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譽清雋的眉宇,染上了霜花。“進裡麵談,方便讓你朋友的前女友回避一下嗎?”
荊覓玉識趣地退一步,“我等你。”
晏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這裡下去有個小院子,你自己走走。”
她莞爾應聲,看著晏玉和簡譽進去房間。
房門被簡譽狠狠關上了。
她一怔,心裡嘀咕著:這兩大帥哥該不會有什麼跨越友誼的關係吧。
有的話,又得推薦她現在的那家酒店了。
還彆說,這倆還挺般配。簡譽不愛笑,晏玉很愛笑。這就叫互補。
荊覓玉去了小院子。
“嗯……”她長長地呼氣。這裡的氣候就是舒服。
順著步級往下,是二樓的涼亭,以及一樓的溫池。
她下去一樓賞花。
黑白相間的鵝卵石小路旁,豎著一隻銅質大腳掌。她脫掉鞋子,光腳踩了上去,是暖暖的。
走到半中,一個男人從前方轉了過來。
正是剛剛那個凶相男。
他見到她,擰起了眉。
她心中戒備起來。
凶相男開口問:“我們在哪兒見過嗎?”那聲音就如在聚北時聽到的一樣渾厚。
荊覓玉禮貌性回了句,“也許吧,但我沒印象了。”
她掉頭就走。
原路返回到二樓,正上了三樓的幾級台階,上邊衝下來一個小男孩,撞到了她的腰。
她連忙抓緊了扶手。眼見小男孩差點滾了下去,她喊出聲:“小朋友,小心!”
小男孩穩住身子後,握緊手裡的玩具槍,仰頭看了看她。
她低身,平視他,“你沒事吧?”
他忽然朝她射擊,嘴裡發出象聲詞,“咻咻咻。”
槍裡的液體噴上了她的臉,臉上瞬時辣辣得難受。她捂住臉,額頭上的液體滴落眼角,痛呼出聲:“啊。”
她的眼睛睜不開了,不停地流淚。
小男孩受了一驚,連忙跑下樓梯。
荊覓玉攀著扶手站起來,轉身摸索著台階上去,拉開嗓子喊,“救命啊。”
簡譽一打開門,就聽到了這聲音。他神色冷然,邁著大步走出房間。
下一秒,身邊有風吹過。
本在他身後的晏玉迅速地往呼救聲方向跑去。
晏玉翻過樓梯,兩三下就到了荊覓玉身旁,“怎麼了?”
“我的眼睛疼,死疼死疼的。”她滿臉淚水,聲音帶了懼意。“睜不開了。”
晏玉一把抱起她。
她今天穿的是齊膝裙,他這一抱,裙擺就往下滑。他走兩步,又繼續滑,到了她的絕對領域。
他那隻托著她膝蓋窩的手往上按住了她的裙擺,防止她走光。
“簡午,叫醫生過來。”
死什麼死什麼,是複祝方言的說法。荊覓玉現在是死疼死疼的,晏玉的聲音是死沉死沉的。
這家會所有一位運動康複醫生,他沾著荊覓玉臉上的液體,嗅了嗅,“像是辣椒水。我這兒沒有設備,還是要送醫院。”
晏玉想掏煙,不過隻做了一秒動作,下一秒問:“哪家醫院離這兒最近?”
簡譽說:“我朋友的診所,不到兩公裡。”
晏玉朝他揚了揚眉。
簡譽往外走,“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晏玉抱起了荊覓玉。
她縮在他的懷中,眼前有幾層眩光,“我會不會瞎掉?”她真的怕。
他沉著冷靜地回答:“不會。”——
醫療室內,醫生在用洗眼液給荊覓玉清洗結膜囊。
門外,晏玉叼著煙,“在你的地盤出事啊,簡午,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放心,會給你交代。”簡譽麵若寒霜地給經理打了電話。
經理連忙把監控視頻發過來。
簡譽看了幾秒,轉發給晏玉。
晏玉嗤笑了一聲。“熊孩子啊。”
簡譽問:“怎麼樣?要計較嗎?”
“當然要。想當年在複祝,我三歲時扒過一個小女孩的裙子,我媽差點沒把我打死。”晏玉呼出煙圈,“這不,長大後的我對女性多客氣,說明兒童教育很關鍵。”
簡譽也點了一根煙。
晏玉想起從前的回憶,桃花眼笑了,“小女孩的小屁股,紅撲撲的,就跟我家那桃樹上結的果子一樣。”
簡譽不敢苟同晏玉的形容詞。他說:“我查到熊孩子的監護人,再通知你。”
醫護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沒事。辣椒水濃度不高,炎症消了就好。”
簡譽道了聲謝,“謝謝。”
荊覓玉拖著步子也出來了。她這會兒能睜眼了,眼睛一圈兒都紅的。
晏玉擰熄煙,“這也跟水蜜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