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冉樂給裴景爍原模原樣地表演了這話,連腔調都拿捏得差不多。
“你說課代表這什麼意思,爍哥?”
裴景爍哼笑:“反正對你沒意思。”
“我——靠,爍爍,你這話有點過分了啊。”冉樂反應過來後,牙齒癢癢的,簡直氣笑了,“我怎麼了,兄弟妻不可欺,我對課代表那是比西湖水還乾淨的感情。”
裴景爍頓了頓腳步。
他回頭看向神色不自然的冉樂,眼神靜冷:“隻是一個提醒而已。”
冉樂止住了笑意,他也發現自己這兩天有點多話了。
就在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一個身影飛撲過來,想要牽住裴景爍的手臂:“嗨,你們在說什麼呀?”
是殷涵。
在另一個考場的殷涵這次很開心,她的數學試卷居然全都寫滿了,看樣子還是有希望進個前一百名的。
裴景爍側著身子避開她,不耐地皺眉:“你湊過來乾嘛?”
“怎麼,阿姨今天早上沒跟你說我要去你家吃飯?”少女理直氣壯地回了他一句,“不歡迎我你有本事找阿姨抗議去。”
裴母就喜歡女兒,可惜隻生了個混世魔王的兒子,所以對經常來家裡的殷涵簡直當成了自己女兒來寵。
當年殷涵和裴景爍才八歲,裴母就拉著他們的手,和殷涵的媽媽說可以定娃娃親。
裴景爍心想,要不是當時父親尚存一些理智,要求等到以後再看緣分,自己這輩子就要被殷涵給綁死了。
“爍爍,我先撤了,你們聊哈。”冉樂看到殷涵頭都大,他完全無法理解校花是怎麼做到從小到大死死地跟在裴景爍後麵,走到哪裡去哪裡。如果換成他自己,可能真的會崩潰。
於是校門外的馬路上,隻剩下高冷的少年和在他身側委屈的少女。
“你就這麼討厭我啊,裴景爍?”殷涵的低馬尾垂落在腰間,雙手背在身後,聲音低落。
裴景爍按捺住額角跳動的青筋,大長腿一邁直接往前走:“你是不是有病?”
“你喜歡的是阮小安那種女的吧,”殷涵自嘲一笑,“眼睛像小鹿一樣,無辜的,好欺負的女的。”
如果碧茗在這裡,一定要為殷涵鼓掌了。
如何破壞一段即將開始又未曾言明的感情?
直接撕破朦朧的表麵,露出裡麵真實的內核,但“喜歡”這份感情對於現階段的裴景爍來說又還達不到,所以會下意識地反感這種說法。
如果按照原著的進度,殷涵這樣的做法的確有作用。
當時內斂的阮小安和裴景爍除了眼神接觸,甚至還來不及說一句話。
這種淺薄的基於外表的好感被戳破,是很難恢複原來那種神秘美好的。
所以殷涵很聰明。
隻是這一次,她不知道眼前的男生已經到了為碧茗打人的地步了。
這是最實際的付出,是要收取回報的,而不是可有可無的視線交錯,隨時可以拋棄的朦朧好感。
裴景爍連多看一眼青梅的意願都沒有,也不想多說——
“彆跟著我,滾遠點。”
殷涵攥緊了書包的肩帶,緊緊地跟到他背後:“我就不。”
少年不理她,自顧自地在校門口的小店倉庫裡把自己的改裝摩托牽了出來,戴上頭盔,長腿一跨躍了上去。
“帶上我啊!”殷涵連忙小跑著過去,想要坐上後座。
“殷涵,你以為老子不打女人是吧?”裴景爍直接揮開她想扶住自己的手,腳下油門一蹬,馬達發出了刺耳的轟鳴。
“啊!”殷涵捂住耳朵,被嚇了一跳。
緊接著,摩托一騎絕塵,甩了她一身尾氣。
“草泥馬的裴景爍,這是趕著去投胎啊!”被留在原地的女孩氣得跺腳。
裴景爍弓著腰,漂亮而有力的腰線配上改裝後造型炫酷的黑色噴漆摩托吸引了無數眼球。為了避免過於招搖,他還把校服脫掉了,隻剩下裡麵的黑色T恤。
在經過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他的視線忽然凝固在了不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路邊小店,店門口在賣燒烤。
頭發被隨意綁在腦後紮了個丸子,臉頰白白嫩嫩,臉上帶著笑渦的少女正係著圍裙,在燒烤攤前幫另一個扶著燒烤架的女人搬食材。
直到背後的車輛按響了喇叭,他才回過神來。
下一秒,他調轉車頭,轉往燒烤攤的方向。
“你好,客人,要吃什麼?”在他摩托車停在店門口時,還沒看到他拆頭盔的少女已經笑著迎了上來,“今天的牛肉都是剛宰的,很新鮮的喲。”
裴景爍看著在學校那個白淨的奶團子,此時臉龐已經紅撲撲的,額頭上也冒著汗,兩隻手端著沉重的鐵簽串牛肉,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客人?”碧茗歪了歪頭,卻見對方默默地摘下了頭盔。
哦豁,原來是男主啊。
這複雜的神情,該不會是以為自己家裡特彆貧窮艱難吧?
阮小安家裡專搞飲食的,這家小店隻是新開的燒烤分店之一,她會出現在這純粹是來幫一把親媽,順帶弄點好吃的燒烤慰勞自己。
而且,雖然店小,但是牌子很響亮的,還是本地大眾點評上燒烤榜第一名呢。
“你......”裴景爍的臉色很沉悶,“你們還有多少食材,我全包了。”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她好慘好辛苦好惹人憐愛
碧茗:???向著偉大的燒烤美食王國進軍!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