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樸素雪白的長袍,唯有寬大的雙袖口上金色繡線猶如冰冷的火焰燃燒,又像是抽象的圖騰,精致地攀附在袖口之上。
陸初離舉起油紙傘,烏黑的長發順著肩膀垂落後背,猶如瀑布般散落下去。
陸初離的美貌是帶有冷漠感和攻擊性的,他僅僅隻是一身素白的長袍,連頭發都沒有多餘的裝飾,卻仍然有一種與天具來的貴氣和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油紙傘下,一雙丹鳳眼微微抬起,看向了前方的家族墓地。他勾唇露出冷漠的輕哼。
真是可笑之極,以為努力隱藏自己的妖力,他就察覺不出來了嗎?
陸初離撐著傘淡然地走過去,雨水滴滴答答地隨著油紙傘滑落,他的長袖和衣擺隨著前進而微微擺動,卻未沾一點灰塵或者雨水。
他走入墓園,在正中央的空地上停下。
陸初離微微抬起眼眸,淡漠地說,“莫要在先人麵前失態。給你們五秒鐘內的時間現身,否則……後果自負。”
雨水靜靜的滴落,風吹過,一點聲音都沒有。
陸初離便冷笑起來,這些忘恩負義的狐狸,以為他是他那抱有善心好說話的父親?
他甚至無需故意做什麼。陸初離右手撐傘,便微微抬起左手手指,極大壓迫的妖力瞬間蠻橫地向著整個墓園鋪天蓋地而去。
這下,這些偽裝隱藏的狐狸們頓時都露出馬腳,在各個不同的地方栽了出來。
陸初離挑了挑細眉,若有興趣地看著這些變成原型的狐狸們滿地打滾。就在這時,另一個力量衝向他,與他對抗。
陸初離手指微轉,停下妖力壓迫。
“陸初離,你怎麼敢!”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陸初離側過頭,他看到了一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走過來,這也就是和他父親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的叔叔陸鷲。
陸鷲先入為主,冷言道,“這裡可是先輩的墓地,你怎能在這裡撒野!”
要是擱在以前,陸初離早就會發脾氣煩心地直接當麵質問陸鷲了。可是在孤兒院呆的這兩個月,竟然讓他的脾氣也寬和了許多。
陸初離挑了挑眉,嘴角冷冷地笑著,“哦?那陸鷲叔叔你埋伏這麼多人在墓園,又是為何事呢?”
陸鷲自然不可能說這時為了大家一起上製服陸初離的計謀。
陸鷲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往陸初離身上套鍋,“自然是因為侄兒你走得實在是一意孤行,自從那之後,大家都太久沒有見到你,想你,所以特意參加義務勞動來這裡看看我們的難見一麵的新任守護者呢。”
正常來說,陸鷲應該管陸初離叫族長,而不是什麼守護者,守護者是給城市裡的大妖用的名稱。陸鷲如此避重就輕,很明顯不願意將自己半屁股剛坐上的族長之位讓出來。
陸初離輕笑起來。以往他都是冷若冰霜不可接近的,即使這個笑容是嘲諷,可也是他罕見的露出這種弧度的笑容。
哪怕知道如今兩人之間的局麵是勢如水火,陸鷲仍然因為陸初離的輕笑而恍惚了一下。
……九尾狐,真的太厲害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都能讓同族勢如水火的敵人看得呆住。
“我看,想我是假,想要玉佩是真的吧?”陸初離懶散地說。
“侄子啊。”陸鷲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那玉佩是族長玉佩,既然你已經讓我代勞,自然應該將玉佩一同給我。”
“真是笑話。”陸初離冷哼道,“那青丘秘境乃是九尾狐代代維護保存下來的,我父親活著的時候也為此鞠躬儘瘁。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我——”
“你既不是九尾,又從未對此上心過,如今來要,你不覺得過分?”陸初離冷聲質問道,他停頓了一下,又懶洋洋地說,“至於這個族長你是怎麼當上的,你心裡有數。”
陸初離覺得自己真的在孤兒院裡呆的這段時間修身養性,他竟然這一次這麼有耐心的和人講道理。
“你!”
陸鷲被陸初離氣得夠嗆,誰能想到他那溫柔善良的兄長是如何養出一個如陸初離這樣脾氣如此惡劣的人。
他看著陸初離一身雪白長袍,舉著油紙傘立於雨中,看起來高貴又冷淡,便覺得火從心頭燒。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更恨九尾狐父子,還是恨自己的母親血統不純。
看著陸初離這幅淡然冷傲一塵不染的樣子,就想立刻將他摁在塵埃之中,讓他染上世界上最肮臟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了,好久不雙更還有點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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