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曖|昧之物,換做是誰也收不得。
莊懷菁不想招惹麻煩,隻是說道:“相府知道與您無關,這種事由大理寺來查,他們還未出結果,父親也不會信那些謠言。”
她說的話透著生疏,到底還是在避嫌。莊大小姐身份高貴,不必趨炎附勢,能做到現在這樣,經曆太多。
程常宣見她不喜,也不在意,便隨手把花丟給後邊太監,摸著頭說:“我沒彆的想法,隻是覺著這花好看,配你。”
她細眉如柳葉彎彎,瓊鼻精致,朱唇榴齒,腰肢纖細,本就是個少見的纖弱美人。一彆幾月後,容貌又長開了不少。
莊懷菁柔軟的長發垂下,她手握團扇,倒沒彆的想法,隻開口道:“二皇子過譽。”
她對程常宣無意,也從不給他想法。
莊懷菁是硬心腸,從不會拖遝行事。
程常宣不擅長在她麵前說漂亮話,站在原地也不懂該怎麼開口,想了想,讓下人退後一點,道:“關於上次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清風吹起莊懷菁幾縷發絲,她抬起玉指輕輕按住,眼眸微深。程常宣上次去相府,說的是莊月的事。
歸築猶豫道:“小姐……”
莊懷菁微微搖頭,歸築隻好行禮退下。
莊月一事就像梗在她心裡的刺,本以為莊丞相回府便可處理,哪知他又是讓她不要往下查。
如果真沒大事,莊懷菁倒也不急,怕就怕二皇子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今天的太陽不大,涼風習習,是個清爽的日子。
“父皇今日會過來。你要是有話問他,先同我說,至少不會觸怒聖顏。”程常宣先開了口,“今日隻請了幾個世家小姐,我記得從前同你關係最好,品性也不錯。”
莊懷菁聽出他的意思,也不知如何回他,隻好道:“皇上聖明,自會給莊家一個交代,臣女無話可問。”
她和二皇子已經沒有這個可能,莊懷菁也不想再搭上自己。
皇室律法嚴厲,涉及婚嫁更是嚴上加嚴,一切都是為確保皇室血脈的正統。
她已非完|璧,甚至怪不得太子。
“你太過謹慎,在我麵前不用這樣。”
莊懷菁頓了會,問道:“月兒那事,希望您不要告訴任何人。”
程常宣身體站得筆直,道:“你放心,我會守口如瓶,父皇能讓莊丞相回府,這事大抵就掀過了。往後誰也不會知道,你大可放心。”
柳貴妃自請禁足,今日來不了洗塵宴,便派心腹告訴他不要惹是生非,刑部和禮部那兩位小姐雖是擬定了,但聖旨未下,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世家小姐的名聲最為重要,萬一出了岔子,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退婚。
他是有主見的,早有法子推掉。
程常宣道:“府上的這些東西都是費了心思的,你要是覺得煩了,我們可以去彆處逛逛。”
莊懷菁突然開口道:“二皇子不必在我身上費功夫,我已有心儀之人。”
他有些怪異地看莊懷菁,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提這個事。
“你當初和我說過,但孫珩已經死了,已逝之人,何足掛齒?”
莊懷菁頓了頓,回道:“您倒是記得清。”
那時莊懷菁一出相府就必定會遇上程常宣,他比她大一歲多,雖說少年意氣風發,但假裝偶遇時,他隻會說一句乾巴巴的近來可好。
她頗為無奈,卻也拿他沒辦法,隻能儘量避著。
有一次她與孫珩同乘馬車,回來路上他正抬手為她試往後及笄要用的首飾,恰好又遇上了程常宣。
孫珩朝馬車外看了一眼,告訴她這樣下去不是法子,便用手作筆,輕輕寫在她手心,莊懷菁遲疑看著他,最後說了出來,沒想到程常宣記到了現在。
有個穿黑衣的侍衛突然跑過來,腰上佩劍,他抱拳行禮道:“殿下,太子來了。”
莊懷菁心下一驚,手微微用力,攥緊手中的團扇,太子怎麼會突然過來?
程常宣同樣訝然道:“他怎麼來了?”
那侍衛道:“陛下身體抱恙,他代陛下前來。”
“父皇怎麼了?”程常宣皺眉問,“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