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衛國被袁老叫到供銷社接電話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懵。
無緣無故的那個家夥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難不成真被那人找到了?
袁衛國一想到鐘然腦瓜子就有些疼, 他看了眼電話,“掛了吧?”
“沒呢, 就等著你來接, ”供銷社的女同誌笑道。
袁衛國咬了咬牙,接起電話, “有事?”
“廢話,沒事兒我會找你?”文澤才一點也不客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有屁就放!”袁衛國的聲音也硬得很。
供銷社的女同誌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 卻在袁衛國看過去的時候轉過身了,聽彆人說話也不禮貌。
“兩件事, ”文澤才的手輕敲著,“第一, 托你的術,你的桃花找到我了, 不過我已經跟她指了明路;第二,你既然發現阿南絕資的天賦就不應該胡來, 他還是個孩子,容易闖出禍事,下不為例。”
“等等,阿南怎麼了?”
察覺到文澤才要掛電話的袁衛國連忙問道。
“還不是你故意說的夢遊術,他下在了一個孩子身上, ”文澤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反正你記著,相術在前,命術在後, 可彆壞了規矩。”
袁衛國嘴角微勾,“我的徒弟,我自己知道怎麼教。”
說完,便自己掛掉了電話,文澤才暗罵一聲,回了田家。
而這邊的袁衛國正要走,就被女同誌攔住了,“這位同誌,你還沒給話費呢。”
“多少錢?”袁衛國掏出錢袋。
“一塊錢,”女同誌笑眯眯的。
袁衛國嘴角一抽,“我才說幾句話!”
“可電話那邊的同誌打過來已經很久了,一直沒有掛斷的。”
草!
袁衛國拿出一塊錢,暗道早晚讓阿南那小子對付那個家夥!
在田家吃了飯回家後,文澤才以男子漢之間的對話將阿南帶到房間裡。
“阿南,你有天資是好事,爹非常高興,甚至你師傅都改口叫你徒弟了。”
阿南雙眼微微一亮,“真的嗎?師傅答應收下我了嗎?”
之前阿南做到了袁衛國立下的條件,阿南也沒聽對方親口說收他為徒。
“當然是真的,”文澤才摸了摸他的腦袋,“可你不能亂用命術,不然我們有權利也有本事廢掉你的命術根。”
阿南連忙跪在地上,伸出小手發誓道,“我文天南絕不會再亂用命術,一定認真學習,讓爹和師傅引以為傲!”
“好孩子,”文澤才笑道,“楊至文身上的術我已經給他解開了,下次不可這麼衝動。”
“嗯。”
阿南點頭,他隻是氣不過楊家人說爹娘的壞話,想對他們一個教訓。
楊至文晚上沒有再出昨天的事兒,可這天晚上趙至武卻拿著棍子衝進楊豔菊他們房間,把兩人打了一頓,最後在被壓住,燈打開的時候緊閉雙眼,甚至還打呼。
文澤才可以十分肯定那小子這是以弟弟那種方式打楊豔菊他們一頓而已,絕對沒有生病。
可村裡人並不這麼認為,他們覺得這兩兄弟絕對是有毛病。
楊家人頭發都愁白了,杜立安也是又氣又急。
一直到初八的時間,文澤才他們才離開村子,趕往聊城。
路上十分順利,沒有遇見任何怪事。
到了老巷口,文澤才還故意去看了看鋪子,發現關著後才滿意地點頭,可等他們回家時,卻聽見院子裡趙大飛和陳雲紅在吵架。
“是不是你乾的?!”
“就是我乾的,怎麼著吧!”
文澤才與田秀芬對視一眼,趕忙推開院子,“出什麼事兒了?”
一看見文澤才他們回來了,陳雲紅雙眼一紅,過去抱住了田秀芬,田秀芬趕忙拉著她進了屋子,兩個小的也跟了上去。
文澤才將行李放在一旁,看著垂頭的趙大飛,“吵什麼呢?”
趙大飛抹了把臉,“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剛才還那麼大聲,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文澤才皺起眉頭,“是誰說媳婦娶回來是用來疼的?”
趙大飛冷聲道,“那也得看什麼媳婦!”
“這話什麼意思?”
文澤才眉頭皺得更緊。
“之前不是有個闊綽的男人老來咱們鋪子買衣服嗎?雲紅和他不清不楚的,我不高興,就偷偷剪壞了那人訂做的衣服。”
趙大飛雖然說著話,可腦袋還一直垂著,文澤才大吼一聲,“抬起頭看著我!”
趙大飛渾身一抖,卻始終沒有抬起頭,文澤才一個飛毛腿便將人踢倒在地,然後一腳踩在想要起身的趙大飛身上。
聽見動靜的田秀芬和陳雲紅趕忙出去,“大飛!”
陳雲紅驚叫道。
“文哥,有話好好說!”田秀芬也忙叫道。
“阿南去找你師傅過來,”文澤才說完後,便伸出手扣住趙大飛的下顎,“雲紅,他三天前去了哪裡?”
陳雲紅咽了咽口水,她看著地上奮力掙紮的趙大飛,“去了老巷口和一個大爺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