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結束滑行後,向芋隨著人.流下了飛機,她托運的行李還沒到,隻能等在行李轉盤旁。
手機開機連著響了好幾聲,幾條信息一同擠進來,有航空公司發的“歡迎乘坐”信息,也有垃圾廣告。
唯一一條有用的信息是唐予池發來的。
他從國外回來了,就在今天,說讓她接機。
這幾天唐予池和向芋沒聯係,他可能以為向芋早在幾天前就結束旅程回到帝都了,讓她接機說得理所當然,還挺貼心地在信息裡問她,回帝都沒意思吧?反正你也不急著找工作,等我到了帶你嗨!
唐予池的國際航班是下午一點才到,向芋取過自己的行李箱後在機場裡逛了一圈。
到處重逢和送彆,但更多數的旅客隻是漠然地辦好登記程序或者沉默地走過出口,哪有那麼多情深和不舍?
實在是無聊,向芋選了個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這家咖啡廳位置正好在國際到達的出口邊,唐予池一出來就能看見。
幾個小時的時間其實好打發,桌子旁邊有電源可以充電,貪吃蛇隨便玩一玩就把時間打發掉了。
玩到脖頸發酸時,向芋抻著懶腰放下手機。
窗外的停機坪上落了一架小型飛機,看上去是私人飛機,穿著玫色空姐製服的女人匆匆跑下來,手裡抱著一個文件袋。
向芋想:又是有錢人呢,還有私人飛機。
等到唐予池從國際到達通道出來,向芋已經喝了三杯咖啡進肚,卻也沒有唐予池這個還沒有倒時差的人看起來精神抖擻。
唐予池三步衝過來,把胳膊往向芋肩膀上一搭,看著她桌上的咖啡,大笑著說:“就這麼想我?叫你接機你還來得挺早啊?”
向芋被他壓得踉蹌半步,扭頭打他的胳膊:“什麼來得早,我也是上午才下航班,打車回家再折騰回來犯不上,乾脆在這兒等你,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那是犯不上。”
唐予池的目光還在向芋喝空的咖啡杯上流連,有些晃神似的問,“這牌子咖啡好喝麼?”
“不好喝。”
從幼兒園一起長大的人,是會有其他人不會有的默契。
向芋扭頭看見唐予
池那張娃娃臉上露出遊移不定的神色,馬上猜到他是想起安穗。
唐予池和安穗斷斷續續戀愛5年,這次分手時間最長,但也說不清他們倆到底是分手還是冷戰,也或者,隻是談膩了想要自由一段時間,等哪天想念,再聚一堂。
每對情侶都有他們自己相愛的方式,向芋覺得這事兒不用她操心。
唐予池再問“你喝了榛果拿鐵沒有”的時候,向芋幾乎斷定,唐予池不出三天一定會找安穗。
她把行李箱放在唐予池行李架上,回答他:“我還是喜歡速溶咖啡。”
唐予池笑話她:“速溶咖啡一股香油味,有什麼好喝的?”
“我喜歡啊,40塊錢50條,還送紅色咖啡杯。”
“那杯也不好看啊!要來乾嘛?”
“不用來喝水的話,當筆筒當牙缸都行啊,紅色還吉利,哪裡不好了。”
唐予池推著行李車走了幾步,被向芋這個品味給驚得,連安穗都顧不上想了:“向芋,你不會是那種因為買兩桶酸奶能送個碗,就會買兩大桶酸奶撐死自己的那種人吧?”
“我是啊,我還可能買四桶,放冰箱裡慢慢喝,兩個碗換著用。”
“買八桶!四個碗!”唐予池喊了一聲。
這話明顯是抬杠,向芋居然不溫不火,還很認真地思考一瞬:“也是可以的,用不到的碗可以放在社區裡喂貓咪。”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氣死你唄!”
倆人從小鬥嘴到長大,早就習慣了。
出了機場唐予池和出租車司機說:“師傅,挑個近路快點開,我倆快餓死了。”
唐予池和司機對話的間隙裡,向芋向身後看了一眼。
機場車輛往來,有一輛黑色奔弛在他們身後的岔路轉向,向右側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隱約覺得車牌裡好幾個都是“4”。
向芋在唐予池家吃了午飯,唐父唐母都很喜歡向芋,把向芋當自己閨女,給她夾了不少菜。
一個牛肉丸子還沒咽下去,蒜蓉扇貝和大蝦已經被放進向芋餐盤裡,她掩唇,鼓著腮含糊不清地說:“謝謝乾媽乾爸,我自己夾吧。”
“彆給她夾菜,胖成豬怎麼辦。”
唐母用筷子去打唐予池:“你閉嘴吃飯!芋芋瘦得風一吹就能飄
起來,怎麼會胖成豬?倒是你出國幾年人話都不會說了。”
唐予池從向芋盤子裡搶了個蝦:“我看是出國幾年你倆越來越後悔生我,有乾閨女就夠了。”
“那倒是,還是芋芋好。”唐母說。
向芋也喜歡唐予池家,因為唐父唐母在是那種“無論賺多少錢也還是家庭最重要”的人。
在向芋和唐予池上初中時,唐父有一個機會可以進入更大的平台,他為了不變成異地婚姻拒絕了。
向芋的爸媽做不到這樣,向芋很少見到他們。
家裡也隻有保姆在。
吃過飯唐予池換了身衣服,十分興奮:“走啊向芋,玩去!”
逛街購物,電玩城玩一圈,連晚飯訂的館子唐予池都是找了一家吃著飯還能唱歌的。
包房裡橫了一張方桌,向芋麵前是一個大屏幕和點歌機,除了能吃飯,這家店看起來和KTV也沒什麼區彆。
向芋懷疑這兒本來就是個KTV,經營不下去了才雇了個廚子。
不過牛扒飯坐得還真挺好吃。
唐予池點了一首《那些年》,唱得極其認真。
那是去年大火的青春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裡麵的歌,電影向芋是和趙煙墨一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