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番外一(2 / 2)

義姐 鏡裡片 10394 字 3個月前

宴卿卿半個身子趴在他身上,錦被裹緊她整個人,她緊閉著雙眼,眉頭蹙起。蒼白的臉頰著實嚇人,情況緊急,即使他們二人這樣,丫鬟也沒心思想彆的。

相然同樣心急,轉身就出去吩咐小廝端熱水上來。

等熱水上來後,相然擰乾帕子遞給聞琉,過了許久,宴卿卿身上的熱氣才散了些。

大家都鬆了口氣,可宴卿卿的狀況並不太樂觀,大夫都說她傷心過度,傷到底子了,聞琉自己也診得出來。

聞琉親自下了次廚,吩咐人準備補身子的食材,做好之後,又親自端過來放在床邊的小幾上。

他坐在一旁,摟住宴卿卿的香背,手裡拿著湯匙和筷箸,輕輕喂宴卿卿。

宴卿卿意識已經清醒,卻不想動彈,她穿著單衣靠在他懷裡,雙眸微微閉緊。

聞琉要她張口,她聽聞琉的話開了口,把藥膳咽了進去。

她靠著的胸膛裡,有顆心臟劇烈地跳動,耳邊仿佛要被震聾一般。宴卿卿的手慢慢放在聞琉的胸膛上,溫暖又寬厚。

宴卿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的手沒從他胸膛放下。

聞琉沒有製止她,反倒是用力,將她抱緊了些。此番情景有些曖昧,但並沒有人放在心上。

相然急得團團轉,她家小姐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才吃進去就吐出來,肚子裡沒東西剩下,連身子都清減幾分。隻有五皇子喂她時好一些,雖是吃不多但好歹沒吐出來,她就算要想懷疑也不是這個時候。

宴卿卿太崩潰了,她比宴將軍死那時還要痛苦。宴小將軍死得那樣慘,而她什麼也做不了。

這一次,江沐仍然沒過來。

京城大亂,大家都夾緊尾巴做人,不敢囂張,小輩們都禁止出門,生怕京中還藏著安西王的餘黨。

聞琉那時候整日整夜的在宴府呆著,連皇宮也不回一趟。若非宴小將軍那事太慘烈,三皇子急需安撫人心,旁餘事也忙得頭昏腦漲,聞琉怕是要遭殃。

也幸而三皇子初登基,事務繁忙,他又想證明自己,沒太關注聞琉。

皇家賞賜如流水般進來,宴卿卿不想接,這些都是她一家人用性命換來的。

但聞琉從不拒絕,仔細吩咐下人放進倉庫裡,這些東西不要白不要,宴家應得。

再後來,天漸漸涼了,那時已經快入冬,已經過去好幾個月,宴卿卿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但卻是不愛說話了。

聞琉為了讓宴卿卿舒心,便讓她穿得厚些,出來看他練拳。

他倒是不管彆人想法,也不認為自己這樣像街邊雜耍。

聞琉就是想讓她開心。

宴卿卿靜靜坐在欄杆旁,相然在她背後替她捏肩。

聞琉比以前高大了很多,薄薄的肌肉緊貼身體,腹部硬得如鐵,卻又溫暖極了。他的臉也長開了,倒是張天生的好臉,眉目溫潤,即使不笑,也看得出是個好相處的。

她看著聞琉,很多時候都覺得他不像自己弟弟。

宴卿卿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沒那麼天真爛漫,她知道自己想什麼。她在心中自嘲了一句,對自己說彆胡思亂想,他把自己當姐姐,她又怎能以那樣的心思對他?

他們在宴府的生活平靜又安寧,宴家大門緊閉,不招待外客,偶爾會有小廝出去購些東西,也不會驚擾人。

但朝廷那邊,卻因為三皇子毒發吐血而鬨得有些惶恐。

沒有解藥,禦醫翻遍了醫書都找不到。他的毒是太子和二皇子死後才露出的端倪,毫無疑問,是那兩位皇子下的手,解藥也定隨他們埋入了黃泉。

三皇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他開始說不出話,而後眼睛看不清東西,也慢慢地聽不到身邊人在說什麼。

他還未及冠,身體卻像耄耋老人,連提筆都有些困難,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命不久矣。

也確實如此,他連半個月都沒撐過。

三皇子暴斃的消息傳進了宴府,聞琉離開那日,宴卿卿還有些不可置信。

太子死了,二皇子沒了,三皇子暴斃,四皇子夭折,五皇子聞琉……成為皇帝?

此時離宴小將軍去世,才過去了短短六個月。

皇帝共有五個孩子,還活著的隻有聞琉一個,登基一事已是板上釘釘。雖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但也不得不感歎一聲這位皇子的運氣,他不爭不搶,竟然成了最後的贏家。

國不可一日無君,將近年底,登基大典在年初舉行。不少人過來巴結聞琉,但更多的大臣則是在觀望。

聞琉太冷靜了,諸大臣派出去的探子都說他沒有半點慌張。三皇子中毒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他是住在皇宮裡的皇子,有過心理準備也沒什麼。

宴卿卿不知道旁人怎麼想聞琉,她在府中閒著無事可做,便讓相然下去拿針線,這幾天都在房裡繡著東西。

她心中有過悸動,但並不持久,宴卿卿是個理智的人,不會沉浸在不可能的事情裡。

聞琉雖為皇子,但未受過太多的禮儀教導,登基大典不是普通的小事,禮部專門派了人教聞琉。

時光飛逝,登基那日轉眼就到。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隻有聞琉正襟危坐,看著下方的人。他身上有油然而生天子之氣,陡然間望他,竟會覺得自己身處弱勢。

聞琉運氣當真是太好了,好到很多人現在都沒反應過來,還有人在想這位皇子命夠不夠長。

但宴卿卿不同,見聞琉過得好,她心情也好上許多。宴卿卿是豁達之人,這性子隨了宴將軍,若非父兄慘死,她也不會心傷如此之久。

聞琉登基那日繁瑣事務太多,他前些日子幫宴家處理,宴卿卿得了他的恩準,也進宮幫他這些事。

皇宮雜事太多,她那晚便住在了皇宮,還是皇後娘娘的偏殿,隻是空落落地沒了主人。

宴卿卿一個人呆在殿外,外麵的大雪紛紛落下,枯敗的枝乾上堆積白茫茫的雪。瑞雪兆豐年,她想聞琉今年剛登基,希望百姓收成能好一些。

聞琉行完祭禮之後,與宴卿卿見了一麵,宴卿卿從袖口拿出個香囊,裡麵繡了個祝福的字。

“你做了皇帝,什麼都有了,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便繡了字給你。”

聞琉靜靜地望著宴卿卿,認認真真收下,他對宴卿卿道:“姐姐今日勞累了,我——朕讓宮女去熬了安神藥,你彆忘了喝。”

宴卿卿應他一聲,她總是夢見宴小將軍死時的模樣,至今難忘,隻有喝了藥才能好一些。他們也沒呆在一起多長時間,聞琉尚有事要做。

他的背影慢慢遠去,宴卿卿笑了笑,聞琉有出息,她自然高興。人總要學會放下,有這樣一個好弟弟,彆人求也求不來。

她許久沒做事,今天出來一趟,忙上忙下,也是累壞了。宴卿卿回了屋子,等宮女端碗安神的湯藥,殿內有淡淡的熏香,她覺得眼皮重得撐不起來,便沒等安神藥過來,先睡下了。

而早已離去的聞琉,突然出現在偏殿。

宮裡曾有人傳聞,新帝在登基那日抱了個女子進寢殿,後被證實是假的,這謠言也就沒有傳開。

等宴卿卿再次醒來之時,便是另一種幻境。寬大的龍床外點著暗燈,厚實的幔帳外空無一人,這好像真的隻是場歡愉的夢境。宴卿卿認為自己想聞琉得太多,所以無意識間做了個荒誕的夢,他今日登基,夢見龍床情有可原,她羞恥難堪,卻也從未懷疑過聞琉。

不知道過了多久,嫩|滑白皙的身子冒出薄汗,處|子之血攪在汙濁的黏|液中。

宴卿卿第二日醒來後身子有些乏累,但並沒有太大的異樣感,身子的每一處都像被釋放了樣,清爽卻又舒服,有些奇怪。

宮女給她遞了杯水,紅著臉對她說:“宴小姐可總算醒了,皇上不久前看您,他說您要是想嫁人了,先跟他說一聲。”

宴卿卿接過杯盅,抬眸問什麼意思。

那宮女紅臉道:“您是不是做了什麼美夢?皇上聽見您的聲音了。他還讓奴婢跟您說一聲,‘這樣也不錯,不會再做噩夢’,您可是要沐浴?”

聲音?她能發出什麼聲音?宴卿卿忽然想起了什麼,手中的水落在地上,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