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思緒,轉了個身,她拿起手機玩。
下一秒,被一張照片驚得坐起。
她和孫燃分手之後並沒有決裂,朋友圈依然向對方開放。
十三分鐘前,他發了一張照片。
他時不時就自拍幾下,這都正常。他帥得來又娃娃臉,尤其招惹怪阿姨的喜歡。
但今天有其他帥哥入鏡——那是她的新目標。
比起祁玉峰,孫燃可愛多了。她當然更願意通過他來接近晏玉。她給那張照片點了個讚。
孫燃立即微信過來:「見鬼了,你點什麼讚?」
「拍得挺帥。」她真心的。
「彆對我放煞,我正在轉運。請不要給我點讚、評論。謝謝你了。」
收回前言。孫燃這人不比祁玉峰可愛多少,神神叨叨的忒幼稚。「和你一起的是誰啊?」
「新認識的朋友。改天和你說,我在忙。」
荊覓玉再翻那照片,卻已被孫燃刪除。
這小氣鬼。
她笑了笑。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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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天,荊覓玉約孫燃在onefool見麵。
他不情不願的。
她說:“你不出來我就一直纏著你。”
他這才答應。
門可羅雀。一個服務員坐在吧台,數著壁畫裡星星有幾顆。
孫燃和荊覓玉習慣了這間店的冷清,去了常坐的窗邊。
荊覓玉點了大杯的冰咖啡。
孫燃說:“凍死你。”平淡到沒有情緒的語調,分不清是關心或譏嘲。他抬眼看向服務員,“拿鐵,熱的。”
服務員爽快應聲。
荊覓玉挑起笑,問孫燃:“你上次的照片那麼帥,為什麼刪了?”
“怕你愛上我。”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
她唇角往下撇。“跟你合照的男人很帥啊。”
“我給他美圖加濾鏡了。”意思就是真人不如照片。
她想把自己的唇線撇成直角,但是不成功。於是她拿出手機,找到一個冷汗黑線的q版圖,將屏幕擺在自己臉頰旁,亮給他欣賞。
孫燃當作沒看到,“說吧,約我什麼事?”
“關心一下你。”她放鬆了表情,“你被跟蹤的事有後續嗎?”
“沒有。我上了你的車,緊迫感就消失了。”孫燃不知道跟蹤者的樣貌,他是憑著多年習武的直覺來判斷的。
“你惹到什麼人了?”她問得認真。
孫燃看向她,“我一等良民。”
她追問,“比賽得罪過人嗎?”
“我都是合法的比賽。而且我上場隻出五分力,對方不知道多喜歡我這種選手。”
呂老板的交流賽大多是給選手刷勝績的,而孫燃則是呂老板養著的認輸員。多少人為打敗了曾經的格鬥冠軍而沾沾自喜。但現在的孫燃對成績看得很輕很淡。
“量力而行。”荊覓玉對孫燃有一種跨越了性彆的惺惺相惜。不像祁玉峰,把朋友二字掛在嘴邊,其實心裡邊虛著呢。
服務員把冰咖啡呈上來。
孫燃說:“這要傷胃的。”
她挑釁,“男朋友才能管我。”
於是他不管了。
“你新認識的朋友,什麼來曆?”和祁玉峰的交談,她小心翼翼。但麵對孫燃,她能把話問得直白。
“是我的粉絲。”
“嗯?”荊覓玉被冰咖啡嗆到了,然後爆出大笑。
她的笑容特彆好看,上唇拉成平直線,下唇兜起一道彎。孫燃印象中,她很久沒有這麼開懷過了。平時端著架子,假得很。他平淡說:“你不懂男人的友情。”
這話更讓她笑得幾乎背過氣去,“那你介紹下他是哪路人馬?姓誰名誰,家住何處?”
孫燃答:“好像是珠寶商吧。”
她寬下心來,然而下一句話又讓她吊起了膽。
“叫晏巳,住在津洺島。”見她麵露異色,孫燃補充道:“北秀南端的小島。”
荊覓玉知道津洺島。但晏巳是誰?
服務員端著熱咖啡過來,“請慢用。”說完就回去數星星了。
荊覓玉問:“你和這個晏巳怎麼認識的?”
“賽場認識的。他欣賞我,說服呂老板批準我贏一場。我對輸贏不是很在乎。可是能在擂台上全力以赴,蠻痛快的。好久沒打得那麼爽了。”孫燃眉目舒展,羽絨服遮罩了遒健的身材。
他舒適靠在沙發的樣子,看起來毫無攻擊性。
這就是一張娃娃臉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