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犧牲的原配(5)(2 / 2)

警務司?!

土匪一下子就慌了:“姑奶奶,彆啊,不去好……嗷!”

唐沅隨手掐了他肩膀一把,正正好掐在他那血洞上,疼得他嗷一嗓子,白眼一翻,差點沒當場離開這美麗的世界。

唐沅趁機把一大塊破布塞進他嘴裡,讓他再說不出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嗚嗚咽咽的,八尺大漢看著竟有幾分可憐。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宜城警務司的黑漆大門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土匪:……

他更想暈了。

土匪攔路搶劫韋家少奶奶,卻被少奶奶一介弱質女流反殺、捆著丟在警務司門口的事跡,不出兩天,就傳遍了整個宜城。

這事兒聽上去實在玄幻,不少人都搖頭表示不信,但沒想到,這消息最終竟得到了警務司警務長的確認。

警務長心裡也苦啊,本來新政府政權不穩,城裡頭這些個地頭蛇都沒把他們警務司當回事兒,他們這些人素日裡也就是處理些雞零狗碎的事,何曾牽扯上這樣的有頭有臉的貴人?

他原想著儘快消災,直接把這土匪一槍斃了完事兒,誰曾想這位韋家少奶奶非說這土匪目的不純,指不定是哪個仇家派上門的,要他們仔細審問,甚至天天擱警務司裡呆著,大有他們不拿出個結果就不罷休的態度。

他還能怎麼辦,就審唄!

誰曾想,這一審啊,就審出了個驚天秘密。

讓這土匪綁架韋少奶奶的人,竟是韋家當家夫人身邊的小廝!

“我識得他,準沒錯的,就是他帶了人上我們寨子,給了我們好大幾筒銀元,讓我們在十五這天埋伏在去城外寺廟的小路上,綁一個坐的馬車樣式藍底青頂的貴太太!”

土匪指著唐沅提供的一副男人畫像,語氣萬分確鑿。

一旁盯著案子進程的警務司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不死心地追問:“你確定嗎?可有證據?”

那土匪頭子見警官不相信他,生怕自己因為撒謊罪加一等,急忙道:“那男的謹慎得很,除了那幾筒銀元再沒給我們留下什麼東西,但大人可以找他來當場對證!那幾筒銀元就藏在我們寨子外第三棵槐樹底下,用一個土壇子封著的,那土還是我們前日新挖的呢,大人可以找人去驗證!小人嘴裡句句實話,大人明察啊!”

警務長一顆心隨著他的話一點點涼下去,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

完犢子了。

這事兒牽扯進一個韋少奶奶還不夠,竟還攀扯出了韋夫人!甚至沒準兒韋老爺和韋少爺都是知情的!

警務長一點兒都不想知道這對公婆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兒媳痛下殺手,這些高門秘辛說來說去都是為財為利的事。關鍵是,這次的事件再度升級成了韋、戚兩家的內部齷齪,這樣的大家族之間的爭鬥,哪是他一個小小的警務司能夠插手的?

這站哪邊都不是,一個弄不好,他這個小蝦米能被韋、戚兩家生吞活剝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好在,這韋少奶奶是個講理的人,沒過分為難他們這些小蝦米,拿了這犯人的供詞後就走了。他也管不了這位少奶奶是回去算賬還是怎麼樣,總之,隻要出了他們警務司的門,那就不關他們的事,自己這邊不受到波及,那就是最大的幸運!

第二天,宜城銷量最高的報紙《宜報》就登出一則頭版頭條,標題取得十分勁爆——

公婆買凶殺兒媳,懋通韋府秘辛!速看!

報童的叫賣聲響遍宜城的大街小巷,不出半日,便都傳遍了,原來前日那被韋少奶奶反殺的土匪賊子,竟是由她丈夫公婆派來的!

那則報道是唐沅花錢花人脈讓登報的,整篇報道便自然而然地偏向她那一邊。在這篇報道的字裡行間,這韋少奶奶是個盲婚啞嫁受儘心酸的可憐媳婦,她丈夫公婆則是肆意欺壓她的惡麵閻羅。

成親近六年,守寡似的過了五年,丈夫剛一回國就要殺她這個元配妻子給其他女人騰位,這簡直戳了各家正妻大婦的敏感點。這則報道一出,當日的《宜報》幾乎賣脫了銷,韋府這點爛事,也徹底在宜城出了名。

有了個開頭,當然就有人還想多挖挖後續。那些小報記者是最豁得出去的,信奉富貴險中求,也不怕韋家事後算賬,竟就這麼成日介的蹲在韋府門口,把各個小門角門都堵了個嚴嚴實實,勢要拿到第一手消息,揚名立萬。

韋家向來保守,何曾跟後世號稱無孔不入的狗仔打過交道?都是文人的筆杆子武人的刀把子,這記者手裡的筆是比刀槍還厲害的東西,韋家前腳敢叫人把他們打出去,後腳他們就敢在報紙上大肆渲染韋家的惡行,無中生有,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這讓一向自詡高門大戶、又最是要麵子的韋家人如何受得了?

連死的心都有了。

唐沅就是在這樣韋家受儘千夫所指的時候,施施然進了前院書房的門,向韋珺之索要他遲遲未給的那一紙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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