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成為一個男人。
但聞琉喜歡她的溫柔,即使心中想著離她遠些點,她以後少見他,就不會再把他當做不懂事時,纏著她的孩子。可他還是舍不得,他在她身邊安分地做了兩年她喜歡的弟弟,之後便再也忍不住她和江沐那樣的親近。
他翻過皇後送過來的避火圖,知道男女有何不同,見江沐握她手,心中妒怒,恨不得殺之後快。
或許是在軍營中喝多了羊乳,他的飯量又大,聞琉身形逐漸高大。他在太醫院學醫,又窩在寢殿內看醫術,去宴府的日子越來越少,與宴卿卿的關係也越來越遠。
宴卿卿知道男孩子長大總會變一點,心中有些遺憾,但也沒辦法。
而江沐與宴卿卿關係也有些怪起來,江夫人先前不太喜歡她的豔媚,所以讓塗婉插|在他們中間,現在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他們看得越發嚴。
倒弄得像前幾朝一樣,男女不得獨處,連見麵都得隔層紗。塗婉時時跟在他們這兒,連宴卿卿都感覺到了她的尷尬。丞相最疼江夫人這女兒,對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久而久之,宴卿卿和江沐也覺著麻煩,出去得就少了。
有一年夏天,宴家底下的幾個大鋪子出了些問題,空漏許多,明顯不對,宴卿卿拿著賬本在書房,一天一夜未休息,中途實在是撐不住,便在書房的躺椅小憩了一會。
她沒想到許久未見的聞琉,竟會在這時來了趟宴府。
相然知道自家小姐以前與五皇子感情深厚,欣喜他來一趟宴府,連忙去找宴卿卿,卻發現她已經歇下了。
聞琉那時並未讓她吵醒宴卿卿,但卻上前看了下那幾個鋪子的賬本,又抽出張新紙,寫了個安神的藥方,讓相然下去抓藥來熬。
相然沒懷疑過他對宴卿卿有不軌之心,放了兩個丫鬟在裡麵伺候,拿著藥方就下去熬藥。
等她走後,聞琉翻了兩頁賬本,又提起筆,似乎要記什麼,宴府那兩個丫鬟麵麵相覷,為難地道了聲五皇子,那東西不能碰。
即便聞琉是皇子,自家主子的東西也不該隨便弄。
聞琉搖頭說沒事,見她們實在不好做,便讓她們兩個在門外侯著,把門掩上,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他是皇子,又和自家小姐關係好,兩個丫鬟隻好照做。
……
宴卿卿睡在書房的側室,這兒旁側有清湖,種著荷花,夏日會重建,掛上竹幔,淡淡的荷香隨著清風遊走,沁人心脾。
她一天一夜未睡,又一直看著書,自然是累的。宴卿卿穿著輕薄的羅裙,蓋層輕紗,在躺椅上歇息,睡得昏沉。
外麵的人輕輕放下筆,起身走了進來。
旁邊有水波動的聲音,不像是湖水流動,像是有人在洗手。鼻尖有淡淡的安神香氣,好似誰身上的熏香,宴卿卿睡得更加沉。
羅裙的裙擺輕輕掀起,輕紗蓋在她細白的腿上,大手慢慢的向上遊|動,竹幔遮住外麵的陽光。
秀氣的腳趾仿佛受了刺|激,陡然蜷縮起來,曖|昧而又燥|熱地磨蹭著躺椅。
她的指尖粉|嫩,同樣微微蜷|起,眉眼皺得厲害,小口微張,輕吐濁氣。
若是有人進來從外看,隻會見聞琉坐在躺椅旁,看著宴卿卿的臉。覆在羅裙之下的大手,是看不清的。
相然端著藥上來,見那兩丫鬟正在犯夏乏,覺得奇怪,把人叫醒之後,才把藥端了進去。
而聞琉剛剛放下筆,他深吸了口氣,把寫的東西放在一旁,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對相然道:“卿姐姐太累,我翻了一下,沒多少就對完了,便把剩下的都給做了。這藥你先晾一會,待會再把姐姐叫醒,徐太醫約我有事,快到時間了,我便先回去了。”
相然還想留他一會兒。
聞琉卻搖了搖頭,說自己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她隻得道聲慢走。
相然心中有些可惜,心道小姐還挺喜歡五皇子的,怎麼他突然就不怎麼來宴府了?
她掀開旁邊珠簾,將藥放在一旁的案幾上。見宴卿卿麵色有些潮紅,便摸了摸她的頭,覺得可能是屋子裡的冰少了些,她被天氣悶到了,便拿起小扇給她驅驅熱。
宴卿卿身子清涼起來,她慢慢睜開眼,她雙眸有些迷茫,身子還有些乏力。
相然把藥拿過來,道:“小姐先喝了這碗安神藥,五皇子剛來了,他看了賬本,說幫您把剩下的做了。”
宴卿卿回過神,她揉了揉額頭道:“我去看看。”
她手撐在躺椅上,要下地穿鞋,雙腳卻倏地一軟,腿|心有異樣的刺激。
相然見她皺著眉,連忙問怎麼了。
宴卿卿回道:“睡得太久,腳有些麻了,算起來小日子也快到了,也難怪。”
她那兒好生怪異,就像進過什麼東西一樣,腿酥|麻得很。
天上掛著滾燙的太陽,陽光明媚。
聞琉坐在馬車上,麵色淡淡地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慢慢將其貼於胸口。他靠在馬車壁上,懷中有塊錦帕,上麵有晶瑩的黏液,不過沒有血跡。
有人做錯了事,天理難容,當下地獄。
聞琉閉緊了眼,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