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的變故讓齊思若隻記得呆呆圍觀, 不知如何是好。
隻見這形似小鹿的麅子仰麵暈倒在他們的前蓋上, 而那兩個打架的妖怪還在前麵打得如火如荼。
陸初離微微皺起眉毛,他拍下喇叭, 車鳴聲滴的響起,終於打斷了那兩個打架的妖怪。
他們一看波及了圍觀的麅子,還搭上一個過路的汽車, 頓時腦子就清醒不少,互相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而那個麅子——儘管就身處於發出車鳴聲的前蓋之上, 卻仍然十分踏實地暈著。
“打一拳就能昏得這麼實,這個實力還敢看熱鬨?”陸初離毒舌道。
“他剛剛為什麼要碰那個人肩膀啊?”齊思若好奇地問。
陸初離的耳力更好,他自然聽到了剛剛車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麅子看熱鬨還不夠, 還想問問人家因為什麼事情打架。”陸初離頗為無語地說,“你說他是不是自找的?”
聽到陸初離的話,齊思若也有點無奈地笑了起來。
該怎麼說, 她在那個世界對麅子這種生物的認知,讓她竟然覺得這種事情似乎的確是麅子能做出來的?
畢竟, 麅子這種動物算是好奇心極強的一種生物了吧。
“我們要不要看看他怎麼樣了?”齊思若小聲說。
讓它一直暈在引擎蓋上也不是一回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把它撞了呢。
兩人下車, 來到麅子的身邊。齊思若看到它尾巴下的白毛毛都因為驚嚇而炸開了, 想必也是沒想到自己看個熱鬨也能被打。
陸初離伸出手指虛點麅子的額頭, 嘭——麅子變回了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他閉著眼睛,嘴唇微張,眼眶都被一拳打青紫了,看起來有點可憐的樣子。
齊思若還在想要不要給他做一些什麼急救措施, 結果陸初離更加簡單粗暴,他在年輕人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那響指看起來聲音不高,在年輕人的耳裡卻像是驚雷爆裂,嚇得他一下就跳了起來。
“哎唷!”
年輕人一個激靈,他在車前蓋上跳得坐了起來,驚嚇過後迷茫地看向了他們。
“……你們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你看熱鬨被人打了。”陸初離麵無表情地說。
“哦——!我想起來了!”年輕人迷茫了一會,眼神亮了起來,但是很快又疑惑地說,“所以他們到底因為啥打架啊?”
這好奇心都快趕得上貓了。
陸初離本來就是高冷的性子,平日裡都懶得和普通妖怪說話的那種,反正也沒什麼交集。如今還能回答麅子一句話,已經是勉強看在齊思若的份兒上,想要維持形象。
年輕人再問,他就開始感到不耐煩了。
“我們隻是路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陸初離不想說話的時候,齊思若便溫和地說,“你還好嗎?需要叫醫生嗎?”
“不用不用,我老被人打,我都習慣了。”年輕人趕緊說。他看向齊思若,又露出笑容,非常自來熟地說,“謝謝你,我叫陳拋,你叫啥呀?我咋聞不出你的本體是啥呢。”
——完美無視陸初離!
“你沒事那就讓開吧,我們還趕時間。”陸初離頓時不爽,趕人道。
陳拋似乎這才發覺自己還坐在人家的車上,他趕緊跳下來,倒是很靈巧,一下就站穩了。
“媽呀,腦瓜子咋嗡嗡的……”陳拋捂住自己被打眼睛的那一邊的太陽穴,倒吸著涼氣。
齊思若看著他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你……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一會就好了。”陳拋向後退了兩步,“不好意思啊,耽誤你們的事兒了,快走吧。”
陸初離和齊思若回到車裡,陸初離啟動汽車。就在這時,年輕人忽然又低下頭。
“對了,你們要乾啥去啊?”
陸初離一腳油門就踩了出去,瞬間將陳拋落在原地。
陸初離不太喜歡這個莫名其妙的年輕人,齊思若倒覺得很好笑,她覺得這個人的性格其實蠻可愛的。
本來他們都已經到大廈門口了,結果為了離陳拋遠點,陸初離特地繞了一圈,將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裡,帶著齊思若從後門進去。
這裡的人才市場和齊思若所熟知的那種似乎有不太一樣的地方,大廈裡有些是企業公司來招人,每個公司都有一個長桌和獨立空間,這個還是挺正常的。
隻不過齊思若看到他們招聘的崗位倒是五花八門,有招去野外尋找珍貴草藥和靈藥的,還有為了省車費想招大象噴水的,等等等等,各種稀奇古怪的崗位都有。
而另一邊的攤位,則是被求職者承包,他們坐在小凳子上,麵前的白板寫上了自己的種族、能力、想要的工作和薪資。
陸初離帶著齊思若穿過一樓,直接坐電梯上去。因為求職和招聘的妖怪數量太多,所以按照種類分了很多層。
“育兒師很難找,因為妖怪們都更喜歡自己帶孩子,就算要找彆人幫忙,也是找同族的妖怪。”陸初離跟她解釋道,“我覺得我們可以找一個袋鼠。他們種族的妖怪,一半去當了拳擊教練,一半承包了育兒師。”
齊思若懵懵懂懂,可能是過去的袋鼠聲名在外,如今聽說袋鼠也成精了,頓時有一種妖怪不分國界的廣闊感。
他們來到第五樓,電梯打開,卻是一副荒涼的景象。旁邊的什麼保姆區、園丁區都人滿為患,偏偏隻有育兒區稀少地坐著寥寥幾個求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