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後開始睡同一張床,仁明宮的宮人都鬆了口氣, 以為他們終於開始和好了, 但過了一陣後才發現, 他們的關係似乎更差了些。
倒不是指皇帝也開始冷落皇後, 而是皇後那邊, 變得更加冷漠。
她平日管理後宮事宜, 無事時便逗逗小太子, 偶爾還招莊夫人和莊鴻軒進宮,看似清閒了許多, 但沒留一點時間給皇帝。
仁明宮的小廚房改了用膳時間, 期間不許人出去, 皇後在書房處事時不許任何人打擾,皇帝也不行,莊夫人也沒想到他們會變成這樣,明裡暗裡提了幾句, 讓莊懷菁掌握分寸。
這時候莊懷菁總低著頭,手輕輕搖木搖籃, 逗淳安,當做沒聽懂她的意思。後來說得久了, 莊夫人也看出她的態度,歎了口氣,沒再多提, 每次過來都給她稍點愛吃的糕點。
時間慢慢過去了幾個月, 皇後和皇帝的關係依舊沒有和好, 若非皇帝依舊每晚過來,她們都快要以為皇後要失寵了。
這一天下午,莊夫人又帶著莊鴻軒進宮。莊鴻軒長高了一些,他趴在搖籃邊上,拿著撥浪鼓,看著小淳安,奶聲奶氣說:“弟弟好看。”
太子樣貌本就清雋不凡,淳安像他,幾個月的孩子臉嫩嫩白白,確實討人喜歡。一把長命鎖放在他身上,他帶著莊懷菁做的小帽子,嘴巴粉粉。
莊夫人道:“不能叫弟弟,亂了輩分,叫太子殿下。”
莊鴻軒點頭頷首道:“太子殿下好看。”
莊懷菁笑了笑道:“一家人叫什麼都行,前段日子總是下雨,父親最近還好嗎?”
近些天開始熱起來,莊懷菁要是不出仁明宮,穿的衣服也單薄了些,她生了孩子後豐腴一些,現在又慢慢開始瘦回來。
莊夫人搖頭道:“還是那個樣子,老毛病了,他禁了大半年的酒,昨天又被我發現在偷偷喝,氣得我讓他抄了十遍清心經。”
莊鴻軒搶話說:“是我看著父親抄的。”
他的語氣頗有自豪,莊丞相從前一直監督他練字,現在還不容易有了機會看著人,他眼睛都沒眨。
莊懷菁噗嗤笑了一聲,說道:“父親遇見你這機靈鬼,也沒辦法偷懶了。”
莊夫人也想起了莊丞相還在抄書的事,說道:“我們待會就得回去了,你想吃些什麼?我下次給你帶。”
莊懷菁想了想,說道:“府內的粉蒸肉許久沒吃了,母親下次過來,幫我帶一份吧。”
“好,”莊夫人說,“尋常剛生下孩子吃得多,都會豐滿些,偏你瘦了,可彆挑食。”
莊懷菁搖搖籃的手一頓,點了點頭。
她吃的其實不少。
……
一個宮女在幫莊懷菁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摔壞了莊懷菁從相府帶來的玉盒,鎖頭倒是好好的,但精致的盒麵卻有了淺淺的裂縫。
莊懷菁也不知道裡麵的到底是什麼,便隨手放在羅漢床的小幾上。
有太監過來稟報,朝她道:“啟稟娘娘,陛下今晚要處理朝政,許是不過來了。”
在場的宮女心下一驚,以為皇後要失寵了,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後,卻發現莊懷菁好像先鬆了口氣,隨後才平靜應了一聲,讓人摸不著頭腦。
太監雖是這麼說,但晚上的時候,皇帝還是來了,他不喜歡殿內有宮女伺候,所以裡邊一般都不會有人。
床榻間錦被上的褶皺越來越多,莊懷菁的膝蓋起了淡淡的紅痕,額頭上的汗珠掉落。
男人的力氣很大,禁錮住她的腰。
“孫珩是會做這種事的,”他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響起的聲音很空,“他早就想了。”
他力氣好大,莊懷菁咬緊嘴唇,將歡愉的呼聲咽進喉嚨裡,她覺得他就像個瘋子。
自太醫說他們可以同房起,莊懷菁便開始了這樣的晚上,明明他和孫珩是同一個人,但他一直在貶低孫珩,說孫珩的壞話,孫珩從前的儒雅在他口中變成了虛偽,孫珩對她的寵愛變成了精心的設計。
當事情結束之後,他又緊緊抱著她,有時候甚至會靠著她的肩膀,身體發|抖,莊懷菁汗濕的身體不好受,每次想抬手回抱他時,又心想何必呢,他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