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她拽了拽身上的短裙,原重煜剛剛買的,腰圍有點大:“我不太愛穿裙子,我打架經常後空翻,裙子會糊在臉上。”

原重煜犯愁:“我不知道啊,那你的裙子我也穿不上,我也沒法跟你換衣服。”

宮理笑死:“你還真打算穿嗎?說來,我想到了,你可以下次說漲粉多少,或者是有多少人做了你出的天災安全知識答卷,你就穿裙子——不過記得,定製一條寫滿安全警示詞的短褲穿在下頭。”

……

原重煜執意要送她回宿舍,二人找到最近的方體入口,這兩件T恤不單是在路上引起人們的頻頻回首,等他們回了方體,在回廊上碰到的乾員也會瞪大眼睛看著這倆人。

原重煜作為被打的大哥,臉上還都是得意的表情。

這會兒已經是上午開始上課的時候,宮理就像是夜不歸宿的女大學生一樣回宿舍,原重煜幫她拎著袋子,一直送到樓上。

宮理:“你真的幫我付修理費了?那我要狠狠敲詐甘燈一筆,把那個錢還給你。”

她說著,走到宿舍門口,原重煜剛要搖頭說不用,就聽到宮理旁邊宿舍的門忽然打開了。

“宮理!你終於回來——”

原重煜轉過頭去,隻看到隔壁一位黑發獸耳的少年打開門,麵上的擔憂在看到他的瞬間僵住。

那少年蹙眉,微微抬起下巴站直身子,輕聲道:“您是?”

原重煜認得柏霽之,畢竟他教過幾節體術課,他剛要露出大大笑容跟柏霽之打招呼,宮理推了他胸口一下:“你彆在這兒張揚了,趕緊回去吧,我還要補覺呢!”

原重煜終於在她的揮手中,一步三回頭的下樓了,宮理剛要合上門,柏霽之一下子撐住門,麵無表情的擠進來。

“他是體術課那時候來代課的先生吧。他們稱之為護士長。”柏霽之這才看到宮理穿的T恤,顯然跟原重煜是一套的,他耳朵都繃成一條直線,愣愣的輕聲道:“隻是他沒戴麵具而已。”

宮理打了個哈欠,她進到廚房,從手包裡拿出那章魚頭和海草,黏糊糊的弄臟包裡了。包上還沾著血跡,看來要給老萍重新買個更貴的包再配些化妝品還回去了。

她一邊把海草扔進水池裡搓洗,一邊隨意道:“嗯啊。你吃早餐了嘛?”

柏霽之卻不回答她:“其餘被叫走參與任務的學員,大多在昨天夜裡平安返回。包括老萍。我問老萍,她說未曾見到你。而且你走的時候,穿的還是睡衣呢。”

宮理把洗淨的海草放在瀝水籃裡:“我是執行了一個特殊的任務。有點危險,但給錢也挺多的那種,你懂得。”

她看到右下角的提醒裡,魅力值又顫顫巍巍增長了1,從原重煜親吻她開始,魅力值又飆升起來。她猜測是有人心裡想著她或者喜歡她的時候,魅力就會增加。那現在還增長了1,是說原...

重煜雖然走了,但心裡還在想著她嗎?

宮理彎唇,擦擦手,順手打開電視,電視上都在播放“春城會議成功舉辦”“多家資本宣布退出春城多方開發協議,雖然會議沒有對外公開細則,但在采訪古棲派與定闕山的首腦時,雙方均表示,他們信賴方體一定能對春城進行更好的資源分配規劃。”

宮理嗤笑一聲,正要換台,柏霽之卻擋住了電視:“真的是特殊的任務?我聽說你跟那位……護士長,有時候會在體術課教室練習。為何不找我?我武藝也算不錯吧。”

宮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這小少爺平時話很少,雖然經常主動來找他,但話也沒這麼密啊?

宮理一把掀開自己的上衣,柏霽之條件反射的轉頭避開,餘光卻忍不住掃過來,就看到她腰上縫合修理的痕跡,肉色的針腳錯落著,有些替換的皮膚肌肉還沒有被宮理同化吸收,明顯有色差。

柏霽之倒吸一口冷氣:“……這麼大的傷口,你、怎麼會……”

他耳朵垂下來,顯然已經明白宮理說的危險任務是真的,他兩手攥緊:“對不起。”

宮理放下衣服:“已經沒事兒了,你彆擋著電視啊,要不坐著一起看。”

她走出去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邊,柏霽之卻沒坐。

宮理:“你吃早飯了嗎?沒吃去幫我帶點吧,我看看新聞就要補覺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吃了,但也可以給你帶。吃點正常的,彆老吃平樹做的那些了。”

宮理笑起來:“說起平樹,他沒亂問亂擔心吧。說來出去任務之前一兩天,我好像都沒怎麼見到他。”

柏霽之驚訝:“我以為你知道他去了哪兒,這幾天我都沒見到他。”

宮理怔了一下。

她把飯卡塞給柏霽之,讓他下樓買飯,自己走向走廊對麵儘頭的雙人間,敲了敲門,沒人。

她直接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打開了。

屋裡沒開燈,而且很冷。他們平日隻要開燈,就會習慣性的打開房間內的電子壁爐,但房間裡冷的幾乎就像室外落雪的小島一樣。

宮理合上門,打開了燈。

她瞪大了眼睛。

房間簡直像是被打劫了一樣,地上滿是書籍、碎杯子和各種雜物,平時愛整潔的平樹能把之前他租的小破屋都拾掇的井井有條,現在房間內卻是被子枕頭亂扔,甚至有個枕頭被撕碎,裡頭填充的紅色塑料管就像是鮮血一樣,傾瀉在床上。

她看了一圈,平樹不在。

順手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宮理剛打開燈,就驚得差點後退。

浴室白色瓷磚的牆上,寫滿了黑色粗水筆的大字,狂草如刺,字張狂的簡直能紮傷眼睛。

“你應該哭哭啼啼的去死。”

“你|他|媽才要滾出去。”

“你有今天是因為誰?沒有老子你早死了!”

“你現在把我當工具人是嗎?”

宮理看著這些粗魯的話語遍布瓷磚地麵、天花板、馬桶與盥洗台。

隻是在鏡子上,她看到了平樹熟悉的字跡。

他寫字總是很小,很擠。

但在鏡子上,他寫的字更擠...

了,顫抖著比劃。他一遍遍的寫著:

“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平樹。”

字一排一排,緊湊的顫抖著,像一群在鏡子上的螞蟻。

但這些字全部被狂亂的幾條橫杠劃掉了。

在鏡子正中央,寫下了兩個幾乎占據正麵鏡子的大字。

“憑恕!”</p>