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2 / 2)

義姐 鏡裡片 11249 字 3個月前

另一位禦醫上前,摸出這脈象後,他與那位禦醫是同種心思,均是額上冒冷汗。

聞琉把宴卿卿的手放回繡黃龍紋棉褥中,抬眸問道:“如何?”

兩位禦醫不敢胡亂說彆的,隻道了方才來時侍衛教的話。

“宴小姐是受了什麼刺激,以後小心些看護就好。”禦醫遲疑著說,“最近還是養著些,否則怕是會出意外。”

聞琉又道:“自是會養著……可有什麼不對勁?”

禦醫低著頭,額上的汗珠豆大般,他們隻能斟酌著道:“該是與陛下診出來的相同。”

聞琉靜默許久,微微頷了首,讓相然與禦醫先退出去。

相然猶豫片刻,見自家小姐睜眼朝她搖了搖頭,便隻能行福禮出去侯著。

聞琉問:“義姐有什麼想對朕說的?”

宴卿卿伸出手攥住他的袖口,視線與他相對,蔥白的玉指白皙柔|嫩,便連指甲蓋都圓潤光滑,她想和聞琉說那輪定安的事。

宴卿卿再也受不了那東西了。它會挑著曖昧的環境,所有的一切如夢般真實,甚至還會特意營造夢中人與物,讓人分不清幻境與真實,宴卿卿怕得要死。

她是宴府的大小姐,便是再怎麼樣與旁人行夫妻之禮,也該是保守安分的,哪受得了那些出奇的花樣?

即使是快活,也不該是與聞琉!

可到最後,卻還是礙於做姐姐的麵子,隻問了句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

聞琉笑了笑,起身先給宴卿卿倒了杯溫水,他慢慢坐於床沿邊上,輕輕攬住她的細肩,扶她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宴卿卿的裡衣沒係緊,他這樣一番動作又輕滑下了幾分。她有些尷尬,不習慣與聞琉有這樣的接觸,但身子乏累,沒有推開他的力氣。

聞琉卻抬手將她的裡衣遮了遮,倒是沒有顧忌,親近過了頭。

“陛下勿要與我這樣,”宴卿卿歎了聲氣,“旁人若是見了,會誤會。”

聞琉卻是淡淡笑著,將精致的釉杯拿近些喂她。宴卿卿喉嚨正是乾癢,也不逞強,便輕輕抿了幾口。

她和聞琉關係非普通人能比,哪裡可能會因為一個夢境就真的疏遠他?

“現在在馬車上,熬不了藥,”聞琉把手上的瓷杯置於一旁,遒勁有力的手臂環住宴卿卿,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頭,“不是大病,不要擔心。”

宴卿卿被他這些黏乎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的身子無藥可救,心緊緊一縮,問道:“莫不是治不了?”

“姐姐還年輕,怎可能得有這種病?”聞琉說,“你身子底子還行,不像彆家小姐那樣孱弱,雖說在雲山傷過一次,但養了許久,也算是養回來了。”

“姐姐讓朕抱會兒,朕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也就隻有以前被欺負時見到你,一直都想謝謝姐姐。”

聞琉的話說得沒有緣由,讓人摸不著頭腦,連他自己都禁不住笑了出來。

聲音如玉石撞擊般悅耳,透過緊貼著的胸膛傳到宴卿卿心底。

“最喜歡的,果然還是義姐。”聞琉的手臂收緊些。

宴卿卿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可他那句話倒讓她心都漏跳了半拍,她隱隱覺得不對勁。

她壓下心底的不自然,問了句:“陛下想說什麼?”

“無事。”聞琉搖了搖頭,“義姐還記得曾經給朕的承諾嗎?”

聞琉時常在宴卿卿耳邊提起這件事,宴卿卿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陛下想要做什麼?”

“是件小事,朕不會讓你做不好的事。”

聞琉笑了笑,他的唇輕輕印在她柔軟的發絲上,心道了句立後一事確實挺小,隻是非你不可。

宴卿卿鼻中全都是聞琉的氣息,雪白胸脯似乎還有沒散去的呼吸,她身子僵硬,卻不敢讓聞琉察覺一樣。

聞琉的動作讓她心中上下打著鼓,他這幅怪異的模樣,像是得了什麼好東西,忍不住像要同宴卿卿分享樣。

一路荒郊野嶺走來,停車的時間所占時間並不多,他能得什麼東西?

宴卿卿還沒想明白,胃中就又泛起了難以忍受的惡心之感,她捂嘴撇過頭,趴在床沿邊上吐了好半天。

聞琉連忙幫她順著背,宴卿卿的脊背被他寬厚的大手撫|摸,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透過這敏|感之地,讓她半個身子都酥軟下來。

綿軟的胸脯仿佛再次出現昨夜被揉|捏的異樣之感,宴卿卿心跳得厲害。

“姐姐身懷有孕,這段日子會難受,車上備有酸梅子,是從青州買的,待會拿給姐姐。”

聞琉這話如同驚雷,宴卿卿心神俱被震,她抬眸望著他,眸中全是震驚之色。

可聞琉卻不是在同她開玩笑。

她用著最後的力氣往後退了幾步,臉色發白,手撐扶在絲滑的棉被褥上,胸口劇烈起伏。裡衣滑落至細|嫩的肩膀處,酥胸的溝|壑露了出來,她渾然不覺寒冷。

宴卿卿到底不是那些遇事就慌張得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小姑娘,片刻的驚慌之後,她抬手揉了揉額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陛下這是……何意?”宴卿卿問,“什麼叫身懷有孕?”

聞琉連忙起身抱住她,宴卿卿推開他,聞琉卻握緊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連忙哄道:“三個月大小,孩子好好的,沒出事。”

宴卿卿僵在了原地,仍聞琉抱著她。她的手心冰涼,像進了冰窖,她整個身子都在聞琉懷裡,聞琉大手觸及到她光|滑的鎖|骨,她哆嗦了一下。

三個月……三個月豈不是曲覓荷算計聞琉那次?!

“陛下彆亂說話,”宴卿卿心跳得厲害,耳邊嗡嗡作響,“我讓大夫診斷過,不可能的。”

聞琉頓了頓道:“那時月份小,外麵的鄉野大夫也不一定能診出來,義姐不信朕也罷,但朕沒必要騙你。”

他已經做了兩年帝王,說話總是帶著讓人信服的口吻,宴卿卿便是嘴上不信,可心底也信了七分。

她那時是快一個月的時候找的大夫,或許真可能是月份太小,所以什麼都沒查出來?

宴卿卿的手攥緊被褥,平滑的錦被上有了折痕。她心下茫然,雖覺著那裡有說不上的不對勁,卻還是被這消息震得難以回神。

她和聞琉……怎麼可以?

聞琉在她耳邊輕聲道:“朕也沒想到會這樣,姐姐能彆打掉這個孩子嗎?朕還是第一次有孩子,還是姐姐的孩子,心中覺得十分歡喜。”

他確實十分歡喜,即便他是在騙宴卿卿。

宴卿卿腹中胎兒隻有一個月。

聞琉以前在冷宮的時候,飽受太監宮女欺淩,心中隻有滿腔怨恨,巴不得這世上所有人都死得一乾二淨。

等到了適當年歲,皇後娘娘派人送了宮女給他,那時他心中隻有惡心二字。

聞琉幾乎厭棄所有人,從未想過要孩子。即便做了皇帝,他也隻想從旁支過繼,亦或者是培養太子的遺腹子。

他並不在乎皇位由誰繼承,他在這個位置做出聖君樣子,也不過是宴卿卿希望他這樣做,旁的百姓他從未放在心上。

倘若不是宴卿卿要嫁人,聞琉也不會起了膽子做出那些孟浪舉動。

他或許就是個什麼都會做的昏君。

“從未想過姐姐會懷朕的孩子,朕好生歡喜。”他垂眸說,“如同做夢一般,姐姐要是替朕生孩子,這樣你我便是最好的,也不怕彆人來疏遠我們。”

聞琉連著在宴卿卿耳邊說了兩次歡喜,任誰都聽得出是真的開心。他往日是冷靜的帝王,現在倒像個普通男人,甚至還有些幼稚。

他本就比宴卿卿要小兩歲多,她還是寵著他長大的。

宴卿卿心底如同壓著塊巨大的石頭,直讓她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她仍然不相信自己有了身孕,可聞琉的舉動卻讓她不得不信。

宴卿卿艱難地開口道:“陛下,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這孩子不能要,便是已經三個月了,也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