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昨晚跟餘星河玩遊戲到三點多,一會車上補補眠。”走出鞋店,他有些惋惜,“早知我倆今天確認關係,昨晚我一定養精蓄銳。”
她陰陽怪氣的,“不年輕了,保重身體。”
他說:“明天開始泡枸杞。”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有一間花店。兩米寬的門麵,進深很長。
晏玉停在年代久遠的店門,回眸望她,“太倉促了,很多東西沒準備。99朵玫瑰,這裡應該沒有,隻能買一束送你。下次再給你補一場隆重的浪漫。”
荊覓玉失笑,“沒必要呀。”北秀的這九任,沒有一個給她送過花。
晏玉已經進去了。
老板娘是一位半頭白發的中年女人。她應著好,選了十一朵豔紅玫瑰。
遞花給晏玉時,老板娘抬眼看到門外的荊覓玉。笑起來,“11,一生一世。”
荊覓玉怔在當場。一生一世……她淚水慢慢盈上來。
老板娘朝晏玉豎了豎拇指,“小姑娘感動得都哭了。”
晏玉輕輕摟過荊覓玉,“不知要麵對多少這樣的情景,我覺得我前天的話說得太滿了。”
她沒有哭太久,落了兩行淚就止住了。“是呀,你就自大。”
順其自然吧——
回境園的車程十公裡左右。
晏玉一上車就說,“不要吵我,我這是戰前準備。”
荊覓玉沒理他。他這會兒的話,讓她有一種,性冷淡吹噓性能力的荒謬感。
車子駛離停車場,她望他一眼。
他似乎睡著了。下午陽光從西邊撲來,他那長睫毛的影子,映在暖光的臉上。安靜的他,美到絕色。
她伸手給他放下擋光板,再搓搓手,好想掐他的臉。
荊覓玉靜靜開車到境園。
他沒有醒。
她不忍心吵醒他,在周圍的街道兜圈。
兜了十來分鐘,他睜開了眼,“還沒到?”
“快到了。”她駛入右轉車道。
“精氣神全滿。”他漫不經心地坐直身子。“我家還有幾盒避孕套,夠我倆用了。”
“……”荊覓玉沒回話,進去地下車庫。左轉進斜坡車道。
這輛車,比她的車型,長寬要大些。她的車感不適應這尺寸。
進左車位時,車距不夠。
“停邊上就行了。”晏玉說話時,已經解安全帶了。
荊覓玉倒了倒車。
誰知,後麵有輛車跟得緊。
她速度沒控製住,沿著坡道下滑,把那輛車給頂了。
她重重磕到方向盤上,在後視鏡看到那輛車的前蓋“砰”地一下開了。“糟糕。”
晏玉沒了安全帶,右手及時頂住前麵,才沒有撞上去。
“你怎麼樣?”荊覓玉焦急地問。
“沒事。”話雖這麼說,但他臉色不太好看。
荊覓玉著急,回頭望那輛車,再看一眼晏玉,她連忙下車。
一看,那輛車的車頭幾乎都碎了。
車主出來,見到荊覓玉一個女人,他惡狠狠地,“怎麼回事?”
“對不起,我轉彎沒看到。”荊覓玉連連道歉。
晏玉跳下了車,看一眼碎片車頭。“人沒受傷就好。”
車主打量著晏玉,轉向荊覓玉,氣憤地說:“你也不看看我在後邊,這都把我車給撞碎了——”
“彆凶。”晏玉沉鬱地說,“你跟這麼近,兩車距離連一米都沒有吧。”
“誰知道你倒車倒不進去,要退回來呢。”車主怪叫。
荊覓玉一聲不吭,拽拽晏玉的衣角。
車主大聲咒罵她,“女司機就是——”
“講話客氣點。”晏玉丟了個冷淡的眼神過去,“維修的錢我們賠。”
“我告訴你,凡事講個道理。”車主指著荊覓玉的腦門,“我開得起這車,就不在乎錢。”
晏玉狠狠地打掉車主的手,“我願意賠你錢,因為我趕時間。我車尾有行車記錄儀,較真起來,我打官司打到你全責,你信不信?”
車主噤了聲。再開口時,語氣緩和了。他指指車頭,“我這維修費,小十萬啊。”
“住得起這兒的,誰也不在乎這點錢。賬單寄給我就行了。”晏玉給車主留了聯係方式。
葛婧之的車隻是蹭了點漆。
晏玉將車子倒回去,捧起玫瑰花,拉著荊覓玉上電梯。
荊覓玉喪氣說,“我闖禍了,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本來就是後車跟太近才撞的。
“那車頭,真得十萬呀?”
“七八萬左右。”
她偷瞄他,“我賠給你。”
“不用。”
“你要生氣……就罵我吧。”
“罵你做什麼?”
“你那臉這麼臭。”她用手扇風,仿佛聞到了臭味。
“廢話。”晏玉冷冷的,“一輛破車,耽誤我的春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