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犧牲的原配(18)(1 / 2)

廖元誠嘴上跟唐沅稱兄道妹,私底下該做的事卻一點兒不含糊。他找了可靠的專業人員,把那設計圖交給他查看。

他原意是想讓人看看這圖紙有沒有什麼問題,誰知叫來的那人卻抱著東西不撒手了,臉上的表情堪稱狂熱,一個勁兒地連聲讚“妙”。

看見他這個反應,廖元誠終於消除了心裡最後那絲懷疑,心情說不出的舒暢愉悅。

得了這等好東西,廖元誠生怕夜長夢多,忍不住地就要去獻寶。杜孟勳眼下在燕京,廖元誠一封電報拍過去,沒過多久就有了回信。

幾天後,杜孟勳的心腹秘書從燕京千裡迢迢地趕過來,見到廖元誠的第一句話就問:“那個拿出設計圖紙的人眼下在哪兒?”

廖元誠向他引薦了唐沅。

這秘書是杜孟勳特地派過來的欽差大臣,拿到的話語權自然比廖元誠要大,很多事情都可以拍板做決定。

唐沅巴巴地把東西主動拿出來,所求自然不止見杜孟勳一麵這麼簡單。她要求和杜政府合辦軍工廠,製造這些武器軍備的利潤得有宜新一份。

欽差大臣絲毫沒有因她的要求而惱怒,因為就算合辦軍工廠,唐沅一介商人,能拿到的也無非是一部分錢而已,他們還不把這點東西看在眼裡。

何況,還是那句話,有所求的人才能讓人放心。等唐沅的利益和他們徹底捆綁在了一起,就不怕她半途而廢或者倒戈叛變。

雙方交談商議了幾日,大多數條款細節便已經基本敲定了。

對於武器軍備的製造生產,杜政府顯然比唐沅要更著急,欽差大臣沒幾天又忙著趕回了燕京,又過了大半個月,杜政府敲定的負責人和工程師團隊就集體來了滬城。

軍工廠的廠址就選在滬城郊外。杜政府的人動作十分迅速,這個夏天還沒過完,工廠就已經開始投入建造了。

杜政府的人並沒有對唐沅完全放下戒心。那邊工廠在建著,他們就在這頭搞了個小型工坊,按著唐沅給的圖紙連日趕工,做出了第一批實物。

閃著金屬光澤的槍|支拿在手裡,隨意試了幾下,他們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東西竟和想象中分毫不差,不,甚至還要更好。

那把槍被好好包著送到燕京,杜孟勳拿到手後,連說了三個“好”,一整天臉上的笑容都沒下去過。可以想見,等東西大批量生產出來,他手底下的軍隊實力又會提升一個大台階。

更重要的是,他能拿著這個東西到那群洋鬼子麵前去談條件,寶山在手,不怕他們不來幫他。

他仿佛已經投過這把槍看到了美妙的未來,他成為這個國家名副其實的最高統領,連前朝皇宮都會向他敞開大門。

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敢看不起他,他的帝國的旗幟會插在世界上每個角落,他的威勢將震赫整個歐亞大陸,他會成為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君主,永垂不朽,青史留名。

……

這一年年尾的時候,這個龐大的軍工廠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的籌建工作,很快就能正式投入運營。

這大半年來,唐沅跟杜政府的聯係愈發密切起來,她不止一次前往燕京,給杜孟勳送去最新研發出的殺器。

從槍|支雷彈,到坦克裝甲,她拿出來的東西幾乎囊括了所有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裝備,1088在一旁膽戰心驚:【宿主你悠著點啊啊啊,再擾亂科技進程你就真的要被關小黑屋了啊啊啊!】

介於上個世界唐沅的“豐功偉績”,這個小世界對她采取了更嚴格的限製措施,她眼下拿出來當胡蘿卜哄杜孟勳的這些東西一旦推廣開來,絕對分分鐘被紅牌警告踢出世界關小黑屋一鍵三連。

眼看成敗在此一舉了,1088絕不想看到自家宿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它每天過得戰戰兢兢,當事人卻一臉輕鬆悠閒,還反過來寬慰它“安心”。

1088悲憤欲絕。

宿主天天這麼能搞事,它能安心嗎,啊?再這麼折騰下去,它都懷疑自己會因為操心太多未老先衰!

唐沅靠著那些圖紙,成功擠入了杜政府的核心圈,成為了杜政府內部紛繁林立的黨派中耀眼的新貴。

她的崛起迅速而突兀,杜政府內部卻沒一個人敢給她下絆子。

因為他們清楚,縱使現在吃些虧、讓一些利益給唐沅,以後這些損失都會隨著杜政府的壯大千百倍地補償回來。什麼是西瓜,什麼是芝麻,這些常年混跡名利場的政客比誰都清楚。

對這個軍工廠懷有最大期待的就是杜孟勳了,他看著那些圖紙,幾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強盛無匹的帝國。連帶著看唐沅這個後輩也越來越喜歡,越來越順眼。

唐沅在杜政府左右逢源,如魚得水,靠著這特殊的地位給自己撈了不少好處。宜新在杜政府統率的地盤一路被大開綠燈,分店一直開到了燕京去。

稍有點地位的人都知道,宜新那位戚老板,眼下是杜總統跟前的紅人,本事可大著。

唐沅的名聲甚至傳到了西南那邊去,戚老爺子做壽的時候,好些個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上門拜賀,戚家一開始預備的宴席根本不夠,不得不往宜城最好的酒樓去臨時加訂。

來賀壽的人裡頭不乏從外地特意趕來的高官名流,這群人一些圍著戚恕,一些就往戚行硯和蘇菀夫婦旁邊湊,奉承話不要錢似的往外抖,著實把戚行硯嚇了一大跳,滿心都是受寵若驚的惶恐。

他真的有這些人說的那麼英武不凡、卓爾不群嗎?

“戚老哥,我可真羨慕你,你可有一個好女兒啊!”

“是啊是啊!”

好女兒?

戚行硯不知對方為何突然就跳到了兒女的話題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隻好順著說下去:“秋籟的確是個乖巧的,但她年紀還小,當不得諸位如此誇讚……”

“什麼秋籟?”對方一臉莫名,“我說的是戚九小姐,戚笑敢啊!”

一聽戚笑敢的名字,戚行硯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一旁的蘇菀重重地哼了一聲:“快彆提那個不孝女了,父母親情都不顧,我啊,隻當沒生過這個女兒!我……”

“夫人!”戚行硯低聲斥了一句,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就算再怎麼對戚笑敢有意見,他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如今妻子當著外人的麵就說這些,讓彆人怎麼想他這個做父親的?

蘇菀悻悻地閉了嘴,他這才重新對那人笑道:“子女都是債啊,就算他們不懂事,咱們做父母的還能真的怨他們不成?賢弟也是養過孩子的,這其中辛酸,難以對外人道啊。”

“呃,是啊,是啊。”那人勉強笑著附和他的話,心裡卻叫苦不迭。

他這大老遠地巴巴地趕來給戚老爺子賀壽,卻因為身份不夠沒擠得進那些大佬的圈子。原以為能跟九小姐的父母攀上一兩分交情也不錯,誰知看這樣子,九小姐跟父母的關係竟不好嗎?

摸爬打滾多年,他怎麼會看不懂那戚夫人剛才的表情?這語氣神態,分明是和九小姐隔閡頗深,還是難以化解的那種。

那他豈不是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一想到自個兒兜這麼老大的圈子、花了這麼多功夫都是白費了,他的臉色就怎麼也好不起來。眼瞧著這戚行硯還興致勃勃地要跟他談論什麼姚黃魏紫,他心裡就止不住一陣厭煩,隨意敷衍了兩句,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走到開辦宴席的前院,正好遇上幾個相識的友人,對方忙拉著他打聽這九小姐的父母都喜歡些什麼,他又想起自己此番竹籃打水一場空,心頭火止不住地往外冒,出言諷刺道:“快彆提了,那戚家四爺就是個眼瞎的,放著自家這麼大座金山不好好供著,還自以為有本事,多了不得呢!”

友人忙追問:“怎麼說?”

他便如此這般把今天的經曆這麼一說,鄰桌又有個宜城本地人聽到了,興致勃勃地加入他們的話題,把那戚家幺房如何強逼著九小姐嫁到韋家,韋家又如何辜負九小姐,一番恩怨糾葛波折起伏,精彩得跟話本子似的,聽得周圍人連連歎聲:“坐擁寶山而不知,世間竟真有如斯蠢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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