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她崴腳的。“謝謝。”她朝身後的晏玉伸出手。
那姿態像一個等候小太監伺候的貴妃。
晏玉配合地上前扶住了她。
“巴警官,我先走了。”她麵帶微笑告彆。
“再見。”巴智勇看著她離去。
她有些蹣跚,身邊的男人給了她攙扶的力量。
牛仔褲男走上來,有些八卦。“勇哥,很漂亮的年輕姑娘啊。你朋友嗎?”
“不是。”巴智勇收回視線,“我處理過一個歹徒挾持人質的案子,她主動代替孩子當了人質。”
牛仔褲男不禁望向荊覓玉的背影,不無稱讚說:“這麼有膽量啊。”
“眼見未必為實。”巴智勇拍拍牛仔褲男的肩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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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中央廣場,公園的路燈外形變成了明黃球體,和圓潤雕塑相得益彰。大樹的落影占滿了大半路麵。
兩人身影一半明,一半黑。
晏玉看向荊覓玉的左腳,“二次傷害了。”
荊覓玉苦了臉,往他那邊偎,“幸好沒出血。”但是崴傷也疼,可比國字臉那濺起的碎片疼多了。
他一手攬上她的肩膀,“是我拉你過來飯後娛樂,算我的責任。待會我送你回去。”
她望了一眼肩膀上的他的手。他沒有用力,隻是隨意搭著。她聳了下肩,“你喝了酒不能開車,還是我來吧,我右腳沒事。”
他把她摟得更緊,“行。”
她放棄掙紮了。
停車場就在公園邊上。
荊覓玉跳著過去,坐上駕駛位。她調整一下座椅高度,脫掉高跟鞋。“我先送你,然後我再打車回去。”
“都成。”晏玉陷進座椅中,半搭著眼皮,又進入了之前的安靜狀態。
她盯著他,傾前問:“喂?你要睡了嗎?”
“啊。”他側頭,神情竟然有些迷糊。
“給我個地址,津洺島哪裡?”
“不回津洺島,去景良路。”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嗯?”她趕緊推了他一把,“地址,景良路哪裡?”
“境園。”他閉眼無聲了。
她突然笑了。
原來他的酒量這麼差,明明隻喝了幾杯而已。
她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
他那又長又密的睫毛顫顫兩下,之後又沒動靜了。
他這樣子太乖了。
荊覓玉的老母雞情懷冒了出來,輕輕掐起他的臉。“真乖,又一隻小雞崽。”
她笑著啟動車子,穩穩駛出去。走了五公裡之後,他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他問:“那個線索在哪你在哪的是什麼案子?”
“什麼?”她反應不過來。
“剛剛那個警察說的。”晏玉還是懶懶的。
“噢,不知道。”她向來安分守己,想不出哪裡惹到警察了。
他輕笑一下,重複了巴智勇的話。“緣分這事兒,科學都解釋不了。”
她不再繼續這話題,問道:“酒醒了?”
他望向她。
她忍住笑,“酒量差不丟人。”
“困。”他轉頭看窗外。
難怪他喜歡喝可樂。她不打趣他了,“快到境園了,我把車開到車庫去?”
“地下入口不在景良路,前麵直走右轉。”
在晏玉的指路下,荊覓玉把車停到了他的車位。
她彎腰拎鞋子,聽見他說,“既然到這了,上去坐坐吧。順便給你把傷處理了。”
她望向他。
他對她乍變的神情了然,“害怕了?”
她眯起眼睛,造作地勾了勾頭發,“你經常約女人上去嗎?”
這個問題問得有夠無聊。“不然呢?難道約男的?”
她抱緊雙臂抖了抖,“好冷。”
“上去。”他下了車,“我那有毯子,有被子,你想怎麼蓋就怎麼蓋。”
“更冷了。”荊覓玉撐著車門穿上了鞋。踩了這麼久油門和刹車,右腳掌已經臟了,貼在鞋墊上很不舒服。
晏玉打開左車門,直接抱起她。
她下意識抓住領口,手肘抵住他的胸膛,“我可沒答應一夜情呐。”
他的目光溜到她的胸前,再回到她的臉上,“口口聲聲說拒絕,卻又時時勾引我。”他低頭在她耳畔輕輕呼吸,不意外地看見她的耳朵紅了一圈。他吹了一口氣,“你的目的是什麼。”
荊覓玉隻覺有一陣酥麻從耳朵蔓延到半側身子。她沒有動,一動就親上他了。
“嗯?”晏玉柔柔地拉長了尾音。“讓我猜猜——”
她心中一驚。
他見到她眼裡的警覺,笑了。“你在期待我強暴你嗎?鴨子嘴硬,心裡卻渴望巴巴我上你。”
她的緊張感消失了。
他踢上車門,譏誚一句:“想得美。”
“……”荊覓玉忍不住齜一下牙。好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