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奶媽,在線砍人(20)(2 / 2)

白文錦不意她突然看過來,嚇得一個激靈,腳下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誰知,她後邊恰好有人經過,她這一後退,恰好踩到了那人拽地的裙擺,對方一個踉蹌,直直往前栽去。與此同時,對方手裡的托盤一斜,儘數傾倒在了白文錦昂貴的高定裙上。

“啊——”

對方尖叫了一聲,眼看就要臉朝地來個狗啃泥了,她下意識地就想拽住身邊的東西,這一拽,就拽到了白文錦的手臂,白文錦本就沒有站穩,被這麼大力地一拉,立刻跟她一起往地上摔去。

“哐啷——”

“砰——”

酒杯和托盤砸地的聲音先後響起,隨即是兩位女士疊羅漢一般摔在一起的身姿。

“顏顏!”

不遠處一個年輕男人看到這一幕,驚叫一聲,立刻就往這邊趕。白文錦被摔得頭昏眼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大手拽住胳膊強硬地拖起來,又狠狠把她推到一邊,她差點沒又摔一次。

她驚怒不已地回頭,卻見那個年輕男人把她推開後又小心翼翼地把另外一個女生扶起來,眼裡滿是擔憂:“顏顏,你怎麼樣?沒事吧?”

等那女生抬起頭來,唐沅看清她那張臉,忍不住微挑了眉。

這不是女主孟顏麼,她怎麼在這裡?

唐沅當然知道她不小心惹怒了白文彧被辭退的事,當時還跟1088感歎過世事瞬息萬變。

誰能想到換個見麵方式,上輩子把孟顏當個寶貝,含嘴裡怕化捧手上怕摔的白文彧竟會對她棄如敝履呢?

不過這個孟顏不簡單啊,現在距離她被白氏辭退也才一周多吧?竟然又另外攀上了高枝,被帶到這種場合來了。

一邊是白文錦,一邊是孟顏,唐沅都沒什麼好感,乾脆樂得在一旁看戲。

那邊那個年輕公子哥安撫好了孟顏,已經開始向白文錦發難了。

“你怎麼回事?不長眼睛嗎?連累彆人摔這麼大一跤,萬一摔到哪裡怎麼辦?”

白文錦剛才被孟顏拽得摔跤,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這麼大一個醜,心裡也是一肚子火氣,又被人這麼指責,今晚所有負麵情緒都找到了一個發泄口,當即就炸了,冷聲道:“你不如問一下這位小姐,這兒這麼大一塊地方,她為什麼偏偏要從我身後走,自己摔跤就算了,還非要連累彆人,到底是什麼居心?”

她一雙美目上下打量了一番孟顏,嗤笑道:“莫非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心思,故意來碰瓷?”

孟顏身上那條裙子是年輕男人送給她的,雖然是櫥窗裡爛大街的款,但好歹也是個六位數的奢侈品。但她的男伴顯然不夠細心,隻送了她裙子,卻沒有送跟裙子相配的珠寶首飾。她搭了一條跟裙子的風格並不相宜的珍珠項鏈,上頭的珍珠個頭小不說,還不夠圓潤飽滿,一看就是次品。

雖然她穿的是一條拽地長裙,但剛才沒站穩的時候還是讓白文錦看到了底下的鞋子,一雙人造皮的尖頭高跟,做工粗糙,還是某大牌的抄襲款,放商場裡頂天了幾百塊,跟她身上那條六位數的裙子格格不入。

這樣的女孩,一看就是攀高枝,哄著哪個暴發戶或者瞎眼公子哥帶她進來的,得罪這樣的人,連成本都不需要,因此白文錦嘲諷得毫無心理壓力。

被白文錦評價為瞎眼公子哥的年輕男人顯然對孟顏這個灰姑娘很上心,聽到白文錦這麼說,當即就怒了:“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家裡人沒教過你禮貌和教養嗎?剛才明明是你突然往後退撞到了顏顏,不道歉不說,還在這裡顛倒黑白?”

白文錦乜了他一眼,嘲諷道:“也就你這樣腦子不好的公子哥,才會把這種窮酸心機女當個寶貝一樣護著吧?你知道我是誰嗎,就這樣慌著給情人出頭?彆得罪了人卻不自知,連累了自己的家族!”

白文錦當然有這樣的底氣,雖說她隻是一個私生女,可她既然站在這兒,代表的就是白家。沒見剛才那些大人物就算避她如瘟疫,也不願意當麵得罪她嗎?

更何況,能被這種女人迷住的男人,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出身?怕是哪家沒見過世麵的暴發戶,愣頭青一樣衝冠一怒為紅顏,最後還不是連累家裡的大人到自己麵前來點頭哈腰地道歉?

年輕男人被她的態度氣笑了:“我他媽管你是誰……”

“阿照。”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與此同時,從一旁的盆栽後頭走出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叫阿照的年輕男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如一隻被捏住了後頸皮的鵪鶉一般,拉著孟顏退到一旁,低頭悶悶地喊了一句:“哥。”

男人略一頷首,不緊不慢地走到三人麵前,每一步都像是精心丈量好的,隨便往那兒一站,就充滿了凜然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氣息。

唐沅:哦豁,這波來得不虧,大戲唱得越來越精彩了。

“抱歉,賀某和舍弟無知,不知道小姐是哪方的大人物,不如小姐自報家門,也好讓賀某長長見識,看哪家才能養出撞到了人還咄咄逼人的女兒?”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文錦,眼神淡漠至極,語氣漫不經心,卻驚得白文錦麵色霎時慘白。

賀奪……

居然是賀奪……

怎麼會是賀奪?

白文錦當然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八年前賀家老爺子過生辰,爸爸那時候寵愛自己和媽媽,就帶她去參加過賀老爺子的生辰宴。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賀奪,十幾歲的少年穿著燕尾服坐在台上彈鋼琴,矜貴優雅得就像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猝不及防地闖進白文錦的眼,入了她的夢。

那是白文錦少女懷春時的第一次喜歡,熾熱濃烈又毫無保留。雖然那時候賀奪被眾星捧月,壓根沒往她這邊看上一眼,可她還是淪陷了進去。

除卻巫山不是雲,見過世間最華麗精致的藝術品後,誰還看得上其他殘次品呢?於是從十四歲到二十二歲,她的眼裡心裡夢裡,統統都隻有他的影子。

賀奪去了國外讀書後,白文錦就再也沒見過他。她這些年這麼拚命,學這學那,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幻想過無數次和他的重逢,卻沒想到真到了這一天,卻是眼下這樣的不堪和狼狽。

她再沒了剛才那股有恃無恐的樣子,拿手包努力遮擋著胸前的酒漬,勉強揚起一抹笑:“賀大少,您怎麼也在這兒?”

賀奪揚了揚眉:“你認識我?”

他不記得自己了……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白文錦心臟還是驀地一疼,眼眶有些發酸:“您不記得我了,八年前我去參加過老爺子的宴會,我……”

賀奪卻對她的經曆絲毫不感興趣,冷淡地打斷她:“我跟小姐你並沒有什麼舊情可敘,你撞倒了我弟弟的女伴,還對他出言不遜,於情於理,我認為你應該道歉。”

白文錦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看向一旁對她怒目而視的年輕男人,低聲道:“對不起啊於少,我剛才情緒不好,說話有些衝,還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這次……”

賀家沒有其他男孩,能被賀奪稱為弟弟的也隻有他母家舅舅的兒子於照了。白文錦剛才還在心裡嘲笑對方是暴發戶的兒子,現在隻恨不得時光倒回,抽那個有眼無珠的自己幾巴掌。

於照死皺著眉頭,表情十分不耐煩:“你該道歉的是顏顏,不是我!”

白文錦勉強掛著的笑容徹底僵住。

讓她跟於家少爺道歉她認了,可這莫名其妙的女人是誰,也配讓她道歉?她受得起嗎?

她眼神冷了下來:“於少,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好歹也是白家的女兒。”

於照卻絲毫不吃她那套,從鼻孔裡發出一個冷哼:“哦,你不願意?白家的女兒是吧?那正好,我和哥哥改天去拜訪一下白董,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家女兒在外麵仗勢欺人!”

“你!”

白文錦怒極,卻終究不敢說什麼,隻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賀奪,希冀他能幫自己解困。

可賀奪哪是這麼憐香惜玉又善解人意的男人?他冷冷地看著白文錦:“白小姐,我想我弟弟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連他也要讓自己道歉?!

白文錦隻覺得心臟處一陣劇烈的疼痛,窒息的感覺從四麵八方湧來,她難受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死掉。

“道歉啊!”耳邊不斷傳來於照的催促。

“這位小姐,對……對不起。”

白文錦絕望地閉上眼睛,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孟顏小心翼翼地覷著她的臉色,倒也維持著自己清純小白花的人設,沒有拿喬:“沒關係。”

於照還想再說什麼,她卻扯了扯他的袖子,衝他搖了搖頭。

於照隻好又把衝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揉揉她的腦袋,語氣寵溺又無奈:“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孟顏羞怯地紅著臉低下了頭。

於照不屑地瞥了白文錦一眼,拉著孟顏往旁邊走:“走走走,我帶你去換衣服。”

又用不大不小、卻剛好保證白文錦能聽到的聲音嘲諷道:“一個私生女,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一句“私生女”,仿佛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白文錦心上,砸的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個詞就像魔咒一般,提醒著她自己卑劣的出身,將她整個人困在一座不見天日的深淵下,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出去。

她甚至不敢去看賀奪的眼神,她知道他一定也在不屑著,嘲笑著,像看垃圾一樣看她。

“白小姐,回見。”

弟弟和孟顏都走了,賀奪也略一頷首,拋下這麼一句,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白文錦終於遏製不住,蹲下身崩潰地哽咽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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