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弟自己就喜歡分茶,清歌這點多半是隨了他。”秦老爺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
二夫人接話道:“不管像誰也好,清歌在這上麵有天賦是真的。大老爺不如給清歌請個名師,也許我們秦家將來能出個可與胡夫人比肩的人物呢!”
胡夫人是當世有名的一個茶技出眾的女子,可惜紅顏薄命,不到三十歲就病故了。她在世時所創的分茶之法彆具一格,不僅可以分出丹青書法,就連蟲草都不在話下。
隻是她故去的太早,在世時又沒有收徒,因此那自創的分茶之法也就失傳。
秦老爺本來隻是感慨當年的一些人和事,聽二夫人這麼一說,心裡就有些意動。如果米朵真能成為胡夫人那樣的人物,那麼秦家的聲譽多半會聲名遠播,也許秦家的女兒還能憑借米朵的聲名嫁個好人家。
秦老爺想到此,就覺得二夫人這句提醒的真對。
“這話不錯,我明日就去給清歌尋個名師。”
米朵倒不曾自己在眾人麵前展示茶技,竟然還有這意外之喜,當下就謝過了秦老爺。
秦老爺一心想要米朵成為胡夫人那樣的人物,於是第二天他就開始著手打聽這件事。
半個多月以後,終於讓他打聽到一個茶技高手。
這個茶技高手是當地白家守寡的三少奶奶,隻是當秦老爺試著向白家的當家人提出要這位三少奶奶來秦家教授女兒們分茶之技時,卻被委婉的拒絕了。
白家雖然不及秦家有些地位,但也是在晉陽當地薄有家產的人家,自然看不上秦家出的那點束修,更何況這位三少奶奶是守寡之身,白家委實有些不放心她到秦家做教習先生。
秦老爺也隻好無奈作罷,再找其他人選,可惜晉陽究竟是小地方,能夠稱得上茶技高手的,也就幾人而已。除去白家三少奶奶外,崔家的主母也是一個茶技高手,可是這樣的人比三少奶奶還難請來。
至於剩下的兩人,則都是男子,而且還都是年輕男子。秦老爺自然不放心請這樣的先生來家裡教授女兒茶技。於是請名師這事就一拖再拖,後來大姑娘成親的日子一天天臨近,秦老爺顧著家裡的事,慢慢就將此事撂在了後頭。
大姑娘出嫁以後,暮春快要過去的時候,有天米朵正在窗下擦拭茶具,忽然想到一事,問旁邊正在做針線的梅青,“今天是初幾?”
梅青抬頭道:“初五。姑娘忘了,昨兒初四是大姑娘的生辰,大夫人還當著姑娘們的麵念叨了大姑娘好一會兒。”
米朵道:“你去給我撿一身不顯眼的衣裳,待會兒我去回稟了大夫人,我們出去買些茶餅。”
這兩三年,米朵為了分茶的事,經常要出門。大夫人為著米朵客居的身份不好多管,所以隻要她想出門,沒有不準的。
因此米朵到和安堂請了安,說了來意,大夫人便吩咐底下人給了她一副出門的對牌。
從秦家出來以後,米朵便帶著兩個丫鬟去了常去的茶樓。
隻是沒多久,梅青就得了米朵的吩咐,從茶樓上下來,吩咐車夫去二夫人的彆莊。
路上,她非常“巧”的遇到了一行富商打扮的隊伍,當他們中的一人向車夫問路時,車夫按著梅青的提點,給他們指了一條遠路。
梅青完成米朵的囑托救下齊王殿下一行人時,後者正在茶樓的雅間賞鑒夥計送來的茶餅。
茶樓裡的夥計一一向米朵介紹著茶樓新到的一批茶餅,米朵撿起其中兩樣放到鼻尖輕嗅,又看了看色澤,覺得味道和色澤都還算不差,便道:“就先要這兩樣吧!”
夥計笑道:“小姐真是好眼力,這兩樣茶葉無論是色澤還是味道都是這幾種茶餅裡賣的最好的。前兒白家的那位三少奶奶選的也正是這兩種茶葉。”
“哪個三少奶奶?”米朵隨手拿起剩下的一塊茶餅,一邊放到鼻下輕嗅,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夥計道:“晉陽就隻一個白家,這位三少奶奶就是夫君早已離世的那位。說來也真是可惜,這位三少奶奶本是名門出身,隻因為是庶出,就被嫡母隨便指了個婚事。雖說白三少爺是意外離世,白家對她也還算不錯,但是年紀輕輕就守寡,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啊!”
米朵道:“聽你的話,好像對這位三少奶奶的事知道的不少。你和白家很熟?”
夥計道:“我是哪個牌麵的人,怎麼敢和白家套近乎。不過是因為她常常來這裡買茶餅,跟來的丫鬟和婆子嘴都比較碎,我們無意間聽見幾句而已。”
米朵聽那位白家的三少奶奶常常來這裡買茶餅,心中一動,不由問道:“你說她常常來買茶餅,可有固定的日期?”
夥計道:“您問這個做什麼?”
米朵道:“沒什麼,我聽人說這位三少奶奶分得一手好茶,我恰好也喜歡分茶,就想和她結識一下。”
夥計道:“既然是這樣,我就告訴您。三少奶奶每次來買茶餅都是每個月的最後一天。你若是真想和她結交,那就在月末的時候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下午他們打牌的時候,偶也想過去打牌。可是想想每天三千字的任務,哎,還是回電腦桌前打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