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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大佬退休後 懷若穀 100919 字 4個月前

第三百六十八章催債來了

小俞錢哇哇大哭,傅明行有些嫌棄地放下他:“不許哭。”

小俞錢知道這裡最大的人是謝鈺,才不管他威脅,躲到謝鈺身後去了。

傅明行:“……”

謝鈺輕咳一聲道:“孩子還小嘛。”

小俞錢在他背後出聲:“就是,你這麼大一條龍,欺負小孩子有意思嗎。”

傅明行涼涼看他一眼,小俞錢縮回謝鈺身後。

小俞錢和熊孫孫回來後,彆墅裡又熱鬨了一些,謝鈺看著他們在裡頭笑鬨,自己心情也很不錯,就是偶爾看向遠處風楚年的彆墅時,會忍不住蹙眉。

“怎麼了。”傅明行走過來問道。

謝鈺:“風楚年的彆墅空了,我算了下風楚年的生辰八字,一團迷霧。”

謝鈺已經是渡劫修為,很難有他算不出來的東西了,但這次卻是看不清,心中很是奇怪,當天晚上就施法想請白小白上來,問問是怎麼回事,結果他召喚了許久也不見白小白出來。

傅明行道:“如果擔心,就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謝鈺道:“我打算今天晚上去看看。”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晚謝鈺還沒來得及衝動,彆墅先被一群鬼魅圍住了。

有鬼物也有妖物,並且一個個看起來靈智都很低,張著嘴巴,涎液一滴滴掉落在地麵上,眼神貪婪地看著彆墅,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而來。

謝鈺立刻想到了白天小俞錢說的話,小俞錢說他身上很香,對精怪有很大吸引力。看到現在這情況,謝鈺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他現在的化外身靈氣充足,對於那些精怪來說確實很像是大補之物。

好久沒畫符了,謝鈺隨手畫了一張符,貼在自己身上,收斂全身氣息。

下一刻果然就看見那些被吸引過來的鬼魅失去了方向,開始左右尋找了起來,並且神情變得暴躁,開始互相攻擊,或者衝向彆墅。

謝鈺冷哼一聲,隨意彈了一道道意,將這些鬼魅鎮壓住,不過片刻,這些沒有了神智低下,完全憑野性本能行事的鬼魅便在道意鎮壓下化為了灰燼。

彆墅周圍滌蕩一空。

傅明行去外麵看了看,回來後道:“帝都大多數的鬼魅都被吸引過來了,你剛才這一招,正好將他們一網打儘了。”

謝鈺道:“帝都有龍脈鎮壓,都有這些鬼魅橫行,彆的地方恐怕更不太平,師兄他們覺得靈氣複蘇後咱們華國的靈氣濃鬱不如其他地方,其實從這方麵來看是好事,否則的話怕是會有更大的亂子。”

傅明行:“也好在咱們回來的及時,趕緊布置下去,還能將這些東西鎮壓住。”

謝鈺:“用法陣鎮壓或許可行,隻是這樣一來就要布置一個縱橫華國的大陣了,得花點兒功夫。”

謝鈺說著就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儲物戒,心裡慶幸自己有將東西都放進儲物戒的習慣,布置大陣該用上的材料也都帶了。

傅明行看了看天色道:“去地府的事先放一放吧,天快亮了,來回奔波也很累。明天玄門各派和妖族那邊也該到帝都了,我們也該準備一下,明天可能會有人上門來拜訪。”

謝鈺想想道:“也好。”

白小白那邊召喚不到,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從卦象來看倒是沒有生命危險,過幾天再去找他吧。

……

第二天,玄門各派陸續抵達帝都。

也果然如傅明行所料,有人上門來拜訪了。

第一波來的是龍虎山的天師,幾年前謝鈺幫他們找回天師印,這群天師們自認為欠了謝鈺一個人情,所以上門來拜訪也帶了一大堆的禮物,態度也很客氣。

這次來拜訪,就是老天師親自過來的,還帶了清石一起過來。

“謝大師,幾年不見,你風采更甚從前啊。”老天師精神矍鑠,虎目裡閃爍的都是內斂精光,一眼看出謝鈺的變化,並且隱隱感覺到謝鈺現在的修為遠高從前,連他都看不透了。

幾年前,謝鈺和傅明行經由風穀離開本世界後去向成謎,老天師還以為謝鈺他們不會回來了,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年就又相見了。

謝鈺笑道:“好久不見,老天師老當益壯,看著比幾年前還精神了。”

“我老了,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以後也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老天師說道。

謝鈺道:“您可彆這麼說,您這身體健壯著呢,還能活很久,玄門的事哪能少得了您,可彆想著把事情都丟給年輕人乾,年輕人要哭的。”

謝鈺又看向清石:“清石,你說是不是。”

清石笑道:“謝大師說的對。”

他們聊天的時候,東方連清從後麵花園那邊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把鏟子,看樣子剛剛是去打理後院的花花草草去了,看見老天師就把鏟子放下,神色自然地走了過來,“老天師,你怎麼來了。”

老天師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想你能在這裡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東方連清大馬金刀地坐下說道:“商量什麼事,說來我也聽聽。”

清石連忙道:“我們就是聽說謝大師回來了,特意來拜訪的,也才剛到。”

東方連清道:“後天就是大會了,到時候再聊也一樣,我師弟才剛回來,還需要多休息。”

東方連清一向護短,雖然謝鈺現在很厲害,在他看來也是需要嗬護的,況且最近幾天晚上連軸轉,再厲害的人也會累啊。

老天師看出來東方連清的意思,有些被氣笑了,心想多少人想見他還見不到呢,這個東方連清倒好,還想趕人。

“謝大師都沒說什麼,你著什麼急。”老天師道。

“那是我師弟心地善良。”東方連清道。

老天師:“……”

也是在這個當口,外頭熊孫孫走進來又道:“老大,山老帶著幾位族長來拜訪你了。”

得,都湊一塊了。

謝鈺道:“請他們進來吧。”

很快,山老便帶著妖族的幾位族長走了進來,幾年不見,他們倒還都是老樣子,而山老看上去紅光滿麵的,像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謝鈺還沒來得及出聲調侃幾句,山老就激動地朝他小跑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謝鈺!你真的回來了,太好了!”

謝鈺:“??”

這老頭這麼激動乾什麼,搞得好像他和他有什麼特殊關係一樣。

山老語氣很激動:“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嗎。”

謝鈺:“……記得。”

行,他知道了,這老頭是來催債來了。

這老頭就這麼篤定他能幫他繁榮妖族?

謝鈺眸光一閃,現在天地靈氣複蘇,妖族也必然是要跟著興盛起來的,他也可以透露一些妖族修煉的法子,算是還了當初的人情。不過嘛,他雖然幫妖族,但也沒有說要立刻幫不是,至少要等人族有齊全準備之後,因為人族和妖族之間的平衡是不可以被打破的。

山老不知道謝鈺心裡在想什麼,聽謝鈺說記得,就激動問道:“那你現在可以把法子告訴我嗎。”

謝鈺微微一笑:“山老彆急,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談,我還有客人呢。”

山老這才注意到老天師他們的存在,也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事不合適,便也按捺住了:“是我沒留意,那就等你忙完後再說吧。”

“山老,你這麼著急找謝大師,是打算做什麼。”老天師彆有深意地看他一眼。

山老道:“我是看見謝大師回來太激動了,沒什麼大事。”

老天師和東方連清都不傻,剛才山老激動的模樣可不像是沒什麼大事的樣子,也不知道這老頭想乾什麼。

東方連清擔心自己師弟吃虧,就道:“山老不會是瞞著我,騙我師弟答應你什麼了吧。”

山老連忙道:“當然不是,東方門主可彆冤枉老朽。”

謝鈺笑笑道:“隻是之前和山老的一個小約定,確實不是什麼大事。”

東方連清稍微放心了一些,但還是虎視眈眈地看著山老。

接下來又來了好幾波拜訪人群,快到中午的時候就都陸續散去。

山老一直在等東方連清離開,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東方連清有要走的意思,而東方連清又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搞得他都不方便和謝鈺說事了。

山老實在忍不住了,就問東方連清:“東方門主怎麼還不打算走,不用回去準備開會的事嗎。”

東方連清古怪看他一眼:“我就住我師弟這裡,走去哪裡。倒是你,這都快中午了,怎麼還不走,中午飯可沒準備你的。”

山老:“……!!”

大意了,忘記東方連清和謝鈺真正的關係了,彆人以為謝鈺隻是東方連清後來認的師弟,他確實知道這個謝鈺從頭到尾都是那個謝鈺的,東方連清一直把謝鈺當兒子養,護犢子厲害得很,想要在他的監視下和謝鈺談妖族振興的法子恐怕不行,今日是談不成了,得另外找時間了,反正到大會結束他都會住在帝都,倒也不愁沒有和謝鈺單獨談的機會。

山老想通後笑嗬嗬起身道:“我正準備告辭呢,過幾天大會上見了。”

走之前,山老向謝鈺遞了個眼色,謝鈺笑了一下,點點頭算是回應了他。

山老這下子便放心地離開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風風火火乾大事啦

山老一走,東方連清就看向謝鈺:“他是不是騙你答應什麼了。”

謝鈺將事情原委跟東方連清說了一下。

東方連清聽後道:“妖族想要重回巔峰的法子?野心還挺大的,你小心彆被他騙了。”

謝鈺:“要興盛也必然是一起興盛,我不會讓妖族一家獨大的。怎麼幫,幫到什麼程度,我心裡都有數,師兄不必擔心。”

東方連清嗯了一聲:“你心裡有數就好。”

……

與此同時,國外也不太平。

先是島國好幾處被搗毀了好幾處重要場所,相關陰陽師全是消失的事引起了一陣恐慌,事情很傳到O洲等國的耳中。

島國和O洲那邊聯係的人說,懷疑是華國乾的,希望O洲伸以援手,對付華國。

如果是平時,看在島國大量金錢砸過來的份上,O洲那幫人或許是答應,但這一次不管島國砸了多少錢,O洲那邊都不為所動,這讓島國非常奇怪。

而事實上,不僅是島國遭遇了這樣的事,O洲也遭遇了,凡是參與過與華國衝突的成員,幾乎在一夜間消失無蹤。

吸血鬼長老院連續開了幾天會議,激烈爭吵,都認為這件事是華國乾的,要華國付出代價。

然而他們手上卻沒有確實的證據指明是華國乾的,打了電話給華國高層,想要施壓,卻被華國高層硬氣地懟了回來,差點把他們氣了個吐血。

凱斯作為伯爵的兒子,也知道很多細節。

和其他人義憤填膺不同,凱斯對這些興趣不大,因為每次隻要他參與進和華國有關的行動中,最後總是會吃大虧,他已經學乖了,不管其他人怎麼慫恿鼓動,就是堅決不為所動,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凱斯,難道你就能咽下這口氣嗎?”

凱斯懶洋洋地晃動酒杯,道:“那你為什麼不想想,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幾位大公和狼人、女巫的高層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且半點不留痕跡呢?”

而且事實還不止是這樣,據他收集到的情報,這樣的事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發生在大洋兩岸不同的國家之間,這樣的力量光是想一想就足夠讓人迅速冷靜下來了,也就這些腦子拎不清地還在這裡熱血上頭,說不定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一定是華國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說話的人憤怒道。

凱斯道:“不管是什麼手段,證明他們確實很厲害,不好好調查清楚就要動手,我怕你們給人家送菜。”

說話的人氣憤地走了,覺得凱斯太冷血了。

然而凱斯也很無辜,說實話,作為吸血鬼,他們的血什麼時候熱過了?

凱斯慢吞吞喝完了酒,開始思考這件事到底和謝鈺他們有沒有關係了。

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有幾次想去華國浪,卻聯係不上謝鈺,連彆墅都空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而這次,凱斯卻有強烈的直覺,覺得這件事和謝鈺有關係。

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凱斯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參與進這些人針對華國的行動中,不然他怕是不僅僅被關進玻璃瓶那麼簡單了。

……

華國。

大會開始之前,季世達陪著一位神秘人士來拜訪了謝鈺。

謝鈺看見來人,就挑了挑眉。

好家夥,季世達這是把一尊大佛給帶到他這裡來了。

神秘人士威儀不凡,神色卻很和藹,也沒有什麼架子,微笑著看謝鈺:“冒昧來訪,打擾了,實在是因為有事要和謝大師相商,不得不讓小季帶我過來了。”

謝鈺知道這位既然來了他這裡,就肯定不會是來寒暄的,便道:“您客氣了,請隨我到書房來吧。”

三人進了謝鈺的書房,關上書房門,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等書房的門再次打開,這位神秘人士已然麵帶笑容,由季世達陪同著,如來時一般悄然離開了。

……

“可惡!”

吸血鬼長老院那邊,一群上層人士坐在一起,麵色都很不好看。

剛才他們又試圖向華國施壓,希望華國那邊給出一個交代,但這一次碰到的釘子卻比之前更硬,華國的態度非常強硬,絲毫沒給他們任何麵子。

他們倒是想在彆的地方施壓,然而事實比較慘烈的是這些年他們所有的產業都在走下坡路,反而是華國蒸蒸日上,現在彆說威脅人家了,人家不反過來製裁你就不錯了,根本就沒有那個底氣來和人家硬扛。

“難道要請教廷那邊的人出手?”

“放屁,你以為教廷那邊就沒有出手,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碰了硬釘子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吃下這個啞巴虧?”

“這件事我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華國那邊的靈氣覆蓋率雖然廣泛,但是他們沒有像我們這樣靈氣噴湧強烈的地方,這半年來都是在硬抗著我們的壓力,眼看已經是快要撐不住了,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強?”

“沒錯,一夜之間,各國凡是參與過和華國衝突的人都消失了,這種力量簡直太可怕了。”

“也許華國的情報根本就有錯誤,他們這是在扮豬吃老虎,在我們都以為要勝利的時候給我們一記痛擊。”

“我們被華國人忽悠了。”

“必須重新調查清楚華國內部的情況!”

“沒錯,不能再貿然出手了。”

“島國和M國那邊幾次三番煽動我們,我看他們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故意讓我們幫他們踩陷阱呢,也著實是可惡。”

“也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於是過了兩天,島國那邊突然遭遇了O洲那邊聯合拳重壓,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情況下損失慘重,一時間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顧及什麼黑袍陰陽師們的死活了。與此同時,M國那邊也差不多同樣的情況。

……

華國境內,玄術協會組織召開的大會開始了。

玄門各家都來參加了,這場大會開了足足十天時間,討論了許多重要的事,製定了許多針對靈氣複蘇下所需要執行的各種措施,細細劃分各個區域,分區域進行管轄等等,整中有零,零中有整,靈活保證各項措施施展,保證普通人的生活安全。

同時,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個涉及到整個華國的三重大陣,這個雙重大陣有兩個功能,一是鎮壓各地作祟的魑魅魍魎,二是形成強大的保護作用,三是有聚攏靈氣的功效,可以將靈氣聚攏於華國大地上空,是非常重要的法陣。

因此知道這個法陣的人不多,都是各門派的領頭人物,都是簽了保密協議,不得透露的。

布陣人也是由這些人親自執行,與他們一起行動的還有華國某特殊組織的精英隊伍。

謝鈺將詳細的執行步驟告訴他們後,就把這件事交給了這些人去做了。畢竟他和傅明行終究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一些力量必須要他們自己掌握了才行。

一項項指令下去以後,整個華國都動了起來。

謝鈺這個起到關鍵作用的人物在這個時候反而清閒了下來,他隻需要時不時地瞬移到一些地方去檢查大陣的進度有沒有問題,順便談談指解決一些企圖作亂的魑魅魍魎,其他的就沒他什麼事了。

在華國內部如火如荼地進行各項措施的時候,外國那些勢力終於想方設法地通過了華國邊境關卡,偷偷潛入了華國內部,想要查清楚華國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隻有十個人,都是擅長隱蔽的一等一高手,同時還有非常厲害的逃跑能力,他們認為就算被發現了,也一定可以逃出華國。

所以這十個人進入華國境內後,就開始四處查探。

傅明行和謝鈺到各處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其中一隻老鼠。

謝鈺冷哼了一聲:“看到沒,有老鼠混進來了。”

小鴕鼠從須彌珠裡爬出來,站在他肩膀上:“老鼠?什麼老鼠?”

謝鈺:“……不是說你。”

小鴕鼠哦了一聲,“那你說什麼啊。”

傅明行:“是說一些不乾不淨偷偷溜進來的老鼠。”

小鴕鼠明白了:“那把他們抓起來就是了。”

謝鈺道:“就怕老鼠不止一隻,等我先把這隻抓了,看看他的同夥都在哪裡。”

傅明行道:“他們偷偷溜進來了,這件事也是一個問題,還是要和季世達說一聲,讓他加強人手。”

謝鈺道:“季世達這陣子忙得頭發都掉了不少,怕是抽不開身,算了,我們能幫就再幫一把吧。”

謝鈺伸出一隻手,隔空將那隻鬼鬼祟祟的老鼠鎮壓在原地。

那是一隻狼人,他化成了狼的模樣,在華國的山林穿行,身上又有女巫給的藥水,可以讓他藏匿身形,所以進入華國境內後就肆無忌憚起來,認為沒人能發現他的蹤跡,而直到今天,他也確實發了一兩處不尋常的地方,正偷偷記下來,想帶回國去,然而這次他什麼動作都還沒來得及做,突然就不能動了。

這個狼人頓時驚慌了起來,開始四處打量。

第三百七十章探子

“呃……看他都發現不了是誰對他出手,太降維打擊啦。”小鴕鼠說道。

以謝鈺現在的實力,出手對付這狼人,確實是降維打擊了。

“嗷嗚嗷嗚。”那狼人在原地不安地四處打量著,渾身動彈不得的感覺讓他極度害怕,他是狼人一族的精英,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就算是教廷的人也做不到不露麵就讓他動彈不得。

就在這狼人恐慌之際,一股力量將他淩空抓了起來。

狼人立刻劃動四肢,驚恐地嗷嗷大叫,什麼鬼,他怎麼飛起來了?!

這頭狼嚇得在半空中事實夾緊了腹下,害怕一個忍不住尿了出來。

等他被抓到謝鈺他們麵前的時候,這頭狼已經嚇得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去,嘴裡發出嗚咽聲,四肢用力,死命想要後退。

“膽子可真小。”小鴕鼠說道。

這狼人抬頭,看見了謝鈺傅明行和小鴕鼠,看他們居然沒有借助任何的飛行工具就站在高高的夜空中,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嗷嗚嗚。”狼人死命夾緊了腹下,害怕地膽都快破了。

“他說什麼啊。”小鴕鼠聽不懂狼人的話,“這樣怎麼溝通啊。”

謝鈺看著那狼人道:“變回人形。”

狼人驚恐看著他。

謝鈺:“不變回人形就把你丟下去。”

這狼人嚇得立刻變回了人的模樣,是一個身材壯碩打著赤膊的外國男人,隻是現在這個身材壯碩的外國男人恐慌地縮成一團。

“我問你,你們是怎麼潛入華國境內的,來了多少人,想乾什麼。”謝鈺問他。

這狼人不會說華國話,一開口就是地方口音極重的英語。

謝鈺:“……”

很好,考驗他聽力的時候又到了。

這狼人嘰裡呱啦了一陣,謝鈺勉為其難算是聽懂了,對方說他是長老會派來打探華國消息的,他和他的同伴冒著風險從人跡罕至的邊境偷偷潛入華國,一共來個十個人,入境後就分開了,現在他也不知道他的同伴在哪裡。

這狼人對長老會的忠誠顯然很有限,遇到死亡的威脅,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說了,然後讓謝鈺放他一條生路。

謝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配合的俘虜,就連凱斯那家夥被抓後都知道意思意思地反抗一下呢。

原本打算對這狼人用的審問手段也都沒派上,謝鈺覺得有些沒成就感,砸吧了下嘴道:“行吧,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但你必須負責將你的同伴都引出來。”

這狼人毫不猶豫就點頭了。

謝鈺:“……”

真是太沒成就感了。

……

和這狼人同行潛入華國的不僅是狼人一族,還有吸血鬼,他們在邊境分散後就朝著各個方向離開,被抓這狼人也沒辦法立刻集合自己的同伴,但他們約定了多少天後在邊境彙合。

謝鈺:“幾天後,具體地點在哪裡。”

這狼人潛入華國境內已經有好幾天了,回答道:“五天後,在XX邊境的雪山腳下。”

謝鈺施展了一個禁咒,打入這狼人體內,“你走吧,不準再做多餘之事,現在就去雪山腳下等著你那些同夥。”

狼人很驚訝,不明白謝鈺這就放了他,心中正欣喜,想要立刻就逃回國,這時候就聽見謝鈺道:“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咒,你要是敢越出邊境線一步,立刻就會死得很慘。”

這狼人表麵上恐懼著答應了,心裡並沒有相信。

因為謝鈺施咒的手法太過高明,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以他對咒術的淺薄理解,認為下咒是很繁瑣的事情,這個華國人是在嚇唬他,事實並沒有給它下咒。

謝鈺看出他的心思,但也不解釋,就放了那狼人離開。

小鴕鼠看著那狼人一落地就化成狼人飛快逃跑的身影嘖嘖了兩聲:“又是個不知死活的。”

……

“呼嗬——呼嗬——”

高大的狼人飛快地在山林中奔跑,狼人有強大的種族天賦,不僅奔跑速度快,而且持久性很強,這名死裡逃生的狼人一路跑向邊境線,居然也隻花了一天的時間。

看到邊境線的時候,這狼人喜出望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離開華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這個時候,經過一天一夜冷靜,這狼人已經徹底將謝鈺的威脅拋在了腦後,奮力向雪山跑去。

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越來越近了。

狼人興奮地嗷嗚了一聲,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衝向邊境線。

然而就在他即將靠近邊境線的時候,突然從心臟爆發出了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在瞬間就摔倒在地上,一種瀕臨死亡的痛苦和恐懼迅速籠罩了他。

狼人痛苦嚎叫,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好端端怎麼會心臟疼痛得好像要爆炸一樣。

這時候謝鈺對他說過的話,如驚雷一樣炸開在他腦子裡。

狼人嗬哧嗬哧地喘著氣,不信邪,試圖爬過去,越是靠近那股疼痛就越是厲害,就在狼人感覺可能就會死在這裡的時候他恐懼地停了下來,轉身向方向爬了起來。

不知道爬了多久,在它遠離邊境線後,疼痛減弱,那股幾乎要了他的命的可怕痛苦終於過去了。

到了這個時候,這個狼人再不相信謝鈺的話也不得不相信了,他真的被下了詛咒,根本離不開華國!

他必須乖乖在這裡等,等到五天後和同伴彙合,等到那個可怕的華國人到來,或許才能活下去。

認識到這一點後,這個狼人沮喪極了。

……

五天內,華國境內各項措施仍然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謝鈺和傅明行也天南海北,在各個陣腳處來回轉悠,檢查陣腳布置的情況。

到了第五天,謝鈺和傅明行就來到了邊境線的雪山腳下。

那狼人的同伴已經陸續回到這個聚合點,差最後一人就齊了。

“喬斯,你是第一個回來的,你發現了什麼?”有人問道。

喬斯就是那天被謝鈺他們抓住的狼人,聞言神情懨懨道:“發現了一兩處異常的地方,華國的人在暗地裡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布置什麼,如果不是我嗅覺和聽覺格外靈敏,還發現不了他們的舉動。”

“那你看清楚他們在布置什麼了嗎。”

“沒有看清,有華國玄門厲害的人物在,我不敢靠近,會被發現。”

其他人聽了倒也沒說什麼,畢竟打探消息重要,命卻更重要,他們誰都不準備為此丟了性命。

“你們呢,你們又發現了什麼。”喬斯不想被人揪著自己問問題,就把問題拋給了其他人。

“我們發現華國玄門這段時間動作很大,聽說是因為他們前陣子開了大會,可惜大會的內容我們打探不到,不知道那些華國人到底商量了什麼。”

“我這邊打探的東西有限,華國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那些玄門中人又一個個很警惕,看見我是外國人就嘴巴閉得緊緊的,什麼都不肯說。害我不得不花了大價錢,從華國的邪修那裡打探消息。”

“那你打聽出了什麼。”

“那邪修說玄門有大人物回來了,極其厲害,他們這些邪修都不敢往華國帝都跑,有些知道了華國那些舉動後,還一個個想要出國移民呢。”

“你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那個大人物是誰。”

“是個很厲害的玄門術士,玄術協會的特級會員,說是姓謝的。”

如果是凱斯在這裡,那立刻就會知道這說的是誰,但現在在場這些人都不認識謝鈺,根本不知道姓謝的大人物是誰。

隻有喬斯忍不住在想,那個大人物是不是他那天晚上遇上的可怕華國人。

“你們說了這麼多,就沒有人打聽出來各國發生的那些事是不是華國做的?”有個狼人說道,他看起來比喬斯要壯碩一些,似乎是狼人群體裡的領頭人。

可惜他問完後,所有人都一起搖頭。

“彆提了,我問他們這段時間各國發生的事是不是華國派人做的,他們居然還反過來問我各國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我這邊打聽到的情況也是這樣,這些華國人甚至還以為我們各國依然有很強大的威脅力,那幾個邪修還想著去投靠。”

“我抓了一個玄門中人,用女巫的**問了些問題,得到的答案也和你們差不多。”

九個探子:“……”

怎麼回事,難道這陣子各國發生的事真的和華國無關?

可如果無關的話,又怎麼會專門挑那些和華國起過衝突的人下手?

“這些我們要如實稟告長老會。”

“事情和我們預料的有些不太一樣,我有預感,有完全脫離我們掌控的事情發生了。”

“希望最後一個回來的人能帶點有用的信息回來。”

謝鈺和傅明行聽他們嘰裡呱啦了一通,什麼有用信息都沒有,一時間也是很無語,這些探子真的有認真在乾活嗎?

這時候,最後一個探子也回來了,隻見遠處飛來一隻黑色的蝙蝠,這隻蝙蝠在飛到了目的後落地化成了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臉色蒼白,嘴巴血紅。

第三百七十一章您就是判官大人吧(修)

最後一隻飛過來的蝙蝠變成穿著燕尾服的男人,他臉色蒼白,嘴唇血紅,是一個吸血鬼。

“路易,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慢。”狼人的領頭人不滿了。

叫做路易的吸血鬼道:“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麼重要的消息。”

吸血鬼路易嘴唇勾起,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緩緩說道:“華國在秘密布置一個大陣。”

“大陣?那是什麼東西。”在場的人都不懂這是什麼玩意。

隱匿了身形,就光明正大混在這群人當中磕著瓜子的謝鈺也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目光銳利地看著那個叫做路易的吸血鬼。

布陣的事隻有華國高層和玄門高層的少數人知道,這是秘密,這個吸血鬼怎麼打聽出來的?

吸血鬼路易用高傲的語氣說道:“那是華國玄門的一種奇門遁甲的手段,你們來打探消息,怎麼連華國的奇門遁甲都不知道。”

其他人臉色不太好看,顯然吸血鬼路易的高傲態度,就算是他們也受不了。

“我們又不是華國人,了解這些乾什麼。這什麼奇門遁甲的,有什麼厲害之處嗎。”

“當然有厲害之處,他們是要在整個華國境內布置,布置成功後華國的靈氣就會變得更強,他們的修士也會更厲害。”

吸血鬼路易說完後,其他人反應都很激烈。

謝鈺哇哦了一聲,冷冷道:“這隻蝙蝠妖有點手段啊,這都被他打聽到了。”

傅明行沉聲道:“必須弄清楚是怎麼走漏的消息。”

謝鈺收起瓜子,拍拍手道:“簡單。”

他直接走到那個吸血鬼路易的身邊,伸手將手巴掌放在他的頭頂上。

正在激烈討論的十個境外探子,看見一個華國人突然出現,還將手放在路易的頭頂,都嚇了一跳。

“什麼人!”

這些人立刻就要攻擊謝鈺,但下一刻就憑空出現了一股強大霸道的力量,將他們都鎮壓在原地。

傅明行冷哼一聲現出身形,“找死。”

這些個境外的探子簌簌發抖,驚恐地看著這兩個先後出現的華國人,怎麼都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出現的,而且還有這麼強大可怕的力量。

唯一知道點兒內情的喬斯,這會兒變回了狼形,深深低下了頭,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

吸血鬼路易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什麼都做不了,他知道有人站在他身邊,還將手掌放在他腦袋上,卻連轉轉眼珠子去看那人是誰的力氣都沒有。

下一刻更是腦袋劇痛,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強行進入了他的大腦,將他大腦裡所有的記憶都抽走了!

吸血鬼路易再沒有了高傲的神色,很快變得形容呆滯。

謝鈺“閱覽”了吸血鬼路易的記憶,找到了關鍵的記憶,很快就明白這隻蝙蝠妖是怎麼知道這麼隱秘的消息的。

原來這隻吸血鬼的身份還不簡單,是吸血鬼裡的高層人物,他們在華國經營了一些勢力,利用這些勢力接近了華國某個高層人物。

當然那個華國高層人物也並不是被收買或怎麼樣,而是不小心著了道。

這吸血鬼路易的手上有頂級的巫師藥劑,他是利用那個藥劑迷惑了那名華國高層,才得到了這些信息。

謝鈺沉了臉色,看完這些東西後,直接將手上的光團掐滅。

這個光團不僅僅是記憶,還有一部分這個路易的魂魄,直接掐滅後,這個吸血鬼路易立刻變成了癡呆的傻子。

謝鈺對傅明行道:“看樣子,還得做點什麼,加強自己人的防禦才行。”

傅明行道:“普通手段恐怕不行,回去再商量吧。”

謝鈺掃了一眼這些人,道:“把那個狼人的記憶清除掉趕出去,其他人殺了。”

傅明行點頭,揮揮手,在場宛如石雕一般不能動彈的探子立刻在強大力量絞殺之下,如風化的石頭一眼,化成了一攤粉末。

喬斯看到這一幕,再也憋不住尿,嚇得尿了出來。

謝鈺嫌棄地看了一眼:“太不講究衛生了。”

要不是答應了放這隻狼人一馬,早就把他也殺了。不過,謝鈺在喬斯身上下的咒可沒有清除,日後這個喬斯若是敢做出什麼不利於華國的事,自然能收拾他。

傅明行手段粗暴地清除了喬斯的記憶,將他丟出了邊境線。

解決了這些事後,謝鈺和傅明行就回了帝都。

謝鈺去找了季世達,將探子的事告訴了他。

季世達聽後背後直冒冷汗:“他們也太卑鄙了!”

謝鈺:“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除非把他們都殺光了,否則是防不住的。”

但殺光是不現實的。

季世達冷靜下來:“謝大師有什麼辦法能保護這些知道大陣秘密的人嗎。”

謝鈺道:“是有一個法子,這個法子也比較無害,同時也能杜絕後患。”

季世達連忙道:“謝大師請說。”

謝鈺道:“是一種特定的咒術,中了這種咒術的人可以將自己的思維和記憶都鎖在意識海裡,如非自願,即使中了**等招數也不會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

季世達眼睛大亮:“這個好,什麼時候可以給大家下咒。”

謝鈺道:“這個法子不算難,我可以將下咒方法寫下來交給你們保存,這樣即使是後人也可以學。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以後凡是掌握這種咒術的人都不能用它作為禁錮人的手段。”

季世達道:“我答應。”

謝鈺微微一笑:“隻是口頭答應不算,這樣吧,你發個誓。”

季世達沒有遲疑,很乾脆發了誓言。

謝鈺點點頭,將咒術法子交給了他。

季世達看過後,發現確實不難學,玄術協會內稍微有點本事的人都可以學。

但這東西也確實不能外傳,所以還是要謹慎處理。

“謝大師,多謝。”

“小事,好歹我也是協會的成員。好了,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我走了。”

謝鈺把咒術丟給季世達後就溜達溜達走了,接下來的事季世達他們會處理。

……

境外。

十個探子,隻回來一個記憶全無的狼人,其他人全軍覆沒,密謀這件事的人全都氣了個半死。

但是通過這件事他們也知道現在的華國極其不好惹,有什麼手段都得暫時按捺住了。

因此,在華國內部抓緊時間進行各項布置的時候,難得沒有遭受到外部的騷擾,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後,各項布置都已經基本落實。

一個龐大的肉眼看不見的法陣平地而起,籠罩住了華國大部分的河山。

在這之後,玄門中人也確實感覺到華國的靈氣正在慢慢變得比之前濃鬱。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中。

……

謝鈺這邊則在準備前往地府,打探白小白的消息。

入夜後,謝鈺在自己的房間布下了結界,跟謝無燈他們說了一聲後,就和傅明行離魂入了地府。

說起來有些好笑的是,謝鈺前後兩輩子做了那麼多的事,這還是第一次以生魂的狀態進入地府。

傅明行也是第一次來。

“好嘛,咱們倆現在就跟土包子進城一樣了。”謝鈺道。

兩道強大的生魂進入地府,普通的鬼混和鬼差們可能發覺不了,但是那些力量強大的立刻就發現了。

判官急匆匆地出來,這地府都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強大的人族修士的魂魄進來了?要不是知道現在外界是什麼情況,他都以為夢回上古了呢。

等他急匆匆出來,看清楚來的人是誰,頓時臉上表情很精彩。

“您就是判官大人吧,您好您好。”謝鈺看見判官就熱情地走了上去,伸出手,抓住判官的手熱情地握了握,“哎呀,百聞不如一見呐,想不到判官大人真身竟是如此的英俊不凡,以前不能見到您真容的時候多有怠慢,是我失敬了。”

“哦對了,我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謝鈺,就是以前天機門那個門主謝鈺,也曾麻煩過您幾件事的,您還記得不?”

判官麻木又茫然地被謝鈺抓住握了握,不知道這種像是凡間領導人見麵的情況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他麵色古怪道:“認識,怎麼會不認識。”

以前因為這個謝鈺,整個地府搞得人仰馬翻的,就算謝鈺化成灰他都認識。

謝鈺道:“認識就好認識就好,那事情就好辦了。”

判官一聽這話,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你又要乾什麼。”

謝鈺無辜道:“什麼叫做又,瞧您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無理取鬨的人一樣,您這是對我有誤解啊。”

判官:“……”

傅明行適時走過來,讓謝鈺趕緊說重點。

謝鈺這才收起了嘮叨:“哦對,是這樣的,我們呢是想來拜謝閻君的,之前的事多虧了閻君幫忙,不然也不能這麼順利解決。順便呢,我想見見白小白,最近召喚不到他,我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前一件事,判官聽著還神色如常,聽到謝鈺要做的第二件事的時候麵色就有些變化了,像是有什麼事不太好說一樣。

謝鈺其實一直在觀察著判官的反應,見狀暗暗挑了挑眉,心想白小白看來是真的遇上了不小的麻煩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再見白小白

“閻君正在忙,你們要見他,就到殿外等一等吧,我去請閻君出來。至於白小白,他請假了。”判官說道。

請假?謝鈺若有所思,判官所說是真是假還不能斷定,無論如何要想辦法見到白小白。

“他為什麼請假,請假多久,去了哪裡。”謝鈺問。

“請了一年的假期,他為地府服務很長時間,這是符合規定的。同樣的,隻要不違反規定,他去哪裡是他自己的私事,本官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判官說道。

判官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從剛才判官的反應來看,謝鈺推斷判官就算不知道白小白去了哪裡,至少該知道白小白請假的原因。

謝鈺又問了一遍:“他好端端為什麼請假。”

判官道:“本官並未過問。”

謝鈺:“……”

總而言之,判官不想透露什麼。

會讓判官這麼做的,這件事八成還是和風楚年……或者說和閻君有關係。

正好他們現在要去找閻君問問清楚怎麼回事,謝鈺和傅明行跟隨判官到了閻君殿外等候。

“兩位請在這裡稍等。”判官說完後就進了閻君殿。

以謝鈺和傅明行現在的修為,就算沒有進殿,也能知道閻君殿內的情況。

閻君並不在殿內。

判官進殿後就去了後殿,估計是通過什麼方法去請示閻君了。

謝鈺神色有些嚴肅,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和閻君起衝突,一來這是人家的地盤,即使這裡是小世界,閻君也是一位神明,與一位神明起衝突是很不劃算的事;第二,閻君幫了他很多忙,甚至可以說對他有再造之恩,他也不能對閻君恩將仇報,因此事情還是要商量著來,先問問看白小白的情況,希望閻君能透露一些。

他們在殿外等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判官才從裡麵出來,並告訴他們閻君稍後就到,讓他們進殿內坐著等。

謝鈺和傅明行進了殿,坐下來等了又大約一個小時後閻君才出現,出現時還有些匆忙,似乎剛從什麼地方趕回來。

他們和閻君也算是老相識了,謝鈺和傅明行起身,向閻君行了一禮。

“閻君。”

閻君邁入殿內,目光打量了謝鈺和傅明行。

“看來你們大仇已報。”

“是,還要多謝閻君幾次出手相助,我們才能這麼順利報了仇。”

閻君走上座椅前台階,在寬大威嚴的座椅上坐下,“這些事就不必多說了,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謝鈺道:“主要是來向您道謝,我們從異界帶來了一些謝禮,希望您喜歡。”

謝鈺抬手,便有一件發著光的儲物法器向閻君飛了過去,停在閻君麵前。

閻君接過,用神識掃了掃儲物法器裡的東西,神色倒是有些驚訝:“確實是好東西,你們有心了。”

謝鈺道:“閻君喜歡就好。”

閻君沒有客氣,他將儲物法器收下了,看向謝鈺:“第二件事呢。”

謝鈺一笑,他也不意外閻君這麼問,他道:“我聽說白小白請假了,但我有事想要見他一麵,不知道閻君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閻君不答反問:“找他是何事。”

謝鈺不太好意思道:“是一些私事,不太好告訴旁人。”

閻君很直接就道:“告訴我是一樣的。”

謝鈺:“……”

好家夥,這還真是不掩飾了啊。

既然是這樣,謝鈺也不想掩飾了,他同樣很直接道:“除了有私事告訴他外,我還很擔心他的安危,所以必須要見他一麵才行。”

閻君:“他很安全。”

謝鈺寸步不讓:“這要等我見過他後才知道。”

閻君目光銳利地看向謝鈺,謝鈺平靜地和他對視,氣氛有些變了。

傅明行雖然沒說話,但他站在謝鈺身邊,目光也看著閻君。

就在謝鈺和傅明行都以為閻君可能會拒絕或者將他們丟出閻君殿的時候,閻君突然起了身,走下了台階,朝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既然你們要見,那便隨本君來吧。”

謝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和傅明行一起,趕緊跟了上去。

閻君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啊,看樣子倒是不排斥他們去見白小白?

謝鈺剛才是差點兒以為閻君是將白小白囚禁起來完囚禁Py了呢,難道和他猜的不一樣?

……

謝鈺他們跟著閻君出來後,來到了忘川河邊。

地府很大,忘川河也有很多支流,傳聞它從天上流入地府,又將流向幽冥更深處,沒有任何人可以到達的地方。

閻君帶著謝鈺他們來的地方,就是遠離幽冥之城的忘川河下遊。

這裡的天空同樣是灰暗的,除了和兩邊的彼岸花給這裡添了一抹顏色,再看不見其他色彩。

閻君帶著他們渡過了忘川河,來到了對岸的沼澤區域,那是一片很廣闊的腹地。

謝鈺忍不住問:“我們來這裡乾什麼,白小白在這裡嗎。”

閻君嗯了一聲,聽聲音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謝鈺忍不住猜測白小白到底做了什麼讓閻君這麼不高興。

他們穿過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海,來到了一處緩坡之上,以這緩坡為界限,彼岸花止步於此,而這裡也終於生長出了另一種色彩的植物,是一種幽紫色和幽藍色的花草,連綿一片,爬滿了整個緩坡。

緩坡上還有一個木建築的庭院,庭院沒有牌匾,大門緊閉著。

謝鈺心中正泛著嘀咕,就看見閻君上前,伸手扣動庭院大門的門環。

“我回來了。”閻君這句話說的很溫柔,至少謝鈺和他見過幾次,從沒聽過這麼溫柔的語調。

“滾。”

裡麵是一個很乾脆利落的聲音,而且很熟悉,一聽就知道是誰。

謝鈺:“……”

好家夥,白小白這家夥現在混得夠可以啊,都可以直接對閻君喊滾了。

閻君還是很溫柔說道:“今天是我不對,你彆生氣了,有你的朋友要來看你,你不見見嗎。”

“我沒有朋友,讓他滾。”

謝鈺:“……”

他輕咳了一聲,開口道:“白小白,你真的要讓我滾嗎。”

裡麵安靜了片刻,接著是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應該是裡麵的人不小心弄倒了什麼東西。

原本還站在門外的閻君神情一變,立刻用力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裡麵是白小白跳腳的聲音。

謝鈺和傅明行不客氣地跟在閻君後麵進了這庭院,一進來就發現這院子有些玄機,看樣式和布置,應該是某個朝代的風格,精致奢華,乾淨整潔,不說這裡是地府,簡直像是人間某個富貴人家的庭院。

閻君的身影已經快速消失,已經是進了屋內。

謝鈺忍不住好奇心,拽著傅明行一路跑著跟了進去,他有預感,走得快的話還能看上一場好戲。

果不其然,等他和傅明行進了屋內,就看見屋內也是處處奢華精致、極其腐敗墮落的擺設,白小白穿著白衣長袍,赤腳站在屋內的木地板上,腳邊是打落的香爐和茶具等物,他長發披散著,雙目瞪著閻君,眼角緋紅,氣色看起來也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滋潤了。

“我不是不準你進來嗎!”白小白還在和閻君說話,閻君一聲不吭的,站在他麵前像是受氣的小媳婦,蹲下身去。

謝鈺以為他要撿地上的東西,沒想到他是伸出手去握住白小白的腳裸。

“劃傷了。”

白小白縮了一下腳:“你乾什麼!”

可惜沒縮動,閻君握著他的腳,仔細地檢查他腳裸處的劃傷,用手指輕輕撫摸那個地方,傷口很快就愈合了。

白小白這時候已經注意到謝鈺他們進來了,又氣又急道:“你快起來!”

閻君這才起身,“地上都是碎片,你彆下地,坐回塌上去。”

白小白:“不要你管,聽到了沒有,我有朋友來了,你、你趕緊出去。”

謝鈺看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連忙道:“我們沒關係的,你們繼續。”

白小白:“……”

他推了閻君一把,閻君看了他一眼,“回榻上去。”

白小白氣衝衝地坐回了榻上,隻是屁股剛一坐下就又像是針紮了一樣嘶了一聲,連忙站了起來。

哇哦。

謝鈺看得清楚明白,對於已經是老司機的他來說,為什麼會這樣就很好猜了。

白小白明明是這一隻鬼,這時候也是臉色緋紅。

他猛一下又站起來的時候站得太急,有些沒站穩,閻君就立刻伸出雙手去扶住他,被白小白狠狠推開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閻君頓了一下道:“我不做什麼,你彆亂動了,坐回去吧,彆坐得太急。”

白小白很想咬牙說這都怪誰,但顧忌著謝鈺他們在,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緩緩坐了回去,儘量讓自己的臉色自然,試圖掩蓋某些事實。

閻君揮手將地上的垃圾毀屍滅跡,然後才轉身對謝鈺他們點了一下頭,走了出去。

傅明行和白小白並不太熟悉,知道留下來也隻會讓對方不自在,便也出聲道:“我出去轉轉。”

傅明行一走,謝鈺就嘖嘖兩聲走了過去:“白小白,你可以啊。”

第三百七十三章告訴你一種神奇的功法

白小白臉色一紅:“你、你說什麼呢,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才沒幾年。”

謝鈺坐下:“我要是沒回來,還見不到這麼精彩的戲碼呢,地府二等鬼差對閻君頤指氣使,說東不敢往西,這樣的戲碼說出去都沒人信。”

白小白:“……”

謝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臉上神情精彩地變換了幾個模樣,才道:“說吧,你們是怎麼回事。”

白小白支吾道:“什麼怎麼回事,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謝鈺:“你覺得我信不信。”

白小白當然知道謝鈺這家夥不會信,但是他要說清楚和閻君的糾葛,他又覺得煩,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鈺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和閻君之間還有什麼糾結,也不為難他,自己說道:“我回來後發現風楚年的彆墅空無一人,當晚試著召喚了你,發現怎麼都召喚不出來。算了一下,發現風楚年的情況看不透,你也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擔心你出了什麼事,就特意下了地府來找你。”

聽到風楚年三個字時,白小白的臉色變了變,聽完謝鈺所說後他道:“我沒感知到你的召喚,這裡被他的力量籠罩,和外邊隔絕了。”

謝鈺道:“所以……咳,閻君這還是將你給囚禁起來了,我倒是也沒猜錯。”

白小白神色有些古怪地點了頭:“他就是個瘋子。”

但謝鈺看白小白和閻君的相處,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是單方麵這麼簡單,便道:“你知道風楚年和他的關係了?化作風楚年的那縷神魂是不是回到閻君身上了?那閻君應該有風楚年的記憶吧。”

白小白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謝鈺倏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閉上。

白小白卻不乾了,他跳了起來,動作太大,捂著屁股抽了一口冷氣後立刻就指著謝鈺道:“好啊謝鈺,敢情你一直都知道,卻夥同他一起隱瞞我!”

謝鈺趕緊道:“冤枉啊,我也是臨出發前才發現這件事的,來不及跟你說而已。”

白小白不太相信:“真的?”

謝鈺點頭:“當然是真的!”

就是可能早了那麼幾天,但問題不大。

白小白勉強相信了他,麵色猙獰著緩緩坐了回去,“你就算來不及告訴我,也該給我留個信兒,讓我有心理準備!”

謝鈺摸了摸鼻子:“對不起嘛。”

唉,不是他不想留,而是他夾在閻君和白小白之間難做啊。

謝鈺趕緊又道:“那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白小白咬牙道:“你走後,發生了幾件事,讓我逐漸對他和風楚年之間的關係起了疑心,後來我設計詐了他一次,他就徹底露餡了。”

謝鈺還有些好奇,白小白是怎麼詐閻君的:“你也太厲害了,怎麼做到的?”

白小白哼了一聲道:“我假裝給風楚年輸送力量太過,昏迷不醒,他就過來了。”

謝鈺:“……”

好像也不是太有技術含量的樣子,不過這也說明閻君其實早就牽掛著白小白了,必定是因為時時注意著白小白的動靜,才能在白小白出事的時候第一時間趕過來。

想到這裡,謝鈺不由想起當時出發去蒼蒙界之前,閻君問他怎麼切斷白小白與風楚年之間的關係才不會傷害白小白,那時候閻君考慮的主體就已經是白小白了,隻是那時候恐怕閻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輕咳了一聲道:“然後他就跟你攤牌了?”

白小白道:“他還想耍賴糊弄我,被我逼問了幾次才肯攤牌。”

謝鈺好奇地追問:“那後來呢,怎麼樣了。”

白小白神色複雜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我當然是不能接受,我覺得他明知道我的心思,卻還是放任著,看著我傻乎乎地做了這麼多年的傻事,完全就是把我當猴耍。”

謝鈺動了動嘴,想說閻君應該不是這個想法,但想想還是沒急著說,“然後你就怎麼做的呢,要殺了他嗎?”

白小白古怪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是什麼修為他是什麼修為,我殺他那不是以卵擊石嗎,我才不會那麼做。”

謝鈺輕咳一聲,心想倒還不算是完全失去了冷靜。

白小白繼續說道:“不過你還彆說,有那麼一刻,我真的想和他同歸於儘。那麼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我在救姓風的,還為了姓風的留在地府當鬼差,把自己都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結果這一切全都是假的!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和我說明白?”

謝鈺輕聲說道:“此事畢竟涉及他的一縷神魂和地府的大機密,他應該是出於這個考慮不方便說。”

白小白怒而拍桌道:“那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像是傻子一樣轉啊!”

“我又要忙碌地府的工作,還要時不時分心關注姓風的情況,為了他,我還將自己滿身的功德都給出去了,想想就肉疼的要死!”

“XX的,越想越生氣。”

謝鈺:“……”

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背:“消消氣消消氣啊,這不都過去了嗎,你們現在好像也在一起了。”

白小白更生氣了:“那是他不肯讓我出去!他攤牌後我就已經夠生氣了,回到地府就打算辭掉鬼差的活,重新投胎去。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不肯答應,還把我困在這庭院裡。”

接下來的事謝鈺已經猜到了,無非就是被困在這個庭院裡以後做了些沒羞沒臊的事,看白小白的狀態就知道了。

謝鈺:“那你還愛他嗎。”

白小白立刻坐直了身子,轉頭對著窗外大聲說道:“愛愛愛,愛個屁!”

謝鈺:“……”

倒也不用這麼刻意。

謝鈺:“風楚年就是閻君的一縷神魂,閻君也有風楚年的記憶,其實閻君就是風楚年,風楚年也是閻君,這樣也不錯嘛,至少你不用再擔心他有今生沒來世了。”

白小白聞言瞪了謝鈺一眼,“我倒是不用擔心了,我瞎操那個心乾什麼。”

謝鈺看他不太樂意提這個,就轉移了一話題,說道:“說起來風楚年是閻君那縷神魂的第九世吧,他的第十師呢,是不是又去輪回了?”

白小白道:“輪回個屁,那個瘋子強行把那縷神魂收回來了。”

說到這兒白小白的神色嚴肅了許多,聲音也壓低了一些:“那縷神魂是為了消除他的負麵情緒的,現在才九世就總結了,導致該消除的負麵情緒沒有消除乾淨,判官私下裡和我說他最近脾氣變得有些不太好,可能就是因為這樣。”

謝鈺看他說這個事兒的時候神色中有掩飾不住的擔憂,心裡就大概有了數了,白小白罵那麼多也不過是嘴硬,心裡還是放不下閻君。

他道:“其實我也曾勸過閻君,這麼做風險很大,一來像出現現在這樣的狀況,會對他的心緒有影響,二來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沒有七情六欲,最好還是想個更穩妥的辦法疏導自己的情緒。”

白小白看他:“你知道辦法?”

謝鈺神秘一笑,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拿不出任何的辦法,但現在嘛……

“你猜。”

白小白嘴角抽了抽,看謝鈺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是要搞什麼花樣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謝鈺說道:“我在異世界知道一門疏導負麵情緒的功法,這種功法呢可以說是百利無一害,非常好用。”

白小白就算知道謝鈺是在搞花樣,聽見謝鈺這麼說也不得不問道:“是什麼法子。”

謝鈺對他招招手:“你附耳過來。”

白小白遲疑著附耳過去,然後就聽見謝鈺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是一種雙修功法,在修真界幾乎所有修士修煉的過程中都會產生心魔,有人強行斬斷,有人用清心寡欲來減少心魔的誕生……也有人是用雙修的功法來疏導自己的欲望,調和身心,達到生命和諧的狀態。用雙修功法的修士都是心性較為開朗豁達的人,追求心境的自然,不去強行壓製自己的欲望。其實我一直覺得這種修煉功法才是科學的,畢竟欲望是不可能消除的,神仙都會有欲望,更何況人呢。”

“這閻君的負麵情緒,說到底和心魔是一樣的道理,你們既然已經是這種關係了,不如我就告訴你這個雙修功法,讓你們一起修煉啊。”

白小白的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紅,一把推開了謝鈺:“滾。”

謝鈺道:“你彆不信啊,這真的是正經功法,在修真界都是道侶之間使用的。”

白小白咬牙道:“就算是正經功法,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謝鈺看著他嘴硬,從儲物戒裡掏出了一枚玉簡,將它遞給了白小白:“喏,這玉簡裡麵記載的就是那種雙修功法了,我也不方便跟閻君去說這個,你交給他吧。至於你是打算自己和他一起修煉,還是讓他找人去修煉,那就是你的事了。”

“從另一方麵想,閻君找人修煉了這個功法,心魔消除,就沒有那麼瘋了,就可以讓你離開了不是,總之你收下吧。”

白小白咬牙。

第三百七十四章神神秘秘

謝鈺將玉簡往前送了送,對白小白道:“拿著呀。”

白小白不得不接過玉簡,說道:“我是肯定不可能和他一起修煉的,他愛找誰練找誰練去。”

謝鈺看了一眼他死死捏緊玉簡的手,心想你要是不把玉簡仇人一樣往死裡捏,我可能就信了。

也幸好他這玉簡材質不凡,還經受得起折騰。

謝鈺和白小白在屋裡聊天,外頭的閻君和傅明行都是修為高的,不管哪個都聽得一清二楚。

就連謝鈺的小聲叮囑,也都沒逃過兩人的耳朵。

傅明行臉色還算是平靜的,閻君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平靜了,特彆是聽到白小白讓他愛找誰雙修就找誰雙修去的時候。

傅明行在旁邊看得暗中嘖了一聲,像閻君這樣的人竟也會被拒絕。

過了一會兒,謝鈺從裡麵出來了。

閻君隻是對他們倆點了下頭,就又進了屋。

這屋子的兩個主人都沒空理他們了,謝鈺和傅明行也隻能自己離開了這座庭院,還很貼心地關了門。

謝鈺唏噓道:“你看到閻君的臉色沒,白小白那家夥可真夠厲害的。”

傅明行道:“剛才你們在屋裡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謝鈺嘿嘿一笑道:“我知道,白小白也知道,那家夥還故意衝著窗口大聲說話呢,那家夥心裡什麼都清楚,這事啊,我看他倆就是願打願挨。”

反正他們也彆插手管什麼就是了。

……

知道白小白沒事後,謝鈺和傅明行就離開了地府,魂回現世。

彆墅還挺安靜,大家都在睡覺,隻有謝無燈和陸臻還在玩遊戲。

察覺到他倆回來後,謝無燈打了個嗬欠,拖著陸臻回房:“哥,我們也去睡了啊。”

自從來到現世以後,謝無燈整天不是玩遊戲就是和陸臻出門玩樂,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墮落了,到了晚上也房門一關滾被窩,修煉是什麼,早忘到天邊去了。

謝鈺剛吃完白小白和閻君的狗糧,現在又吃弟弟和陸臻的狗糧,頓時不太是滋味了,轉身抱住傅明行的腰,“我也要抱抱。”

傅明行微微低頭親了他一下,將他打橫抱了起來,進屋關門,用一整晚的身體力行來滿足謝鈺這個願望。

……

滿足願望的後果就是謝鈺第二天快中午才起來,吃飯的時候東方連清看他偶爾捶捶腰的舉動,就時不時看傅明行一眼。

傅明行眼觀鼻鼻觀心,伸出一隻手給謝鈺揉後腰。

“咳咳。”東方連清見狀,“好好吃飯。”

傅明行收回手,謝鈺也乖乖扒飯。

吃完飯後傅家打了電話過來,傅明行就回了傅家,接下來一整天謝鈺都打不通傅明行的電話,掐指一算吧又沒什麼事,不知道傅明行在搞什麼名堂。

謝鈺把電話打到了傅明熠那裡:“喂,明熠,你哥在乾什麼呢,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啊。”

傅明熠那邊明顯聲音有些緊張:“我哥,我哥在幫我爸媽弄後麵的花園呢,沒帶手機出去,等他忙完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謝鈺一聽就知道這事有古怪,一個花園弄一天,還沒時間接他電話?

不過謝鈺沒有拆穿,隻道:“弄花園啊,要我過去幫忙嗎。”

傅明熠那邊飛快道:“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就能搞定了,你千萬彆過來。”

謝鈺哦了一聲,越發肯定事情有古怪了。

傅明熠在電話那邊啊啊了兩聲,說是他爸叫他了,沒時間繼續聊,就掛了電話。

謝鈺摸了摸下巴,很顯然有什麼事,傅家一家子都在忙著他。

難道是傅家打算給傅明行相親,另外介紹一個女的結婚?

還是說傅明行背著他和哪個人好上了,傅家人幫忙打掩護?

如果真是這樣,他非得打斷傅明行狗腿不可。

當然,謝鈺更相信傅明行不會做這種事,傅家人也做不出來,那排除了這兩種可能,傅明行和傅家一家子還能有什麼事瞞著他?

謝鈺心裡好奇又期待,雖然很想過去看看,但還是想看看傅明行到底在搞什麼花樣,便就耐心地等待起來。

這一等就到了入夜時分,傅明行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謝鈺接通電話:“哼哼。”

傅明行聽到他哼哼兩聲,就低低笑了一聲:“我在門口,你出來。”

謝鈺收起手機,施施然走向門口,就讓他看看傅明行到底玩什麼。

傅明行今天開了家裡最張揚的一輛跑車出來,穿著一身挺拔帥氣的西服,頭發也抹了發膠,被精心地打理過,靠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男士香水氣息。

很顯然,傅明行出門前是用心打扮過的。

謝鈺微微挑眉,看著帥氣十足的傅明行,隱約猜到了點兒什麼。

不過這種時候隻需要裝作不知道,好好配合就是了。

於是謝鈺走了過去:“怎麼,背著我乾了一天的壞事,現在是賠罪來了?”

傅明行嗯了一聲:“帶你去約會,你願意接受我的賠罪嗎。”

謝鈺道:“勉為其難吧。”

傅明行替他打開了車門:“那請國王陛下上車吧。”

謝·國王·鈺看了他一眼,悠然地坐進了車內。

傅明行附身替他係好了安全帶,關上了車門,然後才繞回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去哪兒約會呢,看你穿得這麼正式,彆是去什麼窮講究的餐廳吃飯吧。”

“當然不是。”

“看電影?”

“不是。”

謝鈺心裡暗暗哼哼兩聲,心想我當然知道不是吃飯和看電影,就是故意不猜到的,倒要看看能有什麼新鮮花樣。

他都已經配合到這份上了,要是傅明行給不出驚喜,可彆怪他不答應!

這時候車子已經離開了彆墅去,彙入了車流中。

帝都夜晚的霓虹燈早已亮起,車外是來來往往的車輛與行人,外麵的熱鬨與車內的靜謐形成了對比,又很奇妙地烘托出了氛圍。

車內應該是被特意灑過香水的氣息,是一種甜蜜的味道,不太像是傅明行會準備的,謝鈺猜測應該是傅夫人的手筆。

不過他故意裝作不知道,特意動了動鼻子,嗅了嗅道:“還香甜的味道,你這車子是不是剛剛載過哪位美麗的女乘客。”

傅明行頓了一下,“沒有。”

謝鈺:“沒有怎麼會有這種香甜的氣味,你彆撒謊。”

傅明行不得不道:“是我媽在車內噴灑了點兒香水。”

謝鈺一臉不解道:“阿姨為什麼要在車內噴灑香水?”

傅明行還沒想好措辭回答,謝鈺就又道:“該不會這車是阿姨的吧?還是說阿姨想讓你去接哪位美麗的小姐,為了討她歡心,特意在車內噴灑了香水。”

謝鈺說到這裡一驚道:“可是為什麼要討那位小姐的歡心呢,還讓你開車接,不會是想撮合你和那位小姐吧。”

傅明行聽他越說越離譜,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還有點兒求饒的意思,“彆胡亂猜測了,沒什麼美麗的小姐,也不接除你以外的人。”

謝鈺暗笑,拖長著聲音哦了一聲,“那就更奇怪了,阿姨難道以為我喜歡這個香氣味道?不過彆說,其實還是挺香甜的。”

傅明行無奈地伸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捏了他的臉頰一下,差點兒被觸手軟滑彈的手感被吸引住,用了點兒自製力才將手收回來。

“你明知道的。”

謝鈺驚訝狀看他:“我知道什麼?”

傅明行:“……”

謝鈺也見好就收,看傅明行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這才大發慈悲地轉移了話題。

車子一路朝著帝都郊外而去,最後到了一處私家莊園,裡麵麵積很大,有非常大的草坪,還有許多美麗的景觀。

還沒進入莊園的時候,裡麵還是黑漆漆一片,等莊園大門打開,隨著車子慢慢滑入莊園內的車道,兩旁就隨著亮起一盞接一盞的燈光,一路到了莊園的草坪上。

當車子緩緩停在草地上的時候,跟著他們過來的燈流,在這裡彙聚成了燈光的海洋,柔和的燈光,造型彆致的花塔,火紅熱烈的玫瑰花幾乎占滿了整個草坪。

這一幕看起來有夢幻又浪漫。

謝鈺哇哦了一聲,扭頭看傅明行:“這就是你一整天的成果,把你家花園所有的玫瑰花都挪到這裡來了?”

傅明行輕咳一下,嗯了一聲後先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後探過身去幫謝鈺的安全帶也解開,但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湊得很近。

“下車吧。”

謝鈺眨眨眼,說下車就下車,故意湊過來這樣看著他,還用這種聲音跟他說話,這家夥就是在用美色誘惑他啊!

謝鈺挑挑眉道:“下車可以,你要先親親我。”

傅明行低笑了一聲,很從善如流地親了,還不止是一下,是親了好多下。

謝鈺砸吧砸吧下嘴,覺得自己要是再不下車,藏在暗處的其他人怕是要被蚊子抬走了。

“可以了,下車吧。”

下了車後,傅明行就走過來牽住他的手,一起穿過了花門,來到中心位置,四周都是火紅熱烈的玫瑰包裹著他們,空氣中都是玫瑰迷人濃鬱的香氣。

第三百七十五章求婚啦

這場景可要花不少功夫布置,謝鈺環視了一圈,很滿意地點了頭。

傅明行和他麵對麵站著,“喜歡嗎。”

謝鈺很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受:“喜歡,真好看。”

傅明行笑了起來,“這些花都是我回來後親自種下的,托了家裡的園丁照看,所幸長勢很好,每一朵花也都開得很美。”

謝鈺鼓勵地看著他:“然後呢。”

傅明行深深看著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單膝跪下:“所以你願意和我結婚嗎,發天道誓,結為道侶的那種。”

謝鈺看看他手裡的戒指,再看看傅明行標準的動作,心下裡想著不知道傅明行練習過幾遍才能做得這麼標準。

同時他還想著,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被這樣求婚,確實開心得要爆炸啦!

原來他也是個凡夫俗子啊,不過……嘿嘿,他喜歡自己這凡夫俗子的喜好。

謝鈺心裡開心著,嘴上則道:“誒,怎麼辦呢,我要是拒絕你的話,你會答應嗎?”

傅明行聞言,果斷牽起謝鈺的手,將戒指套入了他的手指中。

謝鈺:“誒誒你怎麼這樣,我還沒答應呢。”

傅明行看他,目光深深的,好像在說:你好好回答。

看他這樣,謝鈺終於憋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吧好吧,我答應你了。”

傅明行把手裡另一枚戒指遞給他,謝鈺笑著接過戒指,握著傅明行的手,將戒指套入了傅明行的手指中,欣賞了一下:“嗯,還挺好看的。”

傅明行起身,雙手捏住謝鈺的臉頰,像是在懲罰他剛才的調皮,謝鈺哎哎了幾聲,然後就被吻住了。

夜風吹了過來,火紅熱烈的玫瑰花瓣在風中跳起了舞,紛紛揚揚地撒了下來。

“喔——”

“祝賀祝賀!”

“嘭嘭嘭。”

藏在暗處的一大群人終於從暗處走了出來,傅家這邊是傅氏夫婦打頭,其他傅家人跟著,謝鈺這邊是東方連清打頭,謝無燈、陸臻和天機門弟子以及熊孫孫、小俞錢等人也都走了出來。

除了這兩方的人馬,還有寧瀾等傅明行的好友,以及季世達等一群玄術協會的成員也都來了。

傅明熠等人手裡還拿著手持禮花,嘭嘭嘭地放了起來,熱烈地歡呼著。

呼哨聲起哄聲一片。

傅氏夫婦麵含笑容,高興得眼角的魚尾紋笑出來了都不在乎。

東方連清雖然看著還是有些不太高興自家的白菜被拱了,但走過來的時候還是很認真地祝賀了他們:“恭喜你們,求婚成功,接下來就該準備結婚典禮了。”

東方連清是個實乾派,這邊剛求婚成後,他就已經連結婚典禮的事都想好了。

因為親朋好友都圍了過來,傅明行和謝鈺親了一會兒就鬆開了。

傅明行聽了東方連清的話很認真地點頭:“東方師兄說得對。”

傅氏夫婦也立刻跟上:“對對對,該準備結婚典禮的事了,我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謝鈺這都還沒反應過來呢,那邊傅家和他師兄就討論上了結婚典禮的事了。

謝鈺:“……”

“哥!”謝無燈叫了他一聲,謝鈺轉頭看他,然後就聽見碰的一聲,他就被謝無燈噴了滿頭滿臉的禮花。

“謝、無、燈!”

謝無燈哈哈大笑:“哥,這個好好玩啊,我再給你噴一個。”

謝鈺:“你敢再噴我就打斷你的手。”

謝無燈啊了一聲:“你不喜歡啊?這個真的好好玩的,你不喜歡這個的話我給你噴彩條吧,那個也很好玩。”

說完,謝無燈就迅速地換了,又是一陣嘭嘭嘭的,謝鈺都被彩條淹沒了。

謝無燈還在那邊瘋笑,不知道是什麼戳中了他的笑點,高興得像是要瘋了一樣。

謝鈺身形一閃,走過去,一把拎起他的後脖頸:“你出息了?”

謝無燈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出謝鈺大概是不喜歡被嘭,連忙哇哇叫了起來:“陸臻陸臻,快救我。”

陸臻很是無奈地看看他,又看看謝鈺:“大宮主。”

謝鈺咬牙,將謝無燈丟給他:“看好他,不許他瘋玩。”

謝無燈很無辜:“可是這個真的很好玩啊。”

謝鈺:“……”

陸臻連忙將謝無燈抱走,“宮主,我們去另一邊玩,我陪你,你想怎麼噴就怎麼噴。”

謝無燈立刻就好啊好啊地點了頭。

很快那邊就響起了謝無燈瘋玩的聲音,禮花和笑聲滿天飛。

謝鈺很是無語,回頭就看見傅明行站在他身邊。

傅明行:“隨便他去吧,陸臻會看好他的,今晚你是屬於我的,不要管彆人了。”

謝鈺覺得自己大概真的就是個凡夫俗子吧,傅明行這句話說得他瘋狂心動,腳下一個用力跳了起來,熊抱住傅明行。

傅明行也非常迅速地配合好他,雙手托住了他的屁股。

謝鈺雙腿圈住了傅明行的腰,抱著他吧唧一口,臉上紅紅的:“我什麼時候都是你的了。”

傅明行因為他這句話笑了起來,笑得特彆開心。

“噢噢噢——”

旁邊的人看見了,都不停起哄。

“快快快,都已經抱好了,那就趕緊親啊,傻抱著乾什麼呢。”寧瀾大聲道。

“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是不可能親一個的,要親就親很多個!

謝鈺主動親傅明行,傅明行張開嘴接住他,將他包裹住。

“哇哦!!”

“好樣的!”

夜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起哄,突然間將滿坪的玫瑰花卷了起來,撒向了當中的兩人,花雨洋洋灑灑連下許久,好像永不停歇一樣。

當晚的氣氛都瘋了,所有人都被刺激到了,玩得嗨得不行。

長輩們回屋歇息後,外頭一群人還在鬨。

傅明行則早就抱著謝鈺回了屋,捏了個隔音陣,外頭群魔亂舞都不關他們事了。

……

連著兩天高強度運動,謝鈺起來時忍不住又揉了揉腰。

傅明行端著吃的進來,放在床頭櫃上,讓他趴回床上,給他仔仔細細地按揉了起來。

謝鈺舒服地哼哼,傅明行就湊過去親他。

親了一會兒,謝鈺就道:“阿姨說你們家早就準備結婚典禮的事了,是怎麼回事啊。”

傅明行道:“去蒼蒙界之前,本來打算跟你求婚然後就結婚的。”

謝鈺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傅明行:“這是驚喜,怎麼能讓你知道。”

謝鈺:“那你後來怎麼沒求婚啊。”

傅明行道:“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後來因為你魂魄的事要去蒼蒙界,那段時間我們都在忙,家裡人也在擔心這事,所以就推遲了。”

謝鈺道:“你就不怕這一推遲我就跑了?”

傅明行:“不會。”

謝鈺看他,這麼肯定啊?

傅明行道:“因為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都會追上你。”

謝鈺挑挑眉,行吧,這回答勉強還算滿意。

他又趴了回去,翹起了jiojio,嘴裡哼著歌兒,心情看起來是真的很不錯。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

傅明行道:“選好日子就結婚,這次爸媽和東方師兄的意見都很統一,早點結婚,不拖拉。”

“結婚要用的東西有些已經準備好了,有些已經準備但是過時的就更換一下,這些都有爸媽和東方師兄操心。咱們就按照他們的吩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行。”

謝鈺道:“行,這比較符合我,要是讓我操心結婚那麼多繁瑣的事,那我乾脆不……唔!”

傅明行捂住他的嘴:“不許說。”

謝鈺眨眨眼,表示自己不說了。

傅明行這才鬆開他的嘴,說道:“剛才我上來的時候,爸媽和東方師兄已經在討論請帖的事了。”

謝鈺:“日子已經選好了嗎?”

傅明行看他一眼:“有東方師兄在,你還擔心這個?”

謝鈺一想也是哦,要是連他師兄出馬都搞不定,那還有誰能搞定啊。

請帖的名單在擬了,請帖的樣式也在製定了,等請帖樣式定下來後就可以將請帖寫好了。

“東方師兄說請帖他會親自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