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賭氣(2 / 2)

長街 殊娓 7879 字 4個月前

車子平穩地停在路邊,他沒下車幫她來開車門,車子裡隻有車門鎖被解除的輕響。

向芋神色很淡地同他說再見,然後提著包向右側的走去。

靳浮白冷眼看著她攔了一輛出租車,猛轟一腳油門,車子飛馳走開。

聽見身後的類似摩托車轟動的聲音,向芋上出租車的步子一頓,卻也沒停下。

連續半個月都被給臉色看,靳浮白再紳士的性子也會膩了,他身邊又不缺女人,沒必要受這種氣。

向芋閉了閉眼睛,也許就這樣了吧。

那天之後,靳浮白也沒再聯係她,就這樣不聯係地過了十多天,向芋每天打個車,回家洗漱過倒床就睡。

和趙煙墨分手時她都沒感覺到過這樣難以抑製的情緒。

1月中旬的一個周末,逢臘八節,向芋在晚上喝了半碗陳姨煮的臘八粥,不到9點就窩進被子裡。

窗外有風聲鼓動夜色,她放著一部紀錄片不知不覺睡著。

夜裡11點,向芋被電話驚醒。

是唐母。

說不上看清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是否有過失望,向芋坐在黑暗裡,清了清嗓子,把睡意緩掉才接起電話:“乾媽,您找我?”

“芋芋吃過晚飯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向芋覺得唐母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她敏感地一皺眉:“乾媽,是不是唐予池又惹什麼事了?”

唐予池上學時是個“不良少年”,成績差到單科能考出個位數的分數,逃課打架也是常事兒。

那時候唐母總給向芋打電話,向芋就會在網吧台球廳或者籃球場把人領回家。

這些年唐予池在國外,她已經很久沒有在夜裡接到過這樣的電話了。

唐母很急切,卻仍然溫柔:“予池已經很多天不肯回家了,不知道他最近出了什麼問題,打電話也隻說不想回家想靜靜,芋芋,你知不知道他在

哪?”

向芋想了想,最近是沒聽過唐予池有什麼消息。

除了那天,他發給她關於靳浮白的視頻。

“乾媽,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去找找,總有朋友知道。”

唐母在電話裡叮囑,說如果找到唐予池不用帶他回家。

“你們都是同齡人,有什麼事情朋友之間開導開導,比我們這些有代溝的老人說更有用。”

掛電話前,唐母又說,“芋芋,乾媽前幾天給逛街看中一條裙子,好適合你,給你買了,有空來試試。”

這大概是向芋這些天聽到的最溫馨的話了,她笑著應到:“謝謝乾媽。”

掛斷電話,向芋開始聯係和唐予池的共同好友。

聯係一圈才弄清楚,唐予池和安穗出了點問題,可能是被綠了,這些天都泡在夜場裡。

向芋給唐予池打了好多電話,都被掛斷。

她皺眉拎起一件羽絨服,拿了向父以前的舊車鑰匙跑出去。

那家夜場她沒去過,一看就和普通夜店不一樣,地點不在市中心繁華的街區,反而在近郊,總有種“不是好地方”的感覺。

向芋進去時是夜裡12點整,滿天飛撒的紙片,一眾人在舞池裡頭畫八字、手比V,搖著頭狂歡。

她下車急,厚厚的短款麵包服抱在懷裡沒穿,隻穿了一件大V領緊身針織衫,低腰闊腿牛仔褲。

冷不丁一看,還真像是來蹦迪的。

她在卡座裡找到喝得人事不省的唐予池,他的襯衫皺巴巴的,敞開著腿,還在迷糊地要酒喝。

她把衣服往他身上一丟,火冒三丈:“唐予池!你給我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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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侈把一杯加了冰的芝華士放在靳浮白麵前:“等著吧,馬上12點了,今晚場子裡有脫!衣!舞!巨tm勁爆!”

靳浮白看上去興意闌珊,叼著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太敢開口,隻有穿了一身玫瑰粉紅西裝的李侈湊過去:“怎麼著?不會是元旦回來再也沒聯係過吧?”

靳浮白沉著臉色,沒吭聲。

提起向芋,他心裡一陣煩,想起她那天對著微信對話框發愣。

那種糾結的神色,一定與感情有關。

她對其他男人有那樣深的感情?

也是他媽巧了,靳浮白目光一掃,突然瞥見一個熟

悉的身影。

他皺著眉看過去,居然看見向芋抱著一件蓬鬆的厚外套,自他不遠處匆匆跑過,神色焦急。

寒冬臘月的,她穿了件短款針織衫,低腰的褲子,露出緊實纖細的腰。

有一陣子沒見,靳浮白的目光緊盯在她身上,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

痛經的毛病那麼嚴重,應該把外套穿上。

但向芋把她那件外套丟在一個男人身上,然後扶起他。

那個男人的胳膊搭在她肩上借力,腳步虛浮,湊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他們路過靳浮白這邊,向芋沒看見他。

她隻在嘈雜裡抬高著聲音對那男人說:“你知不知道我打過多少電話給你?!急死我了!”

所有人都沒留意,靳浮白是什麼時候拉下了臉,又是什麼時候站到向芋麵前。

他沉聲說:“向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