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原重煜根本察覺不到她的意思,反而開朗道:“好呀!下次去食堂吃飯,我可以請他們倆一起!”
羅姐:“……”她抽了口煙放棄了。
羅姐徹底修理完,她的套裝裙都已經汗濕透了,外頭天色也蒙蒙亮了。
羅姐鬆了口氣:“她賬單我給記著了,我沒空等她醒來了。你陪著吧。你也是方體的人不是嗎,你們一塊回去就是了。”
原重煜立馬站起來:“我來付賬吧。”
羅姐倒是無所謂,就是她的付款請求發過去,原重煜那邊似乎常用賬戶餘額不足,他抓耳撓腮的從幾個賬戶裡湊出錢來。
羅姐有些想笑,她倒是覺出來宮理為什麼會挺喜歡眼前這位了。
她拎著行李箱走了,天空逐漸變成深藍色,再有一兩個小時就會天亮,原重煜一下感覺房間內有點太安靜,他不敢挪動宮理,也不太敢靠近,隻遠遠的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一身汗該去洗澡。
原重煜站在淋浴頭下,安靜的腦袋終於胡思亂想起來。
他本來從網上摘抄了許多告白話語,比如什麼“做我XXX的女人吧!”
網上還說,XXX要填寫男人的職務才更帥,組合一下就是——做我護士長的女人吧。
他沒說出口,有些後悔。
一切的指南手冊,都在她偏頭親吻過來的時候,都在她因為血而發粘的手指扣住他後腦的時候忘卻了。他甚至記不清她貼過來的臉的細節,記不清觸感或她的睫毛——
他看著眼前的瓷磚上凝結的水珠。
對,就像兩顆滑動的水珠,越來越近,表麵張力比不過拉扯向彼此的拉力,然後無聲的啪一下,化作一滴水珠。
他就是想再親一下,再再親一下,然後一張口,那句話就說出了口。
啊——好後悔!他就應該說那句“做我護士長的女人”!那才是正經的告白啊!
怎麼突然改口了呢?她真的聽懂了嗎?
……以及她說的那句“炮|友”是什麼意思?
原重煜好奇起來,他在淋浴頭下,把濕透的頭發捋到腦後去,打開光腦,開始狗哥搜索:
“炮|友。”
他瞪大眼睛。
淋浴頭下一片沉默,過了半晌,傳來某人腳滑摔倒在地上的痛呼聲。
宮理被這一聲痛呼驚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發現房間裡沒人,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自己腰上的傷口已經治好了。
羅姐走了吧。原重煜還在?
果然不一會兒浴室的門打開,傳來原重煜揉著腰的悶哼聲。她覺得有點尷尬,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原重煜嘴裡低聲嘟囔些什麼,又似乎在看到她之後突然噤聲。
原重煜...
感覺自己臉紅的腦袋都要炸了,他頭上披著浴巾,蹲在床尾,看著宮理堪稱天真純淨的睡顏。
又不敢置信的低頭看了一眼光腦上的狗哥搜索搜出的答案。
她、她是不是嘴滑說錯了?是不是說的其實是“朋友”?
……應該也不會。她就是那種遊刃有餘,看著容易親近,但實際誰也沒法走近的人吧?
原重煜想要刨根問題,但又覺得她會迅速放棄這個要求,笑著說“當我沒說”。那豈不是,真隻能算同事了?
原重煜緩緩蹭過去,坐在床鋪邊,低頭看她。他伸手稍微摸了一下她臉頰。
光滑微涼。
他手指忍不住往下蹭,輕輕壓了一下她嘴唇。她還有沒擦掉的口紅,嘴唇柔軟,想不到是一個強大張狂的家夥會有的嘴唇,他低頭看自己的指腹。
拇指明晰的一圈圈指紋上有口紅的顏色,他忍不住叼住自己的拇指,像在叢林裡吃新奇玩意的動物一樣,舔了一口。
口紅沒有味道。
原重煜好奇,嘴唇也是沒有味道的嗎?
他想做就做了,並不知道什麼是趁人之危,好奇的湊上去。
鼻尖還沒碰到她鼻尖,宮理睜開了眼。
原重煜差點從床上摔下去:“你什麼時候醒的!”
宮理平日裡灰白色的瞳孔,在床頭燈與熹微晨光中,像透明玻璃珠子,她側躺著,手背壓在臉頰下,勾唇:“你說我要是沒事,你就想我多親你幾次?”
原重煜撓了撓臉,蹲在床邊,半晌才憋出:“……嗯。”
宮理努力讓自己說的漫不經心:“是單純想體驗一下,還是隻想跟我親吻。”
原重煜驚訝:“啊?還有人會想要體驗就跟彆人親的嗎?”
宮理托腮側躺在那兒:“那就是後者了?行,不過我也說了,如果我沒事——”
她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搖了搖頭:“算了。當我沒說。咱倆說的話都不算數。”
原重煜連忙撲上來:“彆不算數!”
宮理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大獅子給撲倒了,就是這大獅子剛剛從河裡出來似的,鬃毛還在往她身上滴水。
原重煜撐著胳膊看她,又說:“彆不算數。”
宮理抬起手指,戳在他腦袋上將他往後推:“行啊,要是都算數,我答應你親你一口,你也要答應我做——”
原重煜忙不迭的點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宮理擰眉:“你|他|媽是不是不知道這詞兒是什麼意思。”
原重煜:“我知道!”他把光腦上的搜索答案都快懟在宮理的臉上,開始念:“……指的是一種隻發生X關係,但不介入對方生活,解決需求的……”
宮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