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遮遮掩掩,遲早會被發現異常,要是隨她們任由她們檢查,事情也一定會暴|露。
她丟不起那個臉。
寬敞的院子兩側種著花花草草,現在換季,花匠也才換上新的應季花。
莊懷菁抬頭道:“父親……”
莊丞相看了一眼院子裡放的東西,搖了搖頭,讓她回去再說。
皇帝賜婚屬實是突然,在此之前他根本沒透過要給太子選妃的口風。如果莊懷菁與太子沒發生過彆的,她自是沒現在這樣慌亂。
莊鴻軒年紀小,聽不懂那太監說的話,天真問道:“姐姐,是出了什麼事嗎?”
莊懷菁輕輕咬了咬唇,她到底不是慌張的人,深呼了口氣,抿唇道:“沒事。”
小廝跑過來問:“小姐,這些東西該放哪兒?”
莊懷菁抿嘴開口道:“先收進庫房,不得動裡麵東西。”
莊夫人聽到這事時,驚得話都要說不出,她明顯是高興的,拉著莊懷菁的手說了半天。
床幃掛起,窗牖打開一半,微涼的風慢慢透進來,丫鬟拿了碗藥過來,提醒莊夫人該喝藥了。
莊夫人讓她先放下。
“你性子好,會管家,彆人家夫人和我說起你時,都是讚不絕口,”莊夫人抹眼淚同她說,“要不是二皇子,你早就覓得良婿,如今也算不錯。”
她和皇帝自小一起長大,雖說莊丞相的事有些影響,但他們還是互相了解的。
早逝的德仁皇後是她手帕交,太子性子冷,她不好親近,但這一次如果沒有他,莊丞相還不一定回得來。
莊懷菁勉強笑了笑,隻道:“即是陛下禦賜,自然是好的。”
莊夫人不知道她和太子的事,以為她是太過緊張。
“太子雖是性子冷,但他潔身自好,你不用擔心,我再勸勸你父親,讓他留在京城。”莊夫人眼眶微紅,“好歹給你做個靠山,不要讓彆人欺負了。”
“母親先喝藥,這事不急,聖旨才剛下來。”
莊懷菁知道莊夫人是為她好,便沒提起彆的,和莊夫人隨便說了會話,又去看了莊丞相。
莊丞相什麼都沒說,隻讓她安心,不會出事。
莊懷菁心道這哪裡是嘴上說說的沒事,如果鬨大了,整個莊家都要受辱。
她不知道太子有什麼打算,想了許久都沒想通,今天的事讓她始料未及,震驚之下,連陶臨風的事都忘了追問。
……
這件事著實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僅是莊家被驚了驚,連想要看戲的旁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莊懷菁去求太子時,被拒在東宮外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他們以為莊家再也翻不了身。
莊家的門檻被踏了遍,都是來送禮套近乎的。
莊丞相和莊夫人身體都不好,見不了外人,莊懷菁也沒打算見他們,讓萬管家看著來就行。
經皇帝這一聖旨,莊府舉家離京的想法不得不暫時擱置。禮部挑了三個月後的黃道吉日來問莊家,語氣不容置疑,皇帝已經打定了注意。
她找著機會想去見太子,但太子這幾天都歇在大理寺,莊懷菁好幾日都沒機會見過他。
太子忙於處置魏公公及其黨羽,敦親王回了京,又呈遞上在玢州找的證據,沒人知道他查了什麼,隻是聽說他查的是魏公公專門為了陷害人而布下的局。
禦林軍在魏公公宮外的屋裡查出讓莊丞相中毒的藥,發覺他不僅設計莊丞相,還打算將彆的大臣也拉下水。他們順著魏公公一直往下查,查到了不少前朝造成的冤假錯案,隻為升官加爵。
前朝的冤假案件自然不如現在的惹人討論,但太子讓人繼續往下查。
二皇子府雖被揪出前朝探子,可他平日安分守己,隻是罰了些銀錢了事。
但他聽說皇帝指婚一事後,去了皇宮好幾次,次次都是沉著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