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犧牲的原配(22)(1 / 2)

世界意誌:“……”媽的,它還真不能拿她怎麼辦。

世界意誌並不是小世界的皇帝,它沒有直接改寫主宰萬物命運的權力,非要形容的話,它隻是一個規則的執行者,規則對它本身的束縛力,甚至比對其他萬物都來得更重。

否則,當初娛樂圈那個世界的時候,那個世界意誌就直接一腳把唐沅踢出去了,哪還會隻在暗中搞些小動作,最後還讓唐沅成功跑毒吃雞?

但規則歸規則,這個該死的任務者處處冒犯它身為世界意誌的尊嚴,它必得給她一點教訓不可!

啪——

一人一統說話間,唐沅手裡的試劑瓶忽然毫無征兆地掉到了地上,1088一驚,卻見自家宿主雙膝一軟半跪在地上,短短數秒額間就冒出了涔涔冷汗。

靠,又來!

1088罵了句娘,立刻開始給宿主進行精神體按摩。

這個小世界的世界意誌跟沒斷奶的小孩兒似的,覺得不爽了就跑過來打你一下。上次宿主搞雷達的時候也是這樣,精神體疼得厲害,現在又來,估計是世界意誌知道了宿主的打算,卻對她無可奈何,就又暗戳戳地來打擊報複了。

都不知道多少歲的東西了,還跟個小學雞似的,幼稚!

世界意誌:略略略。

……

唐沅在天高皇帝遠的廣城過得尚算舒心,遠在千裡之外的杜孟勳等人可就遠沒有那麼幸運了。

給他施加壓力咄咄逼人的北盟列強先不提,身側還隨時有革命黨在虎視眈眈,其他的還有什麼分派係搞內鬥等等,不一而足。從他昏迷醒來後,事情就哪哪兒都不對勁,堆在一起讓人疲累不堪。

但好在,老天爺“憐惜”他,很快就讓他擺脫了這一困局。

歐洲戰場上的局勢日趨白熱化,北盟諸國很快沒了那個揪著杜孟勳不放的心思,隻時不時還施加一些壓力,主要精力卻都已收了回去。

夏末秋初的時候,這麼久以來好不容易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的杜孟勳發了狠,緊急撤回了自己分散在各地的主要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牢牢控製住了燕津江一帶,在這幾座城市裡到處搜捕革命黨人,徹底撕破臉皮,欲對他們趕儘殺絕。

九月,杜孟勳不知怎的和東瀛有了勾結,在東瀛駐華軍隊的支持下於燕京宣布登基為帝,改民國紀年為複興元年,自命國號為周,希望自己的帝國能和周朝一樣,綿延八百年,長盛不絕。

九月底,杜孟勳帶領麾下文武百官前往燕京郊外祭宗廟、拜孔孟,出行隊伍卻遭到不明勢力刺殺,硝煙火光裡孔廟被毀,杜孟勳本人身受重傷,不得不提前中止活動,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這是杜孟勳這一年來第二次陷入危機,但可惜,幸運之神不是每次都站在他這一邊的。這一次,他並沒能再次睜開眼睛。

變故就發生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杜孟勳計劃裡合該綿延千百世的大周帝國荒唐得如同兒戲一般,僅僅存在了十三天就宣告夭折。燕京勢力二度洗牌,杜政府內部群龍無首,躲在彆處伺機而動的革命黨也揭竿而起,雙方在燕津江的地盤上打得不可開交。

沒了杜孟勳壓製的杜政府就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在革命黨暗中扶持起幾股中小勢力、打壓妄圖走上杜孟勳的複辟老路的大勢力的一拉一踩中,杜政府迅速分崩離析,革命黨趁機奪回政權,仍延續民國紀年,一切規則律法照舊。

一係列新聞迅速通過各種方式傳到了全國各地,各大報紙雜誌上都有文人在歌功頌德、歡欣鼓舞,可目之所見,廣城的百姓似乎都對這個新聞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對他們而言,誰來當權似乎都並沒有什麼區彆,杜政府也好,革命黨也罷,他們始終都在給洋大人點頭哈腰,齊魯大地上至今仍插著太陽旗,廣城滬城再怎麼霓虹閃爍、熱鬨繁華,他們仍還是終日為生計奔波。

這是一整個民族的麻木。上頭的口號喊得再怎麼響亮,底下的百姓依舊看不到希望在哪裡。世界陰晦黑暗,他們日複一日地摸黑前行,前方始終沒有出現曙光。

十月伊始,坐落在滬城的《華國青年》雜誌社又收到了新一季度的經費彙款,莊彥書拿著這個錢給大家夥結工資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不見喜色,一片愁雲慘淡。

年紀尚小的小曹從莊彥書手裡接過幾枚銀元,說了聲“謝謝莊哥”後就低頭抿唇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地停下了步子,咬牙轉頭問:“莊哥,大老板她、她……”

莊彥書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賬單子,道:“你知道,我是去宜城參加了她的葬禮的。”

這話一出,小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其實雜誌社的人裡除了莊彥書,他們其他人跟大老板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大老板是在最他們最低穀的時候延續了他們的夢想的人,她從來沒強迫他們要給予她什麼回報,反而一直在付出。她的才華橫溢,她的滿腔正氣,都讓他們向往和歎服。

有些人天生就是該閃閃發光的,他們隨意立於這天地間,就是一個民族的脊梁。如白萍,如他們大老板,如這世間千千萬萬拋頭顱灑熱血的人。

當初大老板的死訊傳來,他們雜誌社上下的第一念頭就是不信,可沒過幾天,戚府的葬禮請帖就發到了莊哥手上。上個季度結束的時候,他們收到了新的彙款,全雜誌社欣喜若狂,都以為是大老板回來了,可到宜新去一問,才知道大老板早在最開始就為他們雜誌社專門撥出了一筆錢,讓宜新的財務每季度定時彙款。

從希望再次落入絕望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這幾個月以來,雜誌社內部都難有笑聲。《華國青年》上《資本論》的翻譯才剛連載了個開頭,他們每一期都會在那一版麵開天窗,等待一份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到來的稿件。

“莊社長,新一期的投稿給您送過來了,您來簽收一下啊。”

外頭傳來郵遞員的喊叫,莊彥書應了一聲,拍拍小曹的背,轉身出去了。

從《華國青年》打出名氣後,雜誌社收到的投稿就越來越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們幾個人換著筆名精分投稿,麵前湊出一期內容的艱難時候了。也不知大老板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為他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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