部答謝會圓滿成功，路楠也找機會與不少人互換了名片。
隻是，此類場合來撞運氣、找財神的人不少, 路楠不知道自己剛才遞出去的名片最終會有多少張命斷垃圾桶。
小吳不解：“剛才大堂和路經理你打招呼的……林總？我聽她身邊人喊她林總，她不是說要幫咱們引薦潛在客戶麼？”
“場麵話而已, 聽一聽就行了。今天是茂源集團的活動, 能讓我們進來發名片都已經很不錯了，那位林總身為主辦方負責人, 現在估計忙得分身乏術。” 路楠看了一眼小吳, 心說自己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也這麼瓜麼？好像不是吧？
……
晚宴的時候, 喝酒應酬是不可避免的。
尤其其中多位賓客對給自己遞過名片的路楠還有印象, 那麼不論是路楠提酒還是他們過來碰杯，不可避免地就提及：“源川酒啊，我知道的, 你們那個經典酒很有名。哎，對了。像你們做酒水的，酒量都很好吧？”
路楠爽朗地笑笑：“那您可就說錯了，我其實酒量一般般。”
對方不信：“你這麼年輕當經理，酒量怎麼可能一般般？”
路楠一本正經地說：“大概是因為我……酒品好？”
說罷，眾人皆笑。
耍過嘴皮子，該喝的酒還是少不了。
酒過三巡，趙錢孫李等等總，總有幾個記住了路楠，並且和她聊了三五分鐘以上。
就算明知道，此類場合並不能直接拿下經銷商，但是路楠依舊要努力給對方留一個好印象，以爭取這場活動結束後再見麵的機會。
剛才的玩笑話裡頭，路楠有謙虛，沒有吹牛。
她酒量其實蠻好，酒品也確實更好。
即便今晚喝的超過她平時的量了，她依舊隻是麵色微紅而已，說話邏輯在線、走路穩穩當當，就連過來照應她的小吳都看不出來她喝多了。
一直到用房卡刷開度假山莊的房間，路楠才蹬掉了高跟鞋，反手摸索著門後的防盜金屬鏈，直到確認已經扣上了，路楠才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啪嘰一聲倒下——還很注意是仰天倒下而不是趴下，沒有將臉直接摔進床單，免得臉上的彩妝弄臟床品。
幾分鐘後，門鈴響起。
路楠一個激靈坐起來。
說到底，去年周磊打開路楠酒店房門的事情還是給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路楠趿著拖鞋，看向貓眼：原來是聖水山莊的服務員。
“什麼事？我沒有叫客房服務。”即便看清楚對方的穿著打扮，路楠依舊沒有輕易開門。
“路女士，林總讓我給您送解酒藥和小米粥。林總還說了，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我就行。”
直到客房服務員離開並順手帶上了房門，路楠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吃了解酒藥，喝完小米粥，卸完妝，去洗了個熱水澡，做完這些事，人已經基本清醒了。
路楠從隨身的小挎包裡把下午、晚上收到的名片拿出來一一拍照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