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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初離和莫承傾這麼一走, 便沒了音信。

齊思若不知道現在外麵的形勢發展得怎麼樣了,孤兒院就像是在野外暴雨中的一座小小的堡壘,屏蔽了外界所有的風吹雨打。

她和梅竹、陸希、蔣金四人一起, 再加上食堂的貓咪廚子們,繼續自己的本質工作, 守護著小妖怪們安危, 陪著他們日常生活。

每天,齊思若都檢查小妖怪們的衛生、為他們處理口角、還要提供摸毛服務。

齊思若指揮孩子們大掃除, 小孩子們舉著拖把和抹布跑來跑去互相玩鬨, 卻被從角落裡跳來的豹子咬住衣領,最後隻能老老實實地乾活。

看著他們熱火朝天的收拾屋子,齊思若勾勾嘴角, 她向著窗外望去,便看到一頭大獅子懶洋洋地躺在空地上曬太陽, 它的身邊, 小獅子、小老虎、小豹子、小山貓、小狼都在它周圍反複橫跳蹦迪,不時有小野獸張嘴咬它的耳朵和尾巴。

獅子懶散地拍拍尾巴,將它們趕走,沒過一會, 小動物們又像是蒼蠅一樣圍上去。

說來也怪,明明他們都很怕蔣金生氣的,可是又忍不住故意想要煩他,真是一種矛盾的心理。

齊思若看著大家的乾活熱情高漲,便趁著這個時候去了另外的房間, 看望一下小崽崽們。

小狼崽快六歲了,個頭和本體都大了不少,眉眼也有點小少年的模樣,長開了些。

隻不過,這個小家夥很有心理包袱。他從來都不和其他小妖怪們玩,每天不是和施禦炎莫浩南他們訓練,就是在角落裡發呆。

他早就打服了七歲以下幼齡組,成為了新一輪小小妖怪們的小老大,所以他自己呆著,也沒有同伴去主動找他玩。

齊思若隱隱聽說小狼崽私下的時候凶得很,但是她沒有什麼證據,因為小家夥在她麵前一直都很乖。

齊思若過來看完這些小崽子們,結果發現小崽子們都出去玩了,她一進門就看到沈慕白坐在角落裡的凳子上,注視著窗戶下玩鬨的小妖怪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就你自己呀?”齊思若問。

小少年這才回過神,他比同齡小孩子要成熟很多。剛開始還不會變人的時候,被蔣金幫忙之後便追著齊思若要抱抱,現在大了一些了,真像是個小大人一樣,撅了噘嘴,一副故作成熟的樣子。

“想事。”沈慕白說。

齊思若彎下腰,伸手把小家夥抱起來,然後才繼續問他。

“在想什麼事情,都不和大家一起玩?”

即使被抱著,沈慕白也一副彆彆扭扭的樣子,他低聲嘟囔道,“那麼幼稚,有什麼好玩的。”

齊思若有點無奈,這孤兒院裡從小到大,口是心非的傲嬌占了一多半。

“他們畢竟是你的朋友和家人呀。”齊思若安撫道,“你偶爾也多和他們玩一玩嘛……”

“他們才不是我的家人!”沒想到,小少年很激烈地說,“我有我自己的家,我有我哥哥!哥哥……”

說著說著,沈慕白的目光又黯淡了。

齊思若忍不住也歎息一聲,數月前,一場大火中,不知名人士帶走了沈慕白的哥哥,疑似和妖怪高層勾結。可是莫承傾多次調查,也沒有找到小狼崽哥哥的下落。

小狼崽當時被蒙在袋子裡,也什麼都不記得,找人難如上青天。

倒是當時陸初離還裝狗的時候,偶然碰到食素妖怪前來尋找小狼崽,算是一條線索。可是莫承傾派蔣金去查這幾個人的身份,也沒有結果。

人家就是老老實實很本分的廚師、快遞員、保安,在另一個食草妖怪城區生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湊到一起,又凶神惡煞地來到野獸城區的。

所以查來查去,也沒查到沈彥白的下落。

看著憂傷的小狼崽,齊思若雖然心疼,可是也沒有什麼辦法。

“其實不止是他的哥哥的消失了。”

午休時,梅竹聽到了齊思若的講述,他歎了口氣。

“其實這一兩年中,有不下十位小有名氣的妖怪消失,隻不過有的甚至失蹤的悄無聲息,是大家後知後覺發現他們消失不見的,也無法追查。”梅竹無奈地說,“也不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裡,還活沒活著。”

齊思若聽了也有點唏噓,沒有線索,和此事有關的一些邊邊角角的妖怪都沒有動機,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人就這麼消失不見,找不到,最傷心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家人了吧。

本來,齊思若隻是把這件事當做一個已經發生了的悲劇來聽。結果沒有想到,在短短三天之後,就波及到了她身邊的人。

蔣金從一大早就心神不寧,他一向是個穩重的人,很少露出如此慌亂無措的神情。

“蔣金,怎麼了?”他的神情太過明顯,以至於其他老師都看了出來,他們關心地問。

此刻,他們在食堂吃早飯。因為有學生在場,所以蔣金什麼都沒說。

直到回到教師辦公室之後,蔣金關上門,最後堅持的力氣也消失殆儘,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梅竹和陸希趕忙去扶他。

“我……我弟弟失蹤了!”蔣金抬起頭,他無神喃喃道,“我母親說有人闖入了我家老宅,傷了好幾個獅子,然後抓走了我弟弟……他,他失蹤的方式和之前那些人一模一樣!”

說到最後,蔣金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行。他捂住臉,失聲哀嚎起來。

要知道,這幾年失蹤的妖怪,生死不明,全都沒有了音信!

“蔣金、蔣金!”

任由他們三個怎麼安慰他、呼喚他,蔣金都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連爬起來都沒有了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